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情,我已经遭到报应了,启年已经没了,我也常年都病着。”司震叹了一口气,“高婉去将事情认下来,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想要再次提及那些事情了。”
“当年就是为了财产,现在又是想要南宫家的财产。钱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什么意思?”
“你们也不要非等到走到我这一步,才明白啊。我现在只想要你们几个好好的。”
听完录音,南宫傅兴气急。
他们就说当年为啥什么也没有查到!
感情是司家的老头子在其中动了手脚啊。
就连南宫傅兴都从来没有怀疑过司震!
毕竟,虎毒不食子啊。
现在看来,当年司震是想要保住司启年,想要害死的就只有南宫夭啊!为的就只是南宫夭名下的那些财产啊。
司意坐在一边,脸色冷漠。
就算是她看惯了末世丧尸杀人如麻,但现在也不得不感叹。
人心有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
谁能想到,司家的那些人,竟然一个都无辜呢?
就算是那长期住院,看上去一直想着死去的儿子的老人,也是无辜的呢!
“有了这个线索,就好查了。”南宫傅兴脸色阴沉,“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女儿,就这么白白死去!不会让我外孙女儿白白受到这么多委屈!”
“当年,我一直没有朝着司震上查。我一直以为和司家断了联系,也只是因为他埋怨我姑娘让他儿子死了,现在看来,是他做贼心虚啊!”
南宫傅兴眼神狠厉,再看向站在门口的司启年也面色不悦。
司启年站在门口,难得清醒。
他听到了所有录音。
他,想起了所有事情。
但是以前,他一直以为女儿已经死去,所以他浑浑噩噩找了这么多年的夭夭。
现在,他不得不面对这件事情了。
“我有点话想要说。”司启年缓缓走了进来,眼神是无比清醒,“当年的事情,我知道一些。”
“我想要制止悲剧的发生,但是车子当时被动了手脚。最终夭夭的死因,是被溺死。而我,被司家的人救了起来。”司启年平静地诉说着当年的事情,但是提及到夭夭,他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地颤抖。
他骗了自己这么多年。
现在,还是要面对这个残忍的事实了。
“当时,司家参与的人就只有高婉,她联系人把我救出来的。司震,不仅仅是知情,是参与其中,计划了整件事情。”司启年声音中已经带着恨意。
天底下,竟然有公公设计杀害儿媳妇儿的事情。
他早已不想要和司家的人扯上任何关系!
“我知道的事情也不多,我之前也没有想过要查。”司启年低着头,眼泪掉了下来,他抱歉地看着眼前的司意,“小意,对不起……”
“对不起,我这么懦弱……”
“对不起,我让你独自生活了这么多年……”
“对不起,我没能阻止那些人的阴谋。”
司启年缓缓地站直了身子,“我不配当你的父亲。”
司启年身上弥漫着浓浓的懊恼,但清醒也就是这么一瞬间,下一刻他又开始变得疯癫,“我要去找夭夭,夭夭呢?”
司启年本来是天之骄子。
只是在妻子离去的那一瞬间,在得知家人背叛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死了。
活着的,只有他的躯体。
司意看着司启年,也不由得觉得悲情。
司启年,也是一个可怜人。
就在当晚,南宫家的人就发现司启年消失了。
南宫家的人现在已经没有谁想要管司启年的死活了。
毕竟,就是因为南宫夭嫁给了司启年才惹来了这样的杀身之祸!
就是司启年的软弱,让凶手逍遥法外这么多年,让司意受苦这么多年!
司启年就算是可怜,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祁朝暮看了看司意,问道,“你还想要见司启年一面么?”
司意犹豫了一瞬间,原主司意的记忆里面,还隐约残留着司启年的身影。
司启年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见吧。”
“我带你去。”
祁朝暮温柔地牵起司意的手,“走。”
祁朝暮开车,去到了一处河边。
这里,正是当年出事的地方。
司启年果然站在悬崖边上。
他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憔悴。
但是他的眼神,却是格外清明。
见到司意来,他有些意外,只是呢喃着说了一声,“对不起。”
但是看着司意那张和南宫夭长得很像的脸,他终究又有些希翼,“小意,你能叫我一声爸爸吗?”
司启年刚说完,又接着说道,“算了,我也没有养过你,我不配。”
“外面冷,你早些回去吧。我就只是在这里站会儿。”司启年脸上带着笑意,“我明天,还要去找你妈妈呢,等她原谅我。”
“爸爸”司意喊出了声,眼泪在眼角缓缓滑落。
那是一滴属于原主的眼泪。
任由风将这滴泪痕吹干,司意转身,拉住了祁朝暮微热的手,“我们走吧。”
祁朝暮手心的问温度传来,让司意从手到心间一下子暖和了起来。
让她忽然有着一种,就算是被全世界所抛弃,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不重视她,她都还有眼前的人一直陪着。
司意当然知道,司启年要做什么。
他要去找南宫夭。
去到另外一个世界找南宫夭。
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的女儿,他让司意离开,是不想要司意看见他自杀,不想给司意留下阴影,这也算是他对司意这个女儿留下的最后的温柔。
而司意转身离开,也给这个“父亲”留下最后一丝尊严。
司意走后不久,司启年从这里跳了下去。
他脸上带着微笑,他这次跳跃,像是从囚笼跳跃,跳到了他想要去的世界。
他终于能够真正去找他的夭夭,求夭夭原谅了。
在车上,司意的情绪也是前所未有的低沉。
祁朝暮这次带着司意去了一次山顶。
在玫瑰花园的小亭子里,正准备着烧烤啤酒。
“来点儿?”祁朝暮没有说多余的话,他能做的事情,向来就只有陪伴。
安慰人,他也不擅长。
“好。”司意坐了下来,忽然说道,“祁朝暮,你再给我讲一次,小王子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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