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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爱？什么母爱？
风霁玥见沈怀琅颤抖的如此厉害，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也有些惊讶。
她看了一眼酥酥，又看了一眼沈怀琅，“你不知道？”
原本已经慨然准备赴死的沈怀琅，却忽然强撑着身子，想要从地上站起来。
“你……你给我说清楚。”
她颤抖着手。
这是今天风霁玥第一次在沈怀琅那张近乎面具的脸上看到第二种表情。
应该……不似作假。
曾经泰山崩于面前也毫不改色的阿眠，只有在听到和自己女儿有关的事情，才会露出如此表情。
“告诉我！告诉我！”
这句话，就像是回声一般，回荡在了沈怀琅的耳中，久久不能、也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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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儿……”沈怀琅怔怔的看着酥酥，小家伙似是接收了到了沈怀琅的目光，她猛地朝着沈怀琅跑去，口中还在大喊着什么。
风霁玥愣了许久，才终于回过了神，“阿眠，她是你的女儿，你不知道吗？”
她是你的女儿，你不知道吗？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她的妈妈，她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有些关系，生来就是有吸引力的。”
即使，这具身体，现在已经不是酥酥妈妈的那一具了。
直到她走近了自己，沈怀琅才终于听清了酥酥在说什么，“不要杀沈姐姐，不许你们这些坏蛋碰我的沈姐姐！”
风霁玥看着这一幕，却笑了。
原处疾步飞奔过来的小家伙瞬间愣住了。
沈怀琅扶着地，艰难的站了起来。
可被困在这具躯壳里的灵魂，却是。
沈怀琅眼眶一片猩红，也不知道哪里生出了无限的力气，她对着酥酥便是一声大喝，“不许过来！”
提起这件事，风霁玥似乎有些心虚。
“阿眠，当初你生下她的时候，其实她不是死胎。”
她几乎摇摇欲坠，仅凭着最后一丝力量在强撑着自己。
“为什么？她不是死了吗？”
玉雪粉嫩的像是一个糯米捏出来的团子。
和平常那些刚刚生下来皱巴巴且又哭又闹的孩子完全不一样。
相反，那其实是一个非常有灵气的孩子。
那双眼睛亮的像是葡萄，也不哭也不闹，逢人便笑。
沈怀琅的智商实在是太逆天了，组织有意培养沈怀琅做下一任首脑。但，要想成为一个组织的首脑，没有软肋仅仅是最基本的。
若是让外界知道，他们组织的首脑还有一个孩子，酥酥不被折磨死才有鬼。
风霁玥抬眸看了一眼沈怀琅，生怕沈怀琅接受不了这件事。
她继续说道：“是组织那边的人骗你。他们不想你有个羁绊在这个世界上。”
但那一日，也因为有她的配合……沈怀琅经历了短暂的神志不清，这才让那些人有机可乘。
但没想到，那个派去执行任务的人，见了酥酥以后便对她动了恻隐之心。
为了避免这个孩子以后痛苦，也为了组织以后的发展，那些人便在沈怀琅生产的时候动了手脚。
其实并不是太高明的手段，以平日里沈怀琅的智商，只怕是一眼就能看穿。
风霁玥之所以能找到沈怀琅，完全是因为酥酥。
前阵子有人在调查阿眠，便惊动了她。她顺藤摸瓜，找到了酥酥，也因此，找到了一直围绕在酥酥身旁的沈怀琅。
她没有将酥酥杀死，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扔了。
但……那么小一个孩子，被扔在荒郊野岭，应当也是死路一条，可也不知怎么的，竟然真的被酥酥活下来了。
竟然……只是因为这样？
只是因为这样简单地不能再简单的原因……
她将这些解释尽数说给了沈怀琅听。
沈怀琅听完，却是久久沉默。
“动手吧。”她淡漠的看向了风霁玥。
风霁玥十分意外，“你既然知道你的孩子没死，你为什么还……”
她忽然笑了，原来，她以为死去的孩子，一直在她的身边。
她抬眸看向了一旁小小的酥酥，那么小一个，可眸中却写满了警惕。仿佛只要风霁玥动手，下一刻她就会立刻冲过来护在她的身前。
更何况……酥酥。
她自觉自己不配做母亲，身为一个母亲，她竟然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孩子就在她的身边。
还这么执意赴死？
沈怀琅的情绪，早已在转瞬之间又淡漠了下去，“组织从不放过叛徒，这个道理，我懂的。”
她不配。
只能用自己最后的生命，换酥酥性命无虞了。
她除了把酥酥生下来，又为酥酥做了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
她不解的睁开了眼睛，却看到……
酥酥一把抱着风霁玥，又委屈又难过的神情。
沈怀琅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可许久，都没能等到那冰凉的枪口抵上自己的额头。
风霁玥满头黑线。
“放手。”
“你不要杀我沈姐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钱我把我的钱都给你！姐姐，求求你了，你不要杀沈姐姐。”
她像个八爪鱼似的，一把抱住了风霁玥的手，甩都甩不掉。
风霁玥觉得自己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
酥酥还是不放！
酥酥不放。
“放手！”
“我真是输给你们了。”
她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行了，我不杀人。”
“我说，放手！”
就在以为风霁玥即将暴怒时，她却突然无力的叹了口气。
风霁玥忽然狡黠一笑，“用你那聪明的脑袋瓜子想一想，为什么？”
沈怀琅想不到。
“阿眠，我不杀你。”她看着沈怀琅，又说了一遍。
沈怀琅有点不可置信。
那可是日日夜夜与她共处一室的人。
就那么……被她亲手杀了。
以前组织里的叛徒，都是风霁玥出面解决的。
沈怀琅亲眼看着她杀了一个与她关系十分好的人。
骨子里就带了嗜血和杀戮。
她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也不在意。
从那个时候开始，沈怀琅就知道，风霁玥是个没有心的人。
这是天生的杀手。
因此，当风霁玥说不杀她时，沈怀琅丝毫没有往人情那方面考虑……
最多，是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