呡了一杯茶，顾明飞用力的甩了甩头，将自己刚才的心中所想给去除掉，转瞬间笑道：“别提了，我这“喝酒”的技能一直没有用，原本攒足了大招的，还特地的点了“减cd”时间的天赋，没想到一直无处可用。”
顾明飞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三周的生活，就有些心酸，正特么的不是人过的日子，除了手术就是手术，比起而是年前自己实习的时候都要苦。
“你怎么了？”孔发财问道：“你这个不行啊！居然还没有请领导喝酒？难道是省人民的医生都那么的忙吗？天天都要出席酒局？”
孔发财不停的猜测着，又说道：“那也不应该啊，你完全可以自告奋勇的跟你老板说，自己可以替他保驾护航，反正他被医药代表给套路，赔了子孙又赔了钱，给套住了。”
顾明飞知道孔发财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自己的老板出了手术就是手术，根本就对酒局不感兴趣。
不抽烟，不喝酒！
那些医药代表倒是天天请吃饭呢，不过都是给饭店打电话送来的外卖，还是六人份的，足够七八个人吃。
哪里会有孔发财所说的这样或者那样的危机呢？
顾明飞摆了摆手，解释道：“老孔，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是我跟的这个老板吧...唔...该怎么形容呢？”
顾明飞沉吟片刻，道：“手术狂魔，对，他是手术狂魔！”
“手术狂魔？”
孔发财不解的问。
“是的，手术狂魔！”顾明飞点了点头，诉苦道：“你知道我来的这三周都干了些什么吗？”
没等孔发财问，顾明飞已经自顾自的回答起来，道：“手术，除了手术，还是手术！”
说完，顾明飞还扶了扶自己的腰，满脸无奈。
“你都跟着做手术了？”
孔发财讶然。
“先做助手，唔...二助！”
顾明飞比划了个“二”的手势，说道。
“呦呵，做二助已经很棒了，你虽然是主治医，但是在咱们区卫生院混了近二十年，十天半个月都动不了刀的，顶多就是做个缝合，能够跟上做二助，不错，不错了。”孔发财也替自己的好朋友高兴起来，接着又问道：“那你这三周做了多少手术？”
“算起来的话，两三百吧！”
顾明飞粗略的算了个概述，没有说具体多少，反正自己一台手术的提成是一百到两百不等。
像跟腱修补术、阑尾炎切除术、一指的汤法缝合做一台是提成一百块钱，而像什么双指或者三指以上的就是一百五十、两百了。
另外，肝脏切除术也是两百的提成。
所以，十一月份工作了十多天，拿到了税后两万多的提成费，给了父母补贴家用八千元后，剩下的一万多还了信用卡、花呗、借呗、白条后，恰好还有不到六百块钱，请孔发财吃这顿饭后的钱紧巴巴的还能过完这个月。
“你...两三百？”
孔发财自然是不相信的。
“是啊，光是不主打的跟腱修补术，因为手术时间短且做完手术后就可以回家休养，所做的比较多，足足有一百多了。其他的什么断指再植之类的每天也起码三台以上，还有汤法缝合...”
顾明飞举例道。
孔发财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抽搐着，强装笑意，道：“你就来了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啊，就...就...这么多的手术，你开玩笑不能这么开啊！时间算下来也不够的说！”
“老孔，我可没有开玩笑！”顾明飞伸出右手食指，在孔发财面前摇了摇，道：“时间是挤出来的，你都不知道我现在的作息时间。凌晨四点半就得起床，五点开始手术，然后查房后继续手术，就这么在手术室里一直待到晚上十一二点。期间不停手术...”
“老孔，你瞧我的黑眼圈！”
“怕不是中邪了！”孔发财看着两眼有黑眼圈的顾明飞猜测道：“你四十多了，这样子做，身体吃不消啊，跟特么的天天醉酒的危害差不多。”
“我其实不喜欢喝酒的！”
顾明飞说道。
“那你喜欢像这样做手术？”
孔发财问。
“不是，我只是喜欢这背后带来的提成。”
顾明飞很是坦然的比划了一个摸钱的手势。
孔发财了然，明白了顾明飞话里面的意思。
钱肯定是没少赚的，至少是比在卫生院赚的钱多几倍才会有这样甘之若饴的表情。
至于具体是多少，身为聪明人的孔发财并不会主动的去问。
毕竟，财不外露的道理还是得有的。
问了顾明飞，结果对方不告诉自己怎么办？
那会伤感情的！
索性不问。
这样对方不用纠结是如实说还是弄个善意的谎言，自己也不需要要纠结对方是说少了还是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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