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胖子的对手是池家这一代的天之骄子池天豪,二十五岁便已经是后天二品境巅峰的实力,一身剑道修为更是隐隐有几分宗师风范,据说已经被荧阳张家本家看中有意召婿,要是池天豪能够进入张家,便能够飞黄腾达,到时候,这四方城中池家的地位怕是还要升上一大截。
王禅抬眼望去,只见其白衣飘飘,单手身后负剑,果然卖相十足,任谁看了都要称赞一声青年才俊。
黄胖子站在这么个人面前,就显得有些寒碜了。
池天豪看着黄胖子,傲然道:“你自己投降吧!”
这六个字刚说出口,刷的一声,池天豪已然拔剑在手,待说那“你”字时便刺出一剑,说“自”字时刺出一剑,说“己”字时刺出一剑,每说一个字就刺出一剑,“你自己投降吧”六个字一口气说出,便已连刺了六剑。
这六剑出招固然捷迅无伦,六剑连刺更是六种凌厉之极的不同招式,极尽变幻之能事。第一剑穿过黄胖子左肩上衣衫,第二剑穿过他右肩衣衫,第三剑刺他左臂之旁的衣衫,第四剑刺他右胁旁衣衫。第五第六剑则是刺过了黄胖子左右大腿的裤子。
这六剑均是前后一通而过,在黄胖子衣衫上刺了十二个窟窿,剑刃都是从他身旁贴肉掠过,相去不过半寸,却没伤到他丝毫肌肤,这六剑招式之妙,出手之快,拿捏之准,势道之烈,无一不是第一流剑客风范。
场外围观的江湖人士尽皆失色。
“池大少剑法又精进了。”
“这云丛七剑可是他池家的家传绝学,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然就掌握了。”
“云丛七剑?刚才池大少不是只刺出六剑吗?”
“笨!这最后一剑凝而不发自然是要让黄家那个窝囊废知难而退。”
……
场外议论声还在继续,几乎没有人看好黄胖子。
场上,池天豪眼中尽是轻蔑,完全是用鼻孔对着对方。
黄胖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乞丐衣”,不由大怒:“他奶奶的,老子都还没准备好你就开打,你这小白脸就知道玩阴的,看老子待会儿不把你打得屁股开花…….”
“找死!”池天豪大怒,他这一生中最恨听到小白脸三字,黄胖子此时无疑是触碰了他逆鳞,当然小胖是故意的。
黄刑风见,此连忙大声喝道:“立儿小心!”
知子莫若父,他最清楚自己儿子的斤两,如果黄胖子用刀的话还能好些,如今用剑压根就不可能会是已经掌握云丛七剑的池天豪的对手。
但见白光闪处,池天豪已挺剑向黄胖子刺出,用的正是方才那一手犀利剑招。
而黄胖子此时却是忽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全身冒着战斗的气息,完全就是一个战斗胖子。拔剑,挡架,还击,一气呵成,姿式美妙之极,虽是极快,旁人瞧在眼中却不见其快,但见其美。胖子舞剑,那画面不要太美。
黄胖子这一剑正好是刺中池天豪的要害,逼得他只能回剑自救。
池天豪被黄胖子一招之间即逼得回剑自救,不由得脸上一热,他可不知黄胖子这随便一刺,其实是王禅呕心沥血、千锤百练的力作,还道对方乱打误撞,竟然破解了自己这一招。他恼怒之下,第二剑又已刺出,这一剑速度比刚才更快、更狠!
黄胖子面色不改,一侧身,将手中利剑自然地交到左手,似是闪避池天豪这一剑,那知反手间手中利剑却如闪电般疾穿而出,直指池天豪前胸。
黄胖子这一剑竟然后发先至,此时池天豪手中利剑尚停在他胸前三尺,而小胖的剑已然戳到了他胸口,
嗤的一声响,长剑入肉寸许,黄胖子快速收剑回鞘。直到这时,鲜血才从池天豪胸前衣服外渗透出来。
旁观的江湖人士人人看得明白,这一招池天豪已然输了。七天时间,只学一个破剑式已然足够。
对方若是一流高手,池天豪立马就撒剑认输,绝不会再行缠斗,但黄胖子明明只是个不学无术的死胖子,整个四方城谁人不知?自己要是败在他手上,颜面何存?而且最重要的是,张家人绝不会招一个失败者为婿。
一想到这,池天豪脸色铁青,握着青锋剑的右手由于太过用力,青筋暴突,脸色变幻数次之后,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当下朝着黄胖子刷刷刷连刺三剑,黄胖子好心饶他一命,这池天豪竟然还选择偷袭。
此时黄胖子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不要脸!”
看台上,黄刑风看到这一幕不由大怒,就要飞身去救他儿子却是被一旁的池家家主给拦了下来。
“小辈比式,黄兄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给我滚!”
“黄兄好大的脾气,我今日正好就来领教领教你黄家的观海沧澜剑。”
不仅是黄刑风,黄家其他族人此时也被池家人给拦了下来,眼看黄胖子就要命丧池天豪之手。
众人只觉眼前一晃,一道身影已然出现在场中。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禅、
王禅顺手从酒桌上拿起一根竹筷,一递一翻,瞬间将破空而来的长剑压住。池天豪先是一愣,再然后运劲于臂,向上力抬,不料竟然纹丝不动,脸上一红,又再运气。
王禅轻笑道:“果然比起小白脸还是胖子可爱的多。”
王禅感到池天豪接连运了三次劲,微微一笑,忽然收起筷子,池天豪剑上压力陡然消失,手臂向上急举,只听得当当两声响,两截断剑掉在地下,手中只剩下了小半截断剑。方才他正运劲想要挣脱王禅的束缚,王禅突然收手,由于运劲正猛,半截断剑向上疾挑,险些劈中了他的额角,幸好池天豪臂力甚强,这才及时收住,但已闹得手忙脚乱,面红耳赤。
池天豪抬起头,看着王禅,由于过于愤怒,整张脸扭曲在了一起,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只见他嘶声怒喝道:“你是谁竟敢管我们池家的闲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