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金光耀(1 / 1)

金光耀很绝望。

没想到第一次来大宋,眼看着就要到地方了,却突然杀出一股海盗!

那西林寺的老贼秃,还骗老子说什么一帆风顺,即使有小挫,亦有贵人相助!

阿西吧!命都快没了,还小挫!?这茫茫大海,有个屁的贵人!

“笃”

一杆飞矛,擦过金光耀的头皮,串着他的冠带,钉在了甲板上!

金光耀亡魂大帽,再也顾不得胡思乱想了,连滚带爬的躲到了船舷下,手中的单刀抖个不停。

“东主!海寇要跳……”

这倒霉的家伙,探着身子往船舷外面看,话还没说完,嘴里插进一根羽箭,透脑而出。

金光耀壮着胆子,扒着船舷,把头伸起,瞟了一眼,又迅速缩回。

他瞥见那艘最大的海寇船正在靠过来,那甲板上站满了凶神恶煞之人,手中举着各色兵刃,眼中冒着贪婪和凶残。

死亡的黑影笼罩下来,金光耀很不甘心,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在甲板上奔跑起来,胡乱挥着刀,口中大呼,“和海寇拼了!一个海寇一千贯!”

“我以金氏祖宗之名立誓,决不食言!”

“杀多少,给多少!”

随着他凄厉的呼喊,家丁、伙计和船员们都开始动心了。

一千贯啊!

他们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对钱财的渴望,总算让一些人有了些斗志,操起刀矛冲到船舷边。

一个十八九岁的年青水手,运足了吃奶了气力,把手中的短矛投向了靠近中的海寇船。

海寇船上,原本发现对方没有人敢露头了,正志得意满,骄狂的怪叫着。

突然出现的反击,给了海寇们一个措手不及。

短矛在张瑄的胳膊上刮去一块皮肉,结结实实的扎进他身后一个光溜溜的胸膛里。

另外空中还飞着许多杂乱的不明物体,但大多数都没啥准头,掉进海里,倒是溅起不少水花。

胳膊上的剧痛,让张瑄气急败坏,“杀上去!一个不留!给老子把高丽棒槌剁碎了喂鱼!”

高丽船上,那年青水手见到自己得手,立刻手舞足蹈起来,仿佛得了失心疯一般,“发财了!发财!哈哈哈哈,我有一千贯了!哈哈……”

金光耀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却当机立断的从贴身处掏出一颗大珍珠,在阳光下高举着晃了一圈,“这颗极品东珠!价值不下两千贯!”

珍珠又大又白,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夺目的光华!

此刻却仿佛变成了金光,把人们的眼睛刺出了血红。

众目睽睽之下,金光耀一把将珍珠塞进了年青水手手中,“有功立赏!”

年青水手望着手中蛋大的珠子狂笑起来,“老子有钱了,哈哈哈,老子可以娶顺姬了,还有她妹妹,还有她娘,老子都要娶了!哈哈哈……”

好家伙,这水手胃口不小啊,有志气!

其他人更是羡慕的发狂,四处找着可以投掷的兵器,涌到船边,奋力砸出去。

心急之下,不少人连刀剑匕首都不管不顾的扔了出去。

刀光剑影,漫天飞舞,给海寇船上带起一阵忙乱,却没多少实际伤害。

张瑄甚至一探手,捞过一把单刀,掂量了一下,感觉过于轻飘,顺手就丢到海里去了。

“棒槌就是棒槌,刀剑都丢,等着爷爷捅腚吧!”

两船相靠,张瑄身子晃了晃,赤着的双脚,却像是在甲板上生了根一样,纹丝未动。

“弟兄们,跳帮!”

他边上一个海寇将手中的绳勾甩上高丽船舷,扯了扯,挂牢了,然后递给张瑄。

张瑄张嘴叼住刀背,空出双手抓住绳索,借力一蹬,高高跃起,随即脚踩着高丽船的外壳,迅疾的往上攀爬。

另外,还有不少海寇借着桅杆上往高丽船荡去,比猴子都灵活。

张瑄攀上船舷,刚要腾跃,突然感觉后颈一麻,立刻把身子一收,头顶闪过一片雪光,一把大刀呼啸而过。

娘希匹!够阴险的啊,在这蹲老子!

逃过一劫,张瑄没时间后怕,奋然一跃,踩上了船舷,低头一松牙关,大刀下落,探手一抄,握刀往前一推。

这含恨一刀,凶狠的破开身前汉子的腹腔,腥臭四溢。

张瑄再抬手在其喉间补了一刀,便不再多看一眼,寻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海寇的突击很迅猛,高丽人根本不是对手,何况有些人连兵刃都没有了,四处响起的都是高丽语调的惨叫声。

半刻钟不到,甲板上已经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高丽人了,剩余的都被逼进了舱房之中,垂死抵抗。

不是高丽人英勇,他们也想投降,只是海寇根本不给他们机会。

“拦住!拦住他们!”

逃入舱中的金光耀歇斯底里的吼着。

并不是觉得有机会逆转,而是求生的本能,哪怕多喘一口气都是好的。

“贵人!贵人快来救救我吧,只要能救我一命,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当面临死亡时,金光耀又再次相信了老和尚的解签之言。

因为这是他能祈求的最后一丝希望了。

这时,舱外海寇的冲击突然缓了下来,接着不断响起凌乱的惊呼!

咦?佛主显灵了?

金光耀心中狂喜,却强制压抑起来,生怕空欢喜一场。

甲板上,海寇们张望着海面,遍体生寒。

张瑄也是目瞪口呆,不甘和恐慌在他脸上交织,根本不愿意相信眼中所见。

海面,不到五里的距离,六艘巨舟成弧形散开,往此处网了过来。

黎明号上,林彻依然举着望远镜,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总结观察到的情况,大致可以猜到是海寇在打劫,因为五艘华夏风格的船只上没有任何标识和旗号。

那就绝对不会是大宋的水军,再加上这些人在作战中表现出来的凶残,也不会是正当的商家。

只是,林彻又发现被攻击的两艘异国船只上,竟然带有汉字旗幡,让他一时不明所以。

不过他也确定这双方的力量对自己都没有威胁,因此让船队呈攻击队形前进。

突然,林彻从望远镜里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翡翠楼那个张……张瑄?

他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这才短短四天不到,竟然又要见面了。

林彻冷然下令道,“传令,让窦智启用天火弹,震慑攻击!”

随即,马上有人将林彻的命令转换成旗语,向窦智所在致远号挥舞。

致远号上,尉迟远站在信号员身边,摩拳擦掌,“快说,郎君发的是啥命令?是不是全力进攻?”

旗语一般要重复三遍,是因为害怕发送失误,或者解读失误,那将造成恶果。

信号员没有理睬尉迟远的催促,认真的盯视着每一个细节,等确认无误后,才挥舞旗帜回应,表示已经接收命令。

“命令说,动用天火弹,震慑攻击!”

信号员解读出来的命令,显然不合尉迟远的口味,不过他倒是没有抗命的心思,立马找到窦智传达。

“命令!投掷器准备,装填天火弹!”

随着窦智的传令,甲板上的厚麻布被掀开,露出六架轻型投石机。

这种投石机,只需要三个人操作,就能将十斤左右的各种弹丸投射到一里左右。

士兵们上前推动带着移动轮的投石机,摆放到甲板上预设的地方,然后用木销固定。

在投石机准备的时间里,窦智也开始挑选着合适的攻击目标。

尉迟远怂恿着,“豆子哥,挑个最大的吧。”

窦智听到后,眼睛依旧贴在望远镜上,不咸不淡的说道,“郎君说的是震慑攻击,你难道不懂什么意思么?”

“那多没劲啊!”尉迟远悻悻然。

“小远啊,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军人一律以命令为先,要是不能把握命令的内涵,你以后想要独当一面就难啰。”

“独挡一面不敢想,俺也不是那块材料啊。”

“好了,不和你废话了,呵呵,还真有不怕死的,竟然还敢对冲上来,传令,瞄准左前方那艘五百料船,进入射程之后,立即发射!”

在窦智的视线里,一艘海寇船迎面而来,相距不到两里。

观察员双眼死死盯着,心中估算着速度和距离,为了保证准确度,尽量放近,“左三,上四,预备!”

左三是以自身船只中轴为基准,向左边偏转三个刻度。

因为投石机是固定在甲板的预设底座上,而底座是可以转动的,并且上面标识着相应的刻度,操作兵调整起来很容易。

上四是投石机上设置的一个阻拦杆,卡在不同位置,可以调整射程。

这样虽然不能说有很高的精度,但是起码操作起来有点谱,等对方船只进入到了观察员的心理预设点后,“齐射!”

一声令下,操作兵敲下木槌,投石机的机括一开,梢杆猛地一抬,斗勺中被点燃的天火弹飞射而出。

现在是白天,空中的六道火光并不是很显眼,默默向指定海域砸去。

说实话,就这样想砸中移动目标,其实很难,即使不过半里距离,其中赌得都是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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