“我们继续手术!”任心说着话,接着又对麻醉医生问道:“患者现在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
麻醉医生回答道。
得到麻醉医生的确认,任心就开始按压手术台上患者切普特盖的小腿肚子。
而就在同一时间,站在人群中的一名住院医作死似的掏出手机,不知道是要拍个照片留恋一下,还是想与在示教室里的同事交流两句,反正当他再抬起头来,就见到柳大茂那杀人般的眼神。
被抓包了!
那住院医左右看看,再低下头,死命的按住手机壳抠开,取出电池,再将手机放回了兜里。
这一切的动作都是在柳大茂的“死亡注视”完成的。
与此同时,通过医院闭路电视来收看手术进程的小会议室和示教室,亦是安静了下来。
在场的医生们更是屏息凝视。
这是他们的选择。
因为除了任心的这台跟腱修补手术以外,今天的同一时间段内还有几台其他重量级专家的重量级示范手术在进行直播。
收看任心这台手术的他们原本是可以坐在会议室或者会场、分会场里看直播的,看那些由国际骨科学会组委会推介的、有雄厚资历的专家学者的手术。
然而,他们还是来现场看任心的手术了。
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专业对口,都是运动医学领域的内的医生,另外一方面是对任心感到了浓厚的兴趣。
这是一场住院医就会做的跟腱修补术,但这也是一场世界极少数人做到完美的跟腱修补术。
这是一场决定一名三十岁男子未来日子里是在哪儿生存,他未来的一场手术。
切普特盖是有理由哭的。
当往日的成就,自己的未来,都取决于一场手术的时候;
当他将自己未来整个人生作为赌注,押在了一名陌生的外科医生的手术台上的时候;
当他被现实的一切都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
他的眼泪就是唯一的发泄途径了。
任心是希望自己能够理解这种心情的,只有感同身受,才能激发潜力。
任心持弓式握刀,直接按照自己设计的新入路的地方划开了一个比之前还要长上四分之一的口子,动作干净且利落。
站在手术室内的柳大茂是第一个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但他没有出声,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
柳大茂是相信任心的,因为目前只有任心能够达到做c方案的标准且做的相当的熟练。
所以,于情于理,柳大茂只能是选择相信任心。
同样发现了此处异常的还有苏勃柱的老师华莱士·牛·彼得。
虽然才看过任心一台手术,但是华莱士·牛·彼得一眼就发现了任心的切口往右偏移了两厘米多一些。
而他也很快的判断出,这样的偏移一定是会导致看不到跟腱的,除非将伤口拉长。
判断果真如华莱士·牛·彼得所料的那样,切口较之前可是多出来了好几厘米。
而在香丁园内,看了任心做了一百多台跟腱缝合术的白大褂们也是很快的就发现了问题:
【这个入路是搞错了还是怎么回事儿?感觉比之前偏右边一些啊!】
【不仅偏右,在长度上还长了许多。】
【这个是新入路吧!大神大概是因地制宜的进行改良跟腱缝合手术的方案?】
【怕不是患者是黑人的原因哦!】
【弄得这么的偏,那对接下来的缝合跟腱难度加大了很多啊,很多的地方都看不了跟腱断裂的位置。】
【放显微镜探查?】
【想多了,跟腱处就那么的小,怎么放进去啊?】
不管香丁园内怎么说,任心依旧照着自己的新入路来。
“剥离跟腱。”
任心的语气却听不出有什么变化来,依旧如同一样的冷静。
“抽吸。”
“纱布。”
“冲刷!”
“再抽。”
在划开患者脚部皮肤、剥离出跟腱这基本步骤之后,任心首先做着止血的工作,以保证手术视野的清晰。
作为二助的顾明飞听着任心的命令,一边做,一边思考。
他作为任心医疗组中作为年长的一员,却总是止不住的想要思考,因此而常常耽误了手术。
所以或多或少的会因此而导致动作慢、反应慢而备受嫌弃。
因为外科医生都是希望手术做的顺利一点。
而顺利一点的标志,除了预后好,手术按照预定进行之外,做的快或者说做的有节奏感也是很重要的。
不能好好配合的助手,对于主刀医生来说,绝对是拖后腿的存在。
但在任心的医疗组里,任心对助手的要求却并不高。
当然了,唯一的要求就是工作时间是很长,但是这钱也是赚的足够多啊!
所以这都属于正常的。
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任心的沉默不语,并能随时适应不同住院医的不同状态的能力,却是顾明飞等人从未遇到过的。
这让顾明飞感觉更加轻松,反而发挥的更好了。
“出血量好少!”
猛然将,正在想入非非的顾明飞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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