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给陛下请安。”
朱允文正胡思乱想间,又一道甜美清丽的声音在朱允文耳边响起。这道声音比起之前朱允文听过的甜美的声音又略有些不同,这道声音听着虽甜,却一点儿也不腻耳,听在耳朵里极其舒服。
朱允文忍不住抬头,想要仔细瞧一瞧这个拥有如此甜美声音的女子到底是何模样。
可偏偏那女子似乎专门与朱允文过不去,故意低着头,使得朱允文根本看不见女子的容颜。
“你将头抬起来。”朱允文见女子不肯抬头,直接开口说。
那女子直到听到这句话,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头来。这不抬头倒还好,一抬头简直要吓死个人,只见这位让朱允文心中十分好奇的女子非但不是什么绝世美女,甚至可以算得上丑女这一类了。
可令朱允文完全想不通的是,自古帝王选秀向来是挑好看地选,这副模样的女子到底是如何进的后宫,又是如何在这明争暗斗的后宫中生活这么久?
朱允文表面上是盯着此女子发呆,实际上脑回路不知道已经飘向何处了。那女子原本没有勇气抬起头来见帝王,生怕自己的容颜污了帝王的眼睛,可如今帝王非但没有嫌弃她丑,甚至还如何含情脉脉地看了她好一会。
女子的脸羞得通红,可惜她天生皮肤黝黑,脸颊上纵是半点红晕也透不出来。等朱允文再次反映过来的时候,抬眼就瞧见一个长相一言难尽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露出一副含羞带怯的表情。
朱允文看着这样一张脸,差点将早饭给吐出来。什么叫人不可貌相,这便是人不可貌相,听声音以为是个美女,可瞧见了脸才发现还是自己想太多。
“好,先退下吧。”朱允文淡定地说。
那女子原本是后宫里便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宫女,那日因皇帝醉酒才有幸被临幸,这才做了宫里一个没有什么地位的宫人。有些人纵然是待在深宫一辈子,也不见得有机会见到帝王一面,她竟是这般好的运气,只不过选在了今天出门竟然就真的遇见了帝王!
此女子相貌虽丑,可性格却是一等一的好,加上她这般相貌本身对于其他妃子而言,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故而即使这个女子整日在她们面前晃,也不觉得心烦,更何况只有这么丑的相貌,才可以衬托出自己的貌美来,何乐而不为?
丑女那日见了帝王之后,一回到后宫,便迫不及待地与几位自己交好的嫔妾们分享了自己今日遇到的天大的恩赐。那些个嫔妾们平日里连帝王一面都见不到,如今听说连丑女这般相貌的人都见到了帝王,顿时心花怒放。
后来只要朱允文闲暇时在皇宫里四处散步,必然会在路上偶遇各种各样平时连见都没见过的人,这些人无一不想着得到帝王的恩宠,然后飞上枝头当凤凰。
可惜朱允文根本就不是那种风流快活的人,自从那段时间接连几日都在路上碰到各种各样的嫔妾之后,直接断了之前想着要多散散步的想法。
甚至后俩朝堂上,有大臣建议选秀,都被朱允文一口否决了。女人固然是男人的温床,是男人不可缺少的伴侣,可若是数量一旦庞大起来,根本就吃不消。
如今朱允文对后宫妃子们的要求只剩下了最后一点,只要大家相安无事,每个人他都不会亏待。
不能去御花园散步,朱允文的活动场所立刻变得更加狭小。乾清殿虽然大,可自己一个人待着毕竟无趣,若是整日里待在书房里批阅奏折,感觉又像是将人生走到了尽头。
一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要老死在皇宫里,朱允文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子凉凉的悲哀,想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曾梦想走遍中国的大山大河,可如今连整个大明都是自己的了,自己却要困于这个用金子打造的牢笼里。
然而朱允文的困惑根本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又过了些几日便到了上元节。宫中对待上元节极其乏味,不过就是由着皇后大肆操办一下,再挂上个红灯笼,燃上一点烟火,宫里再一起吃个宴,就算是过去了。
若要说真正有趣的,莫过于民间的上元节。而要说到明间的上元节,那就不得不提一提有名的摘星廊的上元节了。
朱允文虽然待在宫里,可也一早派了探子去打听外面到底什么东西最好玩,这些原本为保护帝王性命而存在的暗卫,如今为了打探何处最好玩而忙得手忙脚乱。最后所有的消息交由帝王一汇总,朱允文大手一挥,决定就是摘星廊。
摘星廊的名气朱允文也是听说过,最有名的当属是摘星坊,这个古人眼中的青楼,里面尽是有才有艺,品行高洁的女子,甚至还流传着不少才子佳人的故事。前几日刚处理完的徐钦一事,起因也是因为一个摘星坊的花魁。
再加上这摘星坊距离皇宫实在是近,即便是晚上出去,到了夜间也可以直接赶回皇宫,无须在外面过夜,如此美妙的地方,朱允文自然是要去尝一尝仙的。
去的地方找好了,剩下的问题便是到底该跟谁去?朱允文后宫佳丽三千,随便挑出来一个放在摘星坊,那都是倾世美人。然而说到底朱允文这次出去完全是为了玩闹的,身边若是带着个女人毕竟麻烦。
更何况,这么多个女人,到底还带哪个,这实在是个伤脑筋的问题。按理说,带着皇后是最合适的,可朱允文一想到自己带着正妻去逛青楼,那画面简直不敢想像。
待到上元节那日到来时,帝王早早吃完饭,离开了宴席。皇宫里的宴席原本就是为了撑撑样子,好吃是一说,可真正能吃得下去的人却没有多少,更何况主角一离开,剩下这些个情敌们,如何还能好好地聚在一起吃饭。
就这样,一场好好的宴席,不欢而散。
赶着马车私自出溜的朱允文内心却是极其愉快的,未免自己不熟悉,一个人逛着太没意思,朱允文破天荒地叫来了耿炳文。
耿炳文接到口谕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一直不怎么喜欢他的帝王居然突然约他一起逛庙会,问题是身为堂堂君主,不带着自己的妻妾儿女出来玩,竟然拉着他,实在是太没有理由了。
而朱允文的理由却十分简单,毕竟他在朝堂真正算得上熟的人只有给耿炳文,更何况原主留给他的记忆告诉他,这个耿炳文正是他而是的伴读。
既然是儿时的伴读,如今陪着一起去逛个庙会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到了上元节这一天,耿炳文早早地在皇宫门口等待着朱允文马车的出现,朱允文倒也爽快,果然刚一放下筷子,便立刻披着披风,赶着马车去了城门口。
“陛下,摘星廊距离皇城不过十里路,马车走一会儿便到了。”朱允文此时正坐在马车里,耿炳文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稍稍有些听不清楚。
朱允文却只当自己听明白了,毫不在意地回了一句,“走吧。”
耿炳文毕竟是一个武将,朱允文说是找耿炳文一起逛庙会,实际上是给自己找了一个贴身保镖。加上耿炳文出行时,为防止发生意外,又由家中的守卫中调遣出来一小批人马,再加上帝王身边的暗卫,一行人这才开始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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