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借口是真的很烂,青莲都不信,这么大的一个将军府那是得宴请多少客人啊,才能到需要本身也是客人的来帮忙?
可是当她找到辛氏的时候,将这理由同她一说,她竟然相信了。
青莲感叹,这还真是一个实诚的女人,不过她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若是这每个人都如辛氏这般赤诚,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了。
这辛氏看着平平无奇的,可不知怎么的,就是很招人喜欢,她便也不好意欺骗人家,便替她家公主圆谎,“那个,是因为公主想要弄些特色的东西招待这位客人,像是奶茶,还有炸串这些。”
辛氏一听了然,“那好说,我这就跟着你去厨房。”
炸串其实是很好准备的,准备好食材下锅炸就行,就是配料难弄些,不过这却难不倒辛氏。
这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准备出来了一大堆小吃来,青莲佩服不已。
而这时,昌平公主已经是朝外面张望了好几次了,班况好奇,便道:“是什么人让公主这么挂念啊?”
昌平公主随口便说:“是安荷的娘亲。”
班况的脑海里立时浮现出那留着眼泪悲泣而去的身影,那是他第二次见她,可相比较起来,第一次,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可也不知怎么的,仅仅是两次很短暂的接触,却都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那次护送辛氏回去,也是他命小文跟着回去的,回来的时候,小文还带了很多特产,说起辛氏的好,更是张口就来。
他这边想着人家,结果便见一个长相清丽的妇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正是此前他见过的辛氏,一时间竟然有些眼睛发直。
昌平公主本来是想拉辛氏坐下的,可忽然看到班况直勾勾地看着人家,她便给苏将军投递过去一个眼神。
此前她还在和丈夫商量,要帮辛氏觅得一段佳缘,却一时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此时看着班况她倒是有了一个想法。
苏将军也马上明白了妻子的意思,便举杯同班况碰了一下,又招呼辛安平喝酒。
辛安平对于这种场合有些不适应,虽然以前作为一个老爷,也没少应酬,可那毕竟都是一些上不来台面的小人物,而这堂堂驸马爷辅国大将军和他一起喝酒,多少让他感觉受宠若惊,哪怕,现在他们已经成为了亲家,却还是不自在。
他便只顾闷头喝着,全当自己是一个陪衬,好在妹妹也被昌平公主拉着坐下了,他稍微安了些心。
一杯喝罢,苏将军便问起班况,“我说老哥,你这些年没有再续弦,不会是真惦记着我夫人呢吧?”
班况差点一下没呛着,“外人乱说也就算了,你怎么也取笑我?亏得当初咱们还拜把子结成异性兄弟,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昌平公主也道:“可不是,这流言害死人,若不是当年大哥一意孤行,非要堵住那悠悠众口,也不会违心娶了那文家小姐,如今倒是落得孤家寡人一个,不过说真的,大哥,您也应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不能总这么一个人吧?”
“嗨,我这就是为皇上操劳的命,常年漂泊在各地,还随时会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危险,我若是真的续弦娶妻,不也是耽误人家!”班况感叹。
苏将军道:“这耽误不耽误的咱先不说,我现在就好奇老哥究竟是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昌平公主也是一脸的好奇,“是啊,虽然当年之事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谣言,可大哥也的确是宁缺毋滥,我们家墨白都出生了,也没见得谁入了你的法眼。”
“你们可别笑我了,什么宁缺毋滥啊!说来你们可能不信,其实我追寻的不过就是寻常家的女子罢了,就像我娘那样。她虽然没有什么大才,可她懂得做人的道理,她虽不多言,可却凡事心中都有数,她虽然很柔弱,却又有一个坚强的心,善良、体贴、温柔……”
“啧,大哥你这样可不厚道啊,你这不明显是照着我亲家说的吗?”昌平公主忽然发声。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辛氏身上,辛氏是真没想到,她这么一个局外人陪客的,会被忽然点名。
辛安平的目光却是变得极为怪异起来。在班况形容的时候,他就很自然地将自己的妹妹给对号入座了。
再看班况的脸色,是带着些尴尬的,可尴尬中又藏着红晕,眼神虽在闪躲,可余光却在偷瞄。
他本就是梅开二度的,自己与李氏如今处到这个程度,还是妹妹助攻的,这时他是不是也应该助攻一下妹妹呢?
他妹又不差,以上便是他妹的优点,怎么就不能找一个更好的呢?
且看着老小子,要相貌有相貌,要才情有才情,更是一个八府巡按,心系百姓的好官,他只要是看到好官就都觉得不错,这样的人和他妹妹很配。
便道:“那你要看上我妹妹就直说,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哥!”辛氏的脸有点绷不住了,觉得丢人,就想制止她哥。
可辛安平却没有想要停下的意思,不顾妹妹的制止,给班况制造危机感,“我跟你说,现在喜欢我妹妹的人,从成安县的城西头都排到了城东头了,那赵记包子铺的老小子都献了快一年的殷勤了,逢人就说我妹早晚会成为他的人。”
“赵记?是醉仙楼附近的那个吗?”班况皱眉问。
辛安平一听,感情这位还知道,便赶紧说道:“对,就是那个。”
班况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他对这个赵记就没什么好印象,最初就是店里的伙计嫌辛氏长的丑,唧唧歪歪的,不过说起来,他与辛氏的第一次接触就是在那里,当时听辛氏讲了那一通的道理,他便觉得与自己的娘亲有些相似。
她们都是很朴实的妇女,其实他娘和自己的父亲在一起的时候,父亲也只是一个穷秀才,可母亲却没有丝毫的嫌弃,还拼命织布贴补家用,供父亲进京赶考,这才高中。
之后便得了官,这时便有人说母亲配不上父亲了,可她却不自怨自艾,反而是靠实力打脸,向人们证明,她是可以配得上的。
而当时的辛氏便是有着这样的气质,他平生最佩服的女子。
如今说起那赵记,他也是有了火气,“他以为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