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京还不知,他这酒没送出去,倒是平白无故地买了五担柴。
“哥,你说这班世伯到底在想什么呢?才刚来就盯上了卖柴的?我看这可能是奔着嫂子去的。可嫂子安分守己的,也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他怎么就盯上了嫂子呢?”
“你别想太多了,我想他只是体察民情罢了,今天查樵夫,说不定明天就查屠户了。”苏墨白这样说着,可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的,赶紧借了一只信鸽过来。
“你这小东西这一段时间就借我用吧,还有我和你说的事情,如果驱兽人的目的真的是截断你的情报的话,那么这件事就非常严重,还有那个贺景笙,他被攻击也奇怪了,如果真的是叶芷瑶做的,她想要攀更高的枝,那么势必会除掉贺景笙这个障碍,就绝不会是这般小打小闹。”
“你是怀疑有人故意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吗?”
“把水搅浑。”
“唉!”许子京叹了一口气,“我发现我这任务艰巨呀,掉进了公主姑姑给我挖的坑里了。”
苏墨白道:“她狠起来连自己的儿子都坑,更何况是你了。”
叶安荷回到家又忙了好一会儿,绘制出了很多衣服样式,她前世就是学服装设计的,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也设计出了几套服装,但却只能是自我欣赏,没有人愿意用她,偶尔有一个却让她从最底层的助理开始做起,生活所迫,她那双本来裁剪布料的手,便开始端茶倒水。
助理的收入没有很多,一个月下来勉强交得上房租,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有的时候连水电费都交不上,最后不得不改行,什么赚钱快就做什么。打拼了十余年,终于坐上了高管,在想捡起自己的理想时,却意外穿越到了这里,那她便就要在这片天地成就一番事业。
“扑棱棱。”
一只信鸽飞到了案台上,爪子上绑着一个小小的纸条。叶安荷嘴巴一翘,将纸条取了下来。
“想好了吗?我想你了。”
叶安荷微微扶额,还真是把这信鸽当短信用啊,半个时辰才能传递一次信息,他就写了这么几个字。
她在草纸上撕下了一小块儿,上书:具体的方案我还没想好,现在在设计衣服,今日刘大婶她们用我养的蚕织出了第一块布,我决定给他们每人做一件衣裳。
她想了想,最后把苏墨白传过来的那张纸条也附带了上,勾画了两笔,放飞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信鸽飞到了客栈,叶安荷的那长篇大论他没有怎么仔细看,只盯着自己原来的纸条一阵傻笑。
但见上书:“没想好,我只想你了。”
“那就慢慢想吧,反正也不急于一时,明日不要忘了去县衙要工钱,早点睡吧,我的织女。”
信鸽又飞了回来,叶安荷看着织女两个字傻笑,小声嘟囔了一句:“还牛郎呢!”
不过她明白苏墨白的意思,各行各业都有一个统称,卖柴的是樵夫樵女,现在她养蚕织布可不就变成了织女,如果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是一个游戏位面,这也算是进阶了吧。
“又离你近了一步,等着吧。”
这一觉叶安荷睡得很甜,睡梦中,她梦见自己变成了女官,身穿官袍与苏墨白拜堂成亲。
醒了之后他又是一阵傻笑,自语道:“人家拜堂都是穿喜服,我这却是穿了官袍,如果这个世界能够让我定义,女子为何不能为官呢?”
“你这孩子一大清早在那嘟囔什么呢?柴我都装好了,最近买柴的人不是很多,今日我去就帮着刘大姐织布吧。”
“好啊!那早饭咱们也别在家里吃了,我还挺喜欢吃赵记他家的肉包子的。”
一提赵记,辛氏的脸就是一垮,她很不喜欢赵记的伙计,“他家的肉包子又有什么好吃的?你若真喜欢吃,咱们今日回来就买点肉,你看娘给你包的,保证比他家的好吃。”
“那好呀,正好多包一点,我给苏公子和许公子也尝一尝。”
“主要是苏公子吧!”辛氏笑她。
“那我在他们手底下做事这么久,也多亏了他们关照嘛!集训已经结束了,后续的安排今日还要商量。娘你放心好了,我自己是有分寸的。”
到底,叶安荷还是去了赵记。
“赵叔,来四个包子。”
“呦,叶姑娘来了啊!小良子,快给叶姑娘拿包子。”
小良子便是昨天那个小伙计,他磨磨蹭蹭地过来,看到叶姑娘后眼神有些闪躲,将包子包好,马上又走开了。
叶安荷感到奇怪,“赵大叔,小良哥这是怎么了?”
掌柜的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这小子乱说话,被我说了两句,这不还闹脾气呢!对了,令堂还好吧?”
“我娘?她挺好呀?怎么了?”叶安荷从中捕捉到了一点讯息,“该不会是小良哥与我娘有什么冲突吧?”
“也不算是冲突,就是说了两句闲话,说令堂没有你好看,我们又不以貌取人,我已经说过他了,不过还是挺不好意思的,这包子我就不收钱了。”
叶安荷的脸色一沉,她说辛氏怎么会无缘无故说起赵记包子不怎样,发生了这样的事辛氏都没有和她说。
“掌柜的,这一码是一码,以前我和我娘身无分文,吃不起包子也就算了,如今我们靠自己的双手赚来了钱,哪有吃包子不给钱的道理,我给你们家送了这么久的柴也没给你优惠半分不是吗?”
“是这个理儿,可还是我没管教好摊上的伙计……”
“是要好好管教的,我想这伙计也不止是说了我娘丑,还有别的什么吧?我娘是什么样的性格我是知道的,她断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和人计较,我还是那句话,我叶安荷做生意是堂堂正正的,我娘也是,她或许是没有我好看,但这并不是因为她不好看,而是她把自己的青春都奉献给了我!”
“钱,您收好,我就走了!”
掌柜的在后面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口,便又去训伙计,“我这摊早晚会毁在你手里,你知道这叶姑娘是什么人吗?那可是许公子和苏公子的人,她要受了委屈,你我都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