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山河社稷盘在救治谷小贝时,确实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但是……并没有运用到山河社稷盘的能力,只是利用了它会限制神魂的特性而已。
真正协助完成傀儡制作的,还是樊笼和捆仙索。
可是……李玄和金叶不懂这些。
同时还没办法开口询问聂铮。
毕竟……自己是在研究如何制作傀儡,聂铮做傀儡,是为了救下谷小贝,那他们二人制作傀儡……为了什么呢?
“……北辽的强大,举世皆知,他们若是挥兵南下,南楚难当一击……若是有傀儡在……”
没错,若是有傀儡在,或者说,如果南楚的八十万禁军都是傀儡……
他们不仅不用耗费钱粮,甚至战斗力也远超普通人,由这样的东西来保家卫国……南楚岂非固若金汤?
“……屡次尝试失败之后,我已经决定放弃了这样的念头,只是那金叶……并不这样想……”
南楚再弱,也是天下强国。
高句丽……则是时时刻刻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金叶他入白鹿书院时,那努力奋进的模样,聂铮可忘不了。
“炎帝陵中的墓穴,是我发现的……”
聂铮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下看去,越看越觉得震惊。
研究傀儡的事情,发生在一个儒家学子身上,这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所以他必须要遮人耳目,而选择的地点……便是炎帝陵。
读书人胆大妄为起来,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但是后来,经过诸多研究,傀儡根本无法制成,或多或少都会有缺陷,最为可怕的,还是那侵染能力极强的怨气……我已打算收手,可是那金叶并不这么想……”
再往后,便是他和金叶之间的一些事情。
比如金叶在炎帝陵制造混乱,差点让柴沛当场驾崩。
比如金叶偷盗山河社稷盘碎片。
再比如李玄重新将碎片抢回来,然后着手研制解决之法。
没错……解决之法。
金叶的癫狂让李玄害怕,他很有可能要把整个天下拖进万劫不复的泥沼之中。
所以……必须要研制。
而在这里……李玄便得到了夫子的相助。
“……夫子之能,通天彻地……”
聂铮看着李玄对夫子的吹嘘,感同身受。
再往后,便是李玄目前得出来的一些研究经验。
例如研制出来的凶尸有多种等级,有的刀枪难入,有的则是会自我修复,还有的则具备一定的灵智。
对应的,还有它们身上具备的一些弱点,以便应对。
只不过有一点,李玄始终没有找到解决办法,那就是怨气一旦通过血液进入伤口,达到一定浓度后,神仙难救。
“……总得来说,让你上罗霄山,是我这辈子最为后悔的事情……我虽无心伤你,可你却因我而死……只希望你能好好待素瑾,她为了你,真的很不容易……”
信件至此结束。
聂铮稍微有些错愕,来回翻看了两遍,确定信到这里是结尾了。
总觉得……仿佛有话没说完一般。
比如……你和我都已经相认了,依照咱俩的关系,不想着跟我解释,反而选择去死?
至于吗?
今日与娄刚的会面……娄刚真的只是为了试探我的身份吗?
聂铮思忖了半晌,总觉得期间有些许猫腻是自己不知道。
依照李玄的实力与地位,他会这样坦然的去死?
他……被要挟了?
……
此时娄刚所处的别院中,左君宇正躬身立在娄刚身前。
谷芗/span“跟丢了……”
“无妨,他毕竟是曙光境。”
“属下安排了人在密切监视他的动向。”
娄刚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很快,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速度极快。
“禀报娄司正,戍边军……渡河了。”
娄刚猛然松了一口气。
……
汴梁城西,庭轩别院。
时值冬日,正是傲梅盛放之季,原本这阵阵花香别院,却有一丝莫可名状的色彩。
若是走近观察,会发现梅花虽然绽放,里面却透露出一种漆黑之色来。
这时别院之中,传来了别样的声音。
那似乎是某种野兽的嘶吼声。
紧接着便是惊呼声和连连的“护驾”之声。
正是皇帝柴沛。
而他的身旁,则是娄刚。
在他们的周围,围着一圈身着铁铠的侍卫,他一个个满脸惊恐,不住的打量眼前的事物。
那是一个女人,却又不是一个女人。
正是莫怀筝。
她的四肢被四根巨大的玄铁重锁牢牢困住,皮肤和双瞳都散发出一种诡异的白色。
那奇怪的嘶吼声,便是从她口中发出的。
惊慌过后的柴沛也镇定了下来,在一旁侍卫的服侍下,坐在一张太师椅上。
“小娄,你不是说,可控吗?”
“回禀官家,从高句丽那里得来的东西中,记载的是可控的,兴许是……她目前还处在转变之中?”
“这件事可马虎不得,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便是怨气了?”
“回禀官家,是的,她的怨气若是进入伤口,会顷刻间使人变成凶尸。”
“这情况属实?可曾尝试过?”
“呃……未曾。”
柴沛斜着眼睛睨了一眼娄刚:“小娄啊,以往做事,可没见你如此毛躁。”
娄刚头皮一紧,接着便将眼神扫向了一旁的侍卫,那些侍卫登时被吓了一跳,腿肚子都有些发颤。
柴沛出言叱道:“这么重的戾气,不能寻个猫狗吗?”
娄刚连忙躬身应是,然后扭头训斥那个侍卫:“还不快去!”
……
很快就有一条野狗被提溜着后颈绑了起来,接着娄刚便让那侍卫用刀在野狗的前腿上划开一道口子。
狗的“汪汪”与讨饶的呜咽声不断响起,但是无人理会。
很快……这狗的形态就发生了变化,开始疯狂乱吠起来,从它的口鼻间,汩汩黑气不断涌出。
很显然,它已经不活了,却又没有死去。
柴沛见状颇有几分喜不自胜。
“如此神兵,辽狗若是再度南侵,有何可惧?这狗可敢放开链子?”
“官家未曾着甲,此时不妥,更何况那莫怀筝似乎神智尚不清楚,请报上说,只有她才能操控被她身上怨气浸染的死物。”
柴沛有些惋惜的点了点头,话头一转,竟是扯到了聂铮身上。
“那安叙……是那聂大魔头吗?”
“不知,但是……他和这莫怀筝应是同窗,若是邀他来主事……可能会出现不必要的变数。”
“呵……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