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佩讨了一个没趣,只好和女人道:“看来这位大哥不喜女色啊!”便又笑吟吟地转向太叔江,“那就不管你,你自己猎食吧!”
说罢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太叔江忍住想要捶死他的冲动,终究是没有动,转眼看向叶安荷。
叶安荷仍是站在门口,仿佛迈过这道门槛就进入一个污秽之地一般,她陷入自己的纠结中,以至于刚刚孟长佩对太叔江的打趣她是一句都没听得进去,她对这种地方很是抗拒,在成安县,一个教坊司都让她受不了,不要说是货真价实地勾栏院。
太叔江却在后面轻轻推了她的后背一下,用下巴向前点了点,只见孟长佩和景贤已经走远了,叶安荷无奈,只好控制那两条罢工的腿努力前行。
而只落后了这一步,孟长佩已经被安排进了房间,没影了。
这一下,所有的目光顿时集中到了叶安荷的身上。
男人们看了,顿时觉得怀里的女人不香了,女人们看了,顿时觉得即将进入自己腰包的银子不保了。
于是贪恋、嫉妒的眼神交杂而来,却都恨不得将其扒皮吃肉,弄得叶安荷浑身不自在。
看来今后出门为了方便她还要扮男装了。
太叔江见状顿时释放了一身的杀气,手握刀柄,大有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的气势,那一个个顿时收回了视线。
老鸨见状,只好赔笑道:“大家继续,继续!”又开始招呼叶安荷,“姑娘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叶安荷点头,“谢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老鸨子嘴一抽,还真当她愿意伺候,来的这几人没一得罪得起的,光住宿不要姑娘,真不知他们来这是为了什么,还是要去问问才好。
县衙内,尖嘴猴腮的师爷道:“丽春院那里来信了,那几位爷住她那了。”
“还真是有兴致,你看那位小公子可是上面说的人?”
“说不好,倒也像是那位的脾性,只是那女的身边那人不好对付。”
“是啊,可惜了,能看不能动,染坊那边给我看住了。”
能看不能动的叶安荷在太叔江的强势下杀开一条路,终于到了房间,这里的确收拾得干净,堪称五星级宾馆了。
她不由嘲讽,“皇二代还真是会享受啊!”
而会享受的皇二代此时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他指着景贤道:“你还真是出息了!挺会找地方呀!是不是晚上我还得给你安排两个呀!”
景贤满脸委屈,“这是属下能找到的最干净的地方了。”
“干净?”孟长佩耻笑。
景贤忙又摇头,“收拾得干净嘛!”
接着夹杂着一声低而简短的话,“这里和官府有勾结。”
孟长佩的骂声顿时止住了,“算了,总算是没有那种多脚怪物!这地方,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地方。”
景贤一时也不知主子说的是这个勾栏院有趣,还是整个县城有趣。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在我面前烦我!”
景贤便退了出去,可以他对自家主子的了解,这“该干嘛干嘛去”,却很有深意。
与此同时,叶安荷也想再去那个染坊看看,不过太叔江放心不下叶安荷,故此上半夜一直警觉着,并故意释放出自己不好惹的气势。
他想只要不是一个傻蛋,便不会过来找麻烦,于是后半夜便悄悄去了染坊。
天亮,叶安荷伸了一个懒腰,起床出来,却已换上了一身男装。
孟长佩眼中露出一丝惊艳感,便上前调笑,“这是哪家的俏公子?”
叶安荷哼了一声,“在您面前,谁敢称俏啊!”
孟长佩被一噎,叶安荷这俏,自是因为女扮男装,他一个大男人俏什么俏。
哼了一声,便走了。
叶安荷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太叔江还没有出来,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是否出了意外。
她又等了一会儿,却见太叔江从楼下上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纸袋。
离得近了些,一股浓郁的包子味便释放了出来。
“叶姑娘,给!刚出锅的包子!”
孟长佩切了一声,“土包子!”便下了楼去,往大厅的桌子上一坐,手持折扇却在景贤的头上敲了一下,“你说你个废物,我养你有什么用?早膳呢!”
景贤便赶紧去吩咐,做了一桌子的早点出来。
孟长佩挨个舀了一口,却都觉索然无味。
便问景贤,“就这些吗?这都是什么啊?你过来尝尝,清汤寡水的,都没刚刚那土包子香呢!”
景贤再次无语,这都是他按照主子平日在皇子府上的吃食吩咐做的,怎么就清汤寡水了?得,这是想吃包子了。
“要么属下给您去卖两个包子吧!”
“你问我?那我要你有何用!”
景贤不再多言,飞快地出去了。
在栏杆上的叶安荷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这做人真诚一点不好吗?”
太叔江却看着景贤离开的背影发呆,叶安荷转回视线,便问:“怎么了?”
太叔江低声道:“昨夜与我动手的应该是他。”
“他也去了?看来这二皇子也不光是一个草包嘛!”
说话间景贤已经回来了,其身影非常轻盈,速度及快,他将包子放到了孟长佩面前。
孟长佩轻嗅了一口,就是这个味道。
他忙拿出一个这便往嘴里塞,叶安荷笑着对太叔江道:“走,下去!”
然后悄无声息地到了孟长佩身后,轻咳了一声,孟长佩身体先是微微一僵,随即下意识地便将刚咬了一口的包子全塞到了嘴里去。
叶安荷走到他面前,但见他腮帮子鼓鼓的,好似一个仓鼠,便笑说:“我还真没发现殿下的脸这么圆,好可爱呀!”
说着便伸手像他的脸摸去,孟长佩赶紧躲开,然后快速跑了出去,将塞不下的包子馅喷了出去,却被已经进去一半的包子皮卡在了嗓子眼。
“咳咳……水……呕……”
孟长佩这下算是噎着了,好半晌没有缓过来,景贤只好一会拿水一会拍背的,好歹是缓过来了,不然他这脑袋这次可是真的要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