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除却屋外树叶间沙沙的微弱风声,还有一个脚步踏近,推开了屋门。
穿了侍卫衣服的秦承泽入眼,清辞气极反笑。
“这样怕郡主发现,你就别来。”
秦承泽第一句话便是问:“你为什么让那两丫鬟走,留着陪你不好?”
清辞摇头,“万一被郡主发现我们过去的关系,难保不会对我动手,那两丫头跟我走得近,我不愿她们被连累。”
这就解释得通了。
秦承泽眸中划过微薄愧意,又指正她的话,“不是过去,我们的情分没有结束。”
清辞掀开被子下了床,她一般都是和衣而眠,除非伤势不允许。
她穿好靴站到秦承泽面前。
“你穿侍卫的衣服,才看起来与我般配。”
秦承泽笑了,“是吗,我以后多穿……”
“可你不是侍卫,你是要娶郡主的秦公子。”
一句话,把秦承泽浇了个透心凉。
他一时哑口无言,目光绵力得看着她。
清辞道:“你会杀我吗,公子,你会不会。”
“不会。”
秦承泽回答得毫不犹豫。
“可是这里被你捅了一刀。”清辞指了指心口。
说这样矫情的话,清辞着实自己都有点反胃。
秦承泽眼睫颤动了下,流露出浓浓心疼,黯声道:“阿辞我知道你痛,你现在受的委屈,我将来都会补偿你。”
清辞心中冷笑,嘴上衔着苦味,“阿暨你知道我现在最怕什么吗?”
她一声阿暨,秦承泽眸光顿时软若春水,情意绵绵。
“怕什么?”
“怕太师让师父杀了我。”
秦承泽哄道:“不会的,父亲不会下这样的指令。阿辞那么优秀,纵使府里有那么多能干的属下,父亲依然对阿辞赞不绝口。”
清辞忧心忡忡。
“会的,我是勾引你的祸水,你跟郡主之间一旦有隔阂,我会立刻被舍弃。”
秦承泽耐心哄着,“阿辞想多了,绝不会有这样一天的。”
清辞低下头,若有所思,“怎么不会,没了我,你们还有师父。除非师父没了,我才能放心。”
秦承泽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话已说得这样明白,他难以装作听不懂。
“你想取代万华生?”
“是。”清辞毫不犹豫的承认,“他年岁也大了,效忠不了几个年头。我等不及了阿暨,我不想处处被师父压一头。也不想日日提心吊胆着,担心哪一天行差踏错了,师父会奉命杀我。”
“……”
“只有取代了师父,我才能放心。”
她一双水灵灵的杏眼里,眸光还是这样纯粹干净,流露着浓浓的庸人自扰。
秦承泽内心挣扎了下,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拥入怀中。
这回她总算没有再挣开。
他下巴蹭着她的发顶,低头轻嗅那一抹熟悉的幽香。
“万华生能听命是因他中了一种蛊,他的痛觉、命脉,至此便被拿捏住。”
秦承泽滚烫的吻落在她耳边,“我把能控制他体中蛊的玩意儿给你。”
清辞心中惊喜,“真的可以给我?”
“那叫锁魂木,有两个,我父亲手里控的是万华生的命脉,而我手里的,控的是万华生的痛觉。”
秦承泽的唇游走到她脖间,手也没闲着,准确无误的摸到她腰间衣带,“我手里这个给你,你就能控制万华生了,不必再怕他能对付你。”
清辞心想着,能拿捏师父的痛觉便够了。
她捏住了秦承泽不安分的手。
“什么时候给我。”
秦承泽一双桃花眼微微笑着,潋滟无边,“万华生是天下第一高手,给了你,我的命也就交托在你手里了。”
清辞皱了下眉头。
秦承泽轻啄她的唇,点点酥哑,“你先把自己给我。”
“……”
“你给了我,我的命给你。”
“……”
“我不会食言的阿辞。”
清辞内心挣扎得厉害。
如果他没有骗人,这个能控制师父的锁魂木无疑让她心动。
有了这玩意儿,她还怕啥?
不过秦承泽不可信。
可万一他没有骗人?这桩买卖就算不上亏。
她犹豫间,秦承泽将她拦腰抱起,放在两步之遥的窄床上。
他让清辞躺在自己怀里,低头温柔探入她唇齿之间,虔诚邀请她的回应。
手轻巧的解开她腰间系带。
清辞猛然清醒过来,伸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秦承泽被这一拒,仍不气馁,“阿辞我没有骗你,我说到做到。”
“你先把东西给我。”
清辞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今后死心塌地的跟你,我也不食言。”
那么多人都发毒誓,能轮得到她遭雷劈?
清辞的手抵在他胸膛,却并未完全把他推开去。
秦承泽粗旷温热的呼吸拂在她脸畔。
“阿辞长大了,越发有本事了,敢再三拒绝我,还学会谈条件了。”
清辞别过脸去,楚楚可怜,“我身上的每道疤皆是为太师府,为你效忠的痕迹,你呢,你为我做过什么。”
她又捏着醋味说了句:“毕竟郡主貌美无双,我自愧不如,哪个男人能不动心呢。”
秦承泽近在咫尺的看了她良久,无奈笑道:“父亲说的不错,色令智昏。”
他起身,拂平衣袍褶皱。
“昏就昏吧。你等着,我去拿来给你。”
身边人去影空,清辞系好衣带,仍有些不可置信。
就这样容易?
很快,秦承泽去而复返,交给她一块巴掌大的小桃木。
“现在能信我了?”
清辞轻抚过这块精雕细琢的人形红桃木,她能感受到里头的力量涌动,分明只是块木头却重如玄铁,暖如人肤。
秦承泽看到她满意的神色,温笑着说:“你也不食言,对吗?”
清辞把它藏入袖中,点了下头,“等师父回来我试试,这东西有用,我就去你房里找你。”
秦承泽脸色一僵,“你……”
“到时候我会注意的,挑个郡主不在的时辰来同你颠鸾倒凤,你放心。”
清辞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脸畔亲了一口,“我可是要守阿暨一辈子的,阿暨只要多等那么几天而已,阿暨不亏,是不是?”
“我没有骗你,我何必拿个假货来骗你。”秦承泽沉眸道。
“可我要试试才知道呀。万一你放久了,已经没用了呢。”清辞双臂还勾着他的脖子,对他绽开了明媚笑容,“师父很快要回来了吧,这些时日你在郡主身边好好呆着,别让她揪到小辫子。”
她又在他唇角啄了一下,“阿暨你对我好,我都放在心上的。我爱阿暨。”
秦承泽不吃她这套,搂住了她扑倒在床上,强势将她压在身下,滚烫呼吸挠着她的脸,呼吸粗促。
“你收了我的东西,还想赖。”
“……”
“你赖不掉,我现在就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