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征其心情大坏,想不到被硬扯着随军任务,还无缘无故得罪了这样的疯女人。
他一肚子怒火,又臭骂自己两句:你就是过来混几天的,她一个恶妇如何带兵关你什么事?你管这么多干嘛?
易征其想不到的是,这个时候竟然有放哨的监兵过来搭讪。
“嘿嘿,兄弟,还在气啊?慢慢就习惯了。”哨兵身材高大,压低声音。
易征其撇了一眼身后,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心有余悸:“你敢跟我说话,不怕受罚?”
“放心,没人。嘿嘿,就算被罚我今晚也是守夜的。倒是你,刚刚做得不错,说得太他.妈解气了。你说得对,说得好,这样的恶妇上司,嘿嘿,如果时间倒退可以从头再来一次就好了。”哨兵摩拳擦掌。
“从头再来?不必时间倒流,你待得不好可以现在申请调职啊。”
“不,我只是想从头再看一遍她刚刚那难堪的样子。嘿嘿。”
“你们为什么这么怕她?”易征其问得小心翼翼。
“她变.态啊,而且,兄弟,有几个像你一样大胆的。我都听说了,你连总督都敢顶撞。谁敢像你一样玩命。”哨兵心惊胆颤地摇头。
“大家都讲道理的嘛。”易征其摊开手。
“嘿嘿,我还没有见过讲道理的上司。你看,你陪着我守夜就是最好的例子。不说了,走,我们巡夜吧。一会你眯一下眼,小睡一会。她下半夜会过来夜检的。”哨兵领路,走在巡逻线路上。
“夜检?”
“平时她倒是不会,但只要有士兵敢跟她顶撞,她就会神出鬼没的抓住对方的把柄。誓要对方贴贴服服才肯放过。今晚她肯定过来针对你了。”哨兵道。
易征其难以置信:“不会这么变.态吧。我就一个小兵,她是督首啊,这样跟我斤斤计较?”
哨兵加重语气:“小兵怎么了?火头军都不放过,动不动就是扣除十天八天军饷。顽固的犯了几次整个月军饷都没有了还得倒贴。私底下大家都喊她黑心老板,黑心上司,跟个土匪似的,克扣我们的血汗钱。我们之前有个斥候因为有一回打探不到敌人的消息就被她宰了。”
“宰了多少?”
“宰了!”
“被宰了多少?”
“被宰了!她将斥候骂到狗血淋头,斥候只好顶着饥饿疲倦继续刺探,后来被敌人发现抓住了,一刀宰了。尸体就吊在树木之上。唉!”哨兵摇头叹气。
易征其一惊,久久说不出话来,“军有军规,要士兵人人服从,纪律严明,不是靠严厉的手段,让人屈服,让人害怕。而是要做到任何事情都公平,对事不对人,不克扣,不贪污,有法可依,有规可言,以身作则,提高士兵对国家的荣誉感,忠诚感。
坚持不懈,士兵才会服从,才会发自内心的听命。这样的军队才是国家的依靠,即使是战场遇到劣势也不会慌了阵脚。”
哨兵低声道:“你说这些我听不懂。不过觉得是这个道理。”
易征其听他语气低沉,像是想起了伤心之事,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
到了后半夜,哨兵叫醒易征其,两人换岗。两人轮值的是内哨,所以这里守夜的并不多。
易征其绕着营地走了一圈,就握着兵器挨落一棵小树上。忽然心头一跳,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气息冰冷,让他心里发凉。
“有敌人!”易征其暗道,一个翻身跳跃上了树杈之上。
他凝神屏息,黑暗之中并不能看得太远。营地里的火光之处也不见有敌人走动。
易征其不敢呼喝警报,根据他的判断,敌人人数不多,可能只是大胆的斥候潜伏进来。
众监军驻扎的地方还是极东国土,远远未到达武鸣戈壁,加之山坳地方隐蔽,敌人怎么会发现?难道是看见了这里的火光?还是有内应?前哨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易征其隐藏了一阵,也不见敌人有任何动静。他想了想,就悄悄跳下树木。迅速向前哨跑去。
“口令!”前哨甚是机警,举起弩箭低声喝问。
易征其不敢怠慢,马上沉声回答:“黑旗不落!”
前哨队里走出两个监兵,低声问:“有什么事?”
“我刚刚像是发现了敌人!”
众哨兵一惊,刚刚放下的弩箭马上又抬起来,“在哪?”“数量?”
易征其尴尬笑笑:“没有亲眼看见,但我感觉是有敌人混了进来。”
几个哨兵听了咧嘴笑笑,却没有笑出声。其中一个年纪稍大地,低声道:“第一次做哨兵都是疑神疑鬼的了。放心,我们这里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回去吧!”
“可能就是哪个兄弟起来夜尿。”
“回去吧,不要离开自己的岗位。”
易征其听了点点头,看见眼前都是装备精良的老兵,也不再多说,悄悄回去。
刚刚回到原来的位置,突然心里又出现了那被毒蛇盯住的冰凉感觉。这次更是肆无忌惮地盯着。
易征其转身看去,看见一人远远站着,一时间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妈的!”
召水泼冷冷看着,走了过来,得意道:“易征其,你今晚的任务是什么?”
“守夜!”
“可为什么我刚刚不见你在这里,去哪了?”召水泼厉声质问。
易征其心里恼火,强忍道:“刚刚我感觉不对劲,像是有敌人进入,就去找前哨的兄弟问清楚。”
“哦,发现敌人了吗?”召水泼故作惊奇。
“没有!”易征其心里大骂:那个敌人就是你这个恶妇。
“那你就是擅离职守了!你知道一个哨兵擅离职守的后果是什么吗?”召水泼怒道。
“长官,我并没有擅离职守,相反,我正是做本职的事情,我去询问前哨的兄弟,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易征其辩护道。
召水泼嘲笑道:“总是那么多理由。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目无纪律,随意离开岗位,那我还怎么带兵?”
“长官,你怎么带兵要问你自己。我不是什么人都教的。”
“易征其,你不要以为去盗取一些没用的见闻回来骗骗总督和班华池那个混蛋就能够飞黄腾达。像你这样夸夸其谈不切实际的人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你就应该要有觉悟,好好去做你的监兵,不要总想着往上爬。你有能力吗?你有实力吗?你见识过什么?杀过鸡了吗?靠的是你这张脸?嗤!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模样,比你好看十倍的大把人在。
也就是班华池这种猪脑会相信你这一套。我如今提醒你,要看清楚了自己的斤两,不要连监兵都做不成。我不知道你跟总督的关系,我也不管你用什么卑鄙的手段跟总督扯上了关系。
没用,你听着,在我这里没用。任务我自己会去完成,从今天起你别在我面前碍眼。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召水泼越说越激动,到了后来几乎是吼出来。
她的声音惊动了哨兵,前哨,内哨的都派人过来,远远看见她在训话都心意相通地撇上一眼,马上调头回到自己岗位。
“易征其监兵,我说的这些你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长官!”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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