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音失神了，被一路拽回烂尾楼，陈翔捂着发肿的后脑勺一路谩骂。
楼音被老虫甩在火堆旁，回头瞄了眼跟进来的男人，那人气场很足环视一圈找了个烂楼梯坐下，身旁放着狙从防寒衣里掏出烟
。
老虫要世故得多，连忙跑来想要替他点烟。
相隔一米左右距离那人抬眸，依旧是恶鬼般的眼神，声音很低有种支离破碎的粗糙感。
“站住。”
“大，大哥，我只是……”老虫扬了扬打火机。
“滚。”
老虫不敢多言悻悻的回来，因为太冷围着火堆坐下，有些不甘自己点了支烟。
陈雪蹲在楼音面前，扣着她下巴，尖锐的指甲快掐进肉里，她恨毒了楼音恨不得马上杀了她泄恨。
楼音戾着脸，身体虽然在发抖但没有示弱。
“陈雪，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九爷会找到你把你剥皮拆骨拿去喂狗。你们别想拿到楼家一分钱，不仅得不到钱还不得好死！”
陈雪怒目圆睁，按着她的头往火堆靠。
陈翔见势不对拉着她，“你干什么，别忘了她还没签字，你想弄死这贱人也要等她签字以后。我们已经被人找到位置，当务之急
时让她签字弄死她跑路！”
一听这话，老虫又啐了口踢了脚火堆，目光远眺盯着托着尸体进屋的小田。
“都是那蠢货，不知道哪儿暴露把尾巴带回来，别他妈磨蹭了赶快弄一弄跑路，还有心情管两个死人嫌活得太久？”
小田也挨了一棍，门牙被敲掉这会儿心里真窝火。
“有本事你来，别他妈像个大爷在那儿嚷嚷。狗逼东西，本事不大嘴上还挺厉害。”
“你丫说什么！”
老虫站起来亮出刀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陈翔心里也烦躁，回头踹了老虫一脚，“别日妈嚷嚷个没完，办正事要紧，东西拿来。”
老虫心里不爽把文件丢过来，陈翔捡起来掸了两下，拿出笔递给楼音。
“把字签了，否则立刻杀了你。”
楼音斜眼看去一声冷嗤，“休想！”
“贱骨头找揍是不是。”
陈翔一脚剃过来踹她脸上，顿时嘴里腥气上涌，“陈翔，有本事你杀了我，楼家的钱你一分别想拿。不着急，我在黄泉路上等你
，九爷一定会宰了你替我报仇！”
“还他妈嘴硬？”
陈翔气得又是一阵猛踹，然后把她摁在地上，抓着笔鼻尖对准手掌猛刺下去。
“啊！”
她大叫一声，疼的整个神经像被拉扯一样疼。
“陈翔，你不得好死！”
陈翔可不是善男信女，猛的拔出笔一眼看到她腿上，“你跳舞的是不是，楼音这字你签也得签，不签也要签。签了，你早点解脱
，不签我就一点点折磨你。说不定，等傅明庭找来时你早成了一废人，那时候你以为傅明庭还会要你？”
她抖着被刺穿的手，咬破的嘴唇一巴掌扇过去。
“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诅咒你们！”
陈翔呸了口，带血的笔直接贯穿她小腿。
楼音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可瞬间怒从心头起带着赴死的心，抓起滚烫的炭火砸在陈翔脸上。
这次换陈翔疼得哇哇大叫，恨不得马上杀了她。
老虫在一边看着心烦，推开陈翔，“签什么签，摁个手印就行。小丫头年纪轻轻骨子里可真有股狠劲儿，你他妈这一身傲骨的，
爷等会儿让你瞧瞧厉害。”
小田已经过来，拨开陈雪拿过文件，拉着楼音沾了血的手直接摁上一个手印。
文件有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杀人灭口跑路，等警察找来死无对证遗产自然就成了楼舒的，那时候他们就有的是钱可以随便挥霍
。
陈雪得意一笑，站起来是下狠心要动手了。
陈翔绕过来拦着她，睨着趴在地上疼得不能动弹的楼音，那眼神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了。
“老虫最会玩儿女人，反正事情办成不如看会儿戏。你想想，四九城傅九爷玩儿过的女人，如今让老虫这么糟蹋，传出去得多刺
激，啊。”
楼音因为蚀骨的疼痛已经有些神智迷糊，听了陈翔这话头皮一阵发麻，趴在地上往门口爬，她宁愿死也不会让人动一下。
陈雪对陈翔的提议很满意，拍拍他的肩捡起文件坐回去。
老虫得到指示满意的勾唇，楼音正在努力爬，可脚踝忽然被人拽住，这时候她管不了疼不疼对着老虫一阵猛踹。
“杀了我，陈翔有本事你杀了我。你这个没用的畜生，懦夫，陈雪你这个活该被人抛弃的下贱女人，有本事你们杀了我，否则我
一定亲手把你们碎尸万段！”
陈翔轻嗤，慢悠悠的点燃一支烟，“就尼玛嘴巴逞能，老虫动作快，我们还要赶路。”
“成了，大哥。”
楼音被拖到一旁，老虫压上来野蛮的拉扯她裤子。
“别动，放开我，草泥马滚蛋！”
她扭动，挣扎，对着老虫又咬，又抓，可是没用，老虫直接取下皮带帮助她的手，一双眼恶心到令人作呕。
老虫满是老茧的手触碰到滑腻的皮肤，让她心里一阵又一阵翻涌想要呕吐。
“九，九哥，九哥，救，救我，救我……傅明庭救我！”
砰！
一个炸雷闪过。
傅明庭忽然惊醒，脑门一层细汗，心脏不安又剧烈的跳动。
“音儿。”
青川拿着手机进来，摁亮办公室的灯。
“九爷，孙老七电话。”
他拨了拨领口，心中那股惊惧恶寒没褪去反而愈发强烈，他有很不好的预感，楼音出事了！
“喂。”
“九，九爷？”
“讲。”他嗓子很哑，声线降到零度。
“九爷，我这边有点消息。我有两个兄弟说是有点线索跟出去至今没回来，手机已经关机，整个城里都找遍也没找到人，是不是
……”
“车牌，照片发来。”
“是，是。”
他挂了电话刚要起身，手机上有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他点击去，信息只有简单的三个字：看好戏。
下方附着一条链接，他有犹豫片刻还是点进去，里面是一条很短的视频链接，楼音被压在地上，身上有个男人正在脱她裤子。
她哭的嘶哑的声音就像病毒一样传过来。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陈雪，你杀了我，杀了我。”
“九哥救我，救我，傅明庭快救我！”
他瞳孔怔住，脸色僵硬，青川贴上来只看了眼马上离开，“九爷！”
他蹭的一下弹起，呼吸像消失了一样，然后满腔的怒火慢慢聚集，变成一个点破体而出。
哐！
他转身一拳把办公室玻璃给捶破。
颤抖着手和声音，“拿，拿，拿去，给，给之恒分析，快！”
青川已经出了办公室火急火燎的把手机递给之恒，之恒看了眼马上链接电脑作分析。
傅明庭站在办公室面无表情的立着，他抬手扯着衬衣纽扣，呼吸太急，好像所有的氧气都被剥夺一样。
他很久没这么动气，身体里所有野性都被释放出来。
“九爷，您快来。”
他听见了想出去看看，可往前一步直接跪倒在地。
他被吓坏了，二十几年第一次这么惊惧，心慌，青川进来看他一眼把他搀出办公室。
“什么事。”
“你听。”
之恒做了所有消音，画面里难看的一幕不断刺激着他神经，可是在那混乱的画面中他听到一句话。
“傅玖，来找我。”
他面色一怔，拳头紧握成拳。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有一阵青川才尝试性开口。
“九爷，您认识？”
他没回答，阴着脸拿过手机，“汽车定位做了吗。”
“已经定位出来，城东一条干涸的河沟里。”
“附近有什么能够藏身地方。”
之恒调出地图迅速做分析，“的确有一个废弃工厂。”
他目光一沉，闪过嗜血的凶光，“钟鸣，你带人先去，穿好防弹衣特别注意制高点，那人曾经最优秀的狙击手。”
“你呢？”
他没说话，拍拍青川的肩转身就走。
青川先小跑着去开车，他离开警局才拿出手机，熟练的拨出一个号码。
“是我傅玖。”
电话那头沉吟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很沉，染了岁月的痕迹。
“我等你电话很久了。”
“商絮，跑了？”
“是。”
他眉峰一拧，眸色说不出的阴辣，“s级监狱，让他给跑了？”
“有人做外援。”
“谁？”
“没查到，怀疑是雇佣军。”
他轻呵一声舌尖抵着后槽牙，“他来找我知道吗。”
电话那头的人有些疑惑，“没听到他入境的消息，我们有怀疑他会来报仇所以一直在严密监视。”
“去你妈的监视，他动了我爱人！鸿局，我需要你卖我个人情。”
“傅玖，别太过火，商絮身上还有很多情报没挖出来你不能……”
他快速截断话语，隔着话筒鸿局也感受到他快要爆炸的怒气，“谁都别想保他，谁敢保他我一起送下地狱见阎王！这个人情，你
卖我不卖？”
“傅玖！”
鸿局也怒了，冲他喝叱一声。
“好，我傅明庭说到做到。军事法庭我上，但商絮一定要死！”
通话戛然而止，青川已经把车开来，他仰头看了眼暴雨磅礴的夜空，冷冷的拉开一抹笑容。
这个天气很不错，与黑风高适合——杀人！
“九爷？”
他一个跨步上车，单手搁在车窗有节奏的敲击，“东西带了吗。”
青川面色幽幽瞥他一眼。
“带了。”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