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杨森!”
最后赶到现场的李慕婉看着倒在地上杨森那具冰冷的尸体,脸上满是悲切,她虽然不喜欢杨森,可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前一刻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现如今却已成了冰冷的尸体。
“为什么……为什么?!”李慕婉握紧了拳头,用尽全身的气力。冲着王禅大声喊道。
“为什么?”王禅抬头看了李三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嘲讽。“这该问你父亲啊,不过想来他是没脸对你说出口了,那就由我代劳好了。”
王禅看着李慕婉,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从杨森见财起意,勾结同伙,忘恩负义,想要盗取珍珠,到事发后毫不留情对水生下毒手。整个事件清晰地如同亲眼所见,当然事实上就是如此。还有整个事件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身为知情者的李三刻意纵容杨森所为,从一开始就一直跟在杨森他们身后,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同样被人跟踪而已。
王禅还有一个更为大胆的猜测,或许水生拥有珍珠的事情都是李三透露给杨森的。
“爹,他说的都是真的吗?”李慕婉脸色苍白,直视着李三的眼睛,想要从对方的眼睛中找到答案。
李三沉默,长久的沉默。
李慕婉脸色越发苍白,她已经找到了答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李慕婉大声质问着,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质问着什么。
在场众人同样不知道,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质问怨恨她的父亲。只有王禅知道并非如此,最起码不仅于此。
“你之前觉得人性本善,那不见得对,但如果这样的一件事就让你觉得人性本恶,那也只能说明你还不够成熟。身处世间哪里又没有黑暗,我们要做的是身处黑暗但仍能相信光明,向这世界妥协的人已经太多,坚信自己,这世界需要像你这样的人。”王禅深深地看了李慕婉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你就庆幸自己生了个好女儿吧。”经过李三时,王禅停了停,继续往前走去,出了屋后并未离开,而是飞身上了屋顶,平躺了下来。
“我们走!”
出了这种事情,即使李三脸皮再厚也没有脸留在渔岛了,至于暴起杀人什么的那就更加不可能,就像王禅说的,从头到尾李三都在现场。他可是亲眼看到杨森一刀结结实实捅在王禅身上,结果王禅没事,那把匕首却是断成了两半。这分明就是一种极为上乘的炼体功法,他自信做不到,这个在他眼中神秘无比的年轻人绝对是一品境高手。即使拉上整个威远镖局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说理理亏在他们,而打又打不过,那他还留在这儿干什么。
就像王禅所说,李三他如今还有命活在这世上已经是万幸了。
李三匆匆忙忙找了一艘渔船,带着威远镖局的人,连夜离开。
王禅躺在屋顶上,看着那艘渐行渐远的渔船,看不清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少年光着脚丫抱着个瓷罐从屋里跑了出来,少年左顾右看,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是在找我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少年惊喜地抬头看着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王禅,乌黑的双眸放着别样的光彩。
“想学武功吗?”王禅低头看着眼前这个质朴少年,开口笑道。
少年并没有回答,紧紧抱着手中的瓷罐,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那个脸上满是皱纹的中年妇女,再无任何犹豫,将整个瓷罐举到了王禅面前。
王禅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开口道:“你这个拜师礼,我就收下了。”
少年抬头看着王禅,咧嘴大笑,笑得是那么开心。
这一夜,一个叫做水生的少年终于是明白了这世上有些东西远比珍珠还要珍贵。
“你师父叫做王禅,我的名讳日后你不要对别人说起。今晚我传你的这套心法叫做《神照经》,你好好记住了。”王禅开口道。
水生重重点了点头,一脸认真。
传授完武功后,王禅并没有马上离开,虽然李三他们已经离开渔岛按理来说也不可能会再回来找水生的麻烦,毕竟一品境高手不是谁都惹得起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王禅还是选择留了下来,顺便指导水生的武功。
日升日落,转瞬过了七天时间。水生也是顺利感受到了气感,进入后天境界,终于是真正踏上了武道一途。
海岸边,王禅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督促完水生最后一天的功课,终于是到了分别的时候。
“你师父马上就要走了,日后自己记得好好用功,还有就是切记在达到二品境前,轻易不要在人前展示武功。”
王禅伸手轻轻一拍身前的渔船,渔船顿时朝大海****而去,王禅轻身飞上渔船。
海风习习,吹得他身上的黑色劲衣猎猎作响。
水生当即跪了下来,冲着王禅离去的方向,重重磕着响头,直至小舟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如果此时身处海上的话,便能看到极其诡异的一幕。一艘渔船在海上静静地漂着,可上头却是空无一人,就如幽灵船一般。
……
青铜门开启。
本次穿越位面:天龙八部!
“嗯……”王禅四下看了一眼,知道自己身处在一处荒郊。
耳边只听得水声淙淙,眼见前面不远处有条山溪。他信步来到溪旁,月光下见溪水清澈异常,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远处地下枯枝格的一响,跟着有两人的脚步之声。
“葛师妹,咱们已脱离险境,你走得累了,咱们歇一会儿再赶路。”
一个女子声音嗯了一声。溪边悉率有声,想是二人坐了下来。
只听那女子道:“你料得定神农帮不会派人守在这里吗?”
语音微微发颤,显得甚是害怕。
另一道声音安慰道:“你放心。这条山道再也隐僻不过,连我们东宗弟子来过的人也不多,神农帮决计不会知道。”
葛师妹?神农帮?东宗?
王禅嘴角微微上扬,已然是猜到了远处那一男一女的身份,无量剑派的葛光佩和干光豪。王禅又是耐心倾听了一会儿,终于是了解现况。故事应该是发展到了神农帮受命进攻无量山的剧情。而无量剑派碰到段誉和钟灵两个捣蛋的,整个剑湖宫被钟灵的闪电貂闹得可以说是天翻地覆,葛光佩和干光豪二人就是乘着这个机会逃了出来。
葛光佩叹了口气,说道:“咱们这番背师私逃,武林中是再也不能立足了。该当逃的越远越好,总得找个十分隐僻的所在,悄悄躲将起来,别让咱们师父与同门发见了踪迹才好。想起来我实在害怕。”
干光豪道:“那也不用担心了。我瞧这次神农帮有备而来,咱们东西两宗,除了咱二人之外,只怕谁也难逃毒手。”那女子又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
追求自由和爱情没有错,见到师门有难,自己趁机逃走也可以说是自私自利,但是非但袖手旁观反而盼望自己师长同门尽遭毒手,就只能说葛光佩和干光豪二人的人品实在是有问题,简直就是两条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过总归没有将想法付诸实践,总算是没有泯灭人性。
二人聊着聊着,忽然就开始卿卿我我起来。
“按照原剧情段誉那个呆子此时应该就在这附近才是。”
王禅四下看了一眼,果然在草丛堆里看到了一个笨拙的身影。
此时段誉听到葛光佩和干光豪互相调情的情话,一个没忍住正要笑出声来,却是被突然飞来的石子打中了穴道,不然铁定要暴露位置。
葛光佩和干光豪卿卿我我了一阵后,终于是重新站起身来。要不是有神农帮这个威胁在,他们还真能干出野合的事情来。
直至他们彻底离去后,王禅才从暗中走了出来,他一眼便是看到段誉怀中的绣花鞋,那是一双葱绿色的鞋子,鞋边绣着几朵小黄花,看起来很是俏皮可爱。
不过想到原著中段誉曾拿着钟灵的这对花鞋意淫后,王禅的脸色立马是不好了,在段誉心痛愤怒的目光中,伸手一把将其拿了过来。
“你就给我好好呆在这里等解药好了。”
如果换了以前,区区断肠散的毒药,王禅用自身内力就能将其轻松逼出,可现在王禅一身内力所剩无几,就连此时此刻内力仍在缓慢流失,已然是有心无力。
王禅这么做可以说是断了段誉本来该有因缘际会,没有了这次去万劫谷求救就没有之后失身掉入山崖,误入无量山洞学习北冥与凌波的奇遇。既然承了这份因,那么理应担下他的果。
王禅沿着段誉来时的方向走去,没走多远便是看到远处亮起的火光。
行到离中央的大火堆数十丈处,黑暗中突然跃出两人,都是手执药锄,横持当胸。一人喝道:“什么人?干什么的?”
王禅并不答话,抬眼四处望去,终于是找到了那道身影。不过在一堆大老爷们中找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想要找不到也难。
只见那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一身青衫,此时满头满脸尽是尘沙土屑,一双眼睛却仍是黑如点漆,朗似秋水,一副天真烂漫的可爱模样。
在王禅看向她的同时,钟灵同样在看着王禅,在略微的失望过后,忽然是冲着王禅大声叫道:“快走,这儿危险!”
王禅笑了笑,仍是没有搭理,反而是径直朝钟灵走去。
人群中一个瘦小的老者坐在一块高岩之上,高出旁人,颏下一把山羊胡子,神态甚是倨傲,只是不知为何却是断了一条胳膊,此人正是神农帮主司空玄。
“阁下要是再不停下脚步,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司空玄跳下高岩,拦在了王禅身前。
“司空帮主不用对我客气,因为我来此也不是为了对谁客气的。”王禅并未停下脚步,甚至就连看都未看向司空玄一眼。
“好胆!”司空玄厉喝一声,左掌急拍而出,掌风凌厉,直轰王禅脑袋。
王禅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轻描淡写地同样是回了一掌。
两掌相交。
司空玄手掌一阵吃痛,只觉整条手臂的骨头都要碎裂一般,整个人更是一连退了好几步才终于是站住身子。
而这时王禅已然到了钟灵身前,四周看守的几名神农帮弟子已然倒在了地上。
王禅右手剑指伸出往前一划,瞬间割断了束缚在钟灵身上的绳索。
“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王禅看着钟灵,笑了笑:“小事。”
“如果我是司空帮主你的话,就会主动交出解药,或许还能得到闪电貂的解药。”
司空玄脸色阴晴不定,过了片刻后,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沉声道:“取我的药箱来!”
立马就有神农帮的弟子拿着药箱恭恭敬敬地呈上,司空玄打开箱盖,从中取出一个瓷瓶抬头看着王禅,问道:“我又怎么知道阁下是否说话算话。”
“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话音未落,司空玄只觉自己眼前一花,待到反应过来时,手中的解药已然消失不见。
司空玄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眼中尽是惊恐与骇然。这究竟是何等可怕的身法与功力!
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绝望,即使王禅反悔,他又能拿对方怎么办。
看着司空玄的样子,王禅立马是猜错了对方心中所想,开口道:“放心好了,我说话向来算话。”
王禅将手中解药往身旁的钟灵身上一扔,开口笑道:“快把解药服下吧。”
钟灵将解药服下后,脸上仍是一脸忧色。王禅知道钟灵在担心什么,开口道:“放心好了,那个呆子并未走远,就在前面不远,你穿上鞋往前走很快就能看到他。”
说着王禅将那双绿色的绣花鞋拿出,放在了钟灵身前。
钟灵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仍然光着脚,俏脸不由一红,快速将其穿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