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史慈三人走进大厅时,大厅中一片热闹。宾客足足来了有几十位。
太史慈刚刚踏入大厅,不知怎的,众人便发出了一阵哄笑,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刘繇老脸通红,一付哭笑不得的样子,显然是刚才被某个人戏弄了,看看得意洋洋的孔融,太史慈就知道这小子死性不改。
哎,也不知道该不该劝劝他,免得以后就死在这张嘴上。
看这场面,太史慈不在,刘繇便成了众人起哄的对象。
毕竟刘宠位高权重,自恃身份,众人不敢唐突,刘岱和太史慈不和那是众所周知,没有人会去触此刻再一旁冷眼旁观的刘岱的霉头。管宁是大儒,自是开玩笑不得,正在凑热闹咧着大嘴笑的许褚倒是满不在乎,可是他身上的那股劲头实在让人很不舒服,别人躲还来不及呢,岂会上前打趣?
摇头失笑的曹操眼睛最尖,这是已经发现了太史慈,连忙高声叫道:“刘府的娇客回来了。”旋即身子一震道:“竟然是蔡邕大人!”
此语一出,无论是要巴结蔡邕的,还是要见传说中的青州战神太史慈的、无不旋风般围了上来。
刘繇在身后擦着额头上的细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付如释重负的样子。
在一旁不说话的刘宠此时开言道:“子义,你且到我身边来,让老夫好好看看你。
众人让出路来,太史慈龙行虎步来道刘宠的面前,躬身施礼,刘繇扶起太史慈,太史慈趁机抬起头来,两人相互打量。
太史慈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毕竟这两年见到的政客太多了,感觉除了外貌不大一样外,其他都是大同小异。
刘宠对太史慈当然是十分满意。
蔡邕在旁还给加了把火,呵呵笑道:“刘宠大人,恭喜你得此佳婿!”
刘宠得意地哈哈大笑,毕竟太史慈能够得到蔡邕的夸奖对太史慈和刘氏家族而言是一件好事。
众人趁机又围了上来,真心的贺词和假意的谄词如潮水而至,令太史慈再一次重温了《鹿鼎记》。
就在此时,太史慈终于见到了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争霸道路上的另外一个对手——袁绍。
此君卖相果然不错,方头大耳,细皮嫩肉,一对眼睛烁烁放光,身上的气势极为惊人,不过太史慈却看穿了这种气势与其说是惊人的才华的外显,倒不如说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气。见到自己时虽然亲切,但始终有一种距离感,不如曹操的以诚相待来的让人舒服。并且开口闭口谈论自己的大儿子袁谭和太史慈的交往伊籍对太史慈的印象,虽然表面把自己当成平辈人看待,但暗中的意思却是表明了对自己的看不起。
太史慈暗叹一口气,这就难怪了,单看表面就知道袁绍是个更加注重外表的人。这样的人和自己身边的郭嘉碰到一块儿,那是谁也瞧不起谁。
待众人互相拜见、热闹喧哗了一阵子,太史慈才一把拉过被冷落的郭嘉,呵呵笑道:“本初公,这位是郭嘉郭奉孝先生,早闻你的大名,今日特来拜见。”
在一旁的向来比较尊重人才的孔融惊呼道:“原来是颍川郭嘉郭奉孝!久仰。”
曹操在旁闻言,虎目中也是精光一闪,显是看出了郭嘉的利害。
太史慈倒不担心孔融,不过曹操的反应就另当别论了,按照历史发展,两人原本不可能再次相见的。
看来这郭嘉有的争了。
袁绍的反映就相当的一般了,态度勉强地和郭嘉打了一声招呼。其他人纷纷为袁绍马首是瞻,此可见袁绍态度勉强,也都对郭嘉比较冷淡。
唯有站在众人身后冷眼旁观的管宁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显然是被郭嘉的过人风姿所打动。
太史慈看看郭嘉,发现这鬼才眼中闪过的神色是失望而非失落,心中暗赞,在心中京腔京韵的唱了一句《沙家浜》刁德意的台词:郭嘉果然不寻常!
刘繇和刘岱也上前来,接受太史慈行弟婿礼。
刘繇是满怀的高兴,刘岱仅仅是态度勉强地笑了笑。
众人坐下。
太史慈先举杯敬了众人一杯自己带来的当利美酒,在众人的赞美声中,太史慈笑道:“我太史慈何德何能,竟然可惊动这么多的新朋旧友来为我祝贺,子义诚惶诚恐之至。”
曹操一摆手,呵呵笑道:“子义过谦了,以子义今日的名声还有什么是不应该的?所谓‘主雅客来勤’嘛!”
袁绍自重身份,实在不愿意和太史慈混为一谈,他今日到此来不过是因为太史慈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可以收服以脾气古怪而著称的管宁,并且太史慈又是青州的实权人物,跟刘氏家族和孔氏家族又是政治上的联姻,实在是不可怠慢,这才勉强地来了。此刻一听曹操对太史慈的赞美,心中老大的不愿意。
表面上却举杯向刘宠道:“孟德言之有理,刘公得此佳婿,实在值得庆贺。”
袁绍虽然比刘宠小了一辈儿,但袁氏家族四世三公,世代公卿,位高权重,刘宠当然疏忽不得,忙举杯与袁绍对饮。
袁绍那个败家子的弟弟袁术也在场,看着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气派压住了全场,眼中闪过了嫉妒之色,脸上却对着太史慈开口笑道:“子义莫听他们胡扯,试问在座的人谁不知道本初和孟德最愿意到新娘子那里凑热闹?而且惯会的翻墙而过,子义今晚需要严守门户,小心才是!”
众人闻言,无不爆笑,太史慈却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孔融喘着气解释道:“子义你不是洛阳人士,又没有如我般在洛阳呆过,当然不知道这两位小时候常干的营生。”
袁绍在旁大感尴尬,连连向孔融使眼色,要他不要说出来,倒是曹操一付泰然自若的样子,两人临阵的气度高下立判。
孔融不理袁绍的眼色,对着太史慈笑道:“这两位小时候就愿意给人家捣乱,人家新娘子过门,他们便偷偷地到人家劫持人家的新娘子。”
太史慈听得眼睛有点儿直,这两位大人物还干过这种烟偷鸡摸狗的勾当?新闻哪!
袁绍大感尴尬,老脸微红地对孔融道:“这事情主要还是孟德的主使,哪一次都是他在外面使用调虎离山之计,大喊一声‘有贼’,引得的那家中人都从青庐中跑出来,他才拿刀劫持新娘……”
还未说完,曹操高举双手叫起了撞天屈道:“天地良心,我哪能指挥得动本初公,哪一次我不是个跑腿儿的?”
众人会心一笑,当然知道曹操说的是真话。
袁绍眼中闪过不悦之色。
袁术在旁见状大喜,加了一把火道:“孟德言之差矣!我记得有一次你们刚刚抢完新娘子,就被人家发现,本初走的慌张,掉入到路旁的荆棘中不能动弹时,就是孟德大叫一声:‘贼人在此’,激得本初一跃而起吗?”
袁绍看了一眼曹操,显然是想起了年少时的丑事,眼中的不悦之色更是浓重。
太史慈却因此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记得历史上袁绍与公孙瓒作战时,初战不利,被人家公孙瓒大的节节败退,可是当公孙瓒的白马骑兵冲到眼前,危机到袁绍生命时,这袁绍却一跃而起,被激起了凶性,亲自冲锋陷阵,反败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