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慕白皱了皱眉,闷哼一声,小宝正好碰到了他腿上的伤。
“叔叔,你的腿怎么了,不舒服么?”小宝一眼就看到裴慕白绑着纱布的腿,小家伙顿时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乖,叔……叔没事,很快就好了。”裴慕白摸摸小家伙的包子脸,表情不由得柔和了几分,腿上的伤,好像也不那么痛了。
他这个眼睛鼻子,真是像极了他小时候。
当他见到欧阳晓君和欧阳予站在一起,他心里膈应极了,那是他的女人,为什么会变成欧阳予的妻子!可是见到这个孩子,他有种说不出的熟悉,这个孩子……
小家伙见他们大人说话,自己完全插不进去嘴,也要给自己找话题,他讨好地捏捏裴慕白的腿,问:“叔叔,我捏的舒不舒服?”
裴慕白微笑着点头:“嗯,很舒服。”
小宝又继续讨好道:“既然这么舒服,那,有没有什么奖励?”
裴慕白又微笑着问:“那你想要什么奖励啊,宝贝?”
裴慕白干脆将小宝抱了起来,因为伤着一条腿,小宝只能坐在他的另外一条腿上。
小宝扬了扬手中的红包,意思很明显。
“小宝,下来,没看到叔叔还伤着吗,快下来。”欧阳晓君对小宝皱了皱眉。
“没关系。”裴慕白淡淡望了欧阳晓君一眼,将戴在手上的戒指取了下来,放在小宝手中。
“叔叔身上没有戴别的东西,就把这个送给你好不好,这可是叔叔最重要的东西。”
裴慕白说完,淡淡地望了一眼欧阳晓君的方向。
那个东西,是一枚戒指,还是dr的戒指,一生只送一人,他怎么可以把这种戒指送给小宝!
“小宝乖,你怎么可以要叔叔那么贵重的东西,快点还给叔叔!”欧阳晓君有些不开心了,裴慕白什么意思?
小宝犹豫了一下,还是听妈咪的话,将戒指套在了裴慕白手上,十分可惜地道:“叔叔,你有钱了再给我吧,我还是比较喜欢钱。”
裴慕白:“……”
小宝一句话,将老爷子给逗乐了。
“开饭吧,我看你们都饿了,今天高兴,阿予慕白,你们陪我喝一杯。”
欧阳予没有拒绝,裴慕白也没有拒绝。
欧阳晓君下意识地望了欧阳予一眼,想要提醒他,他不能喝酒的禁忌。
欧阳予淡淡摇头,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表情带着几分宠溺。
这一幕看在裴慕白眼里,竟是格外讽刺。
曾经,她也那样担心过他,可是现在,她的关心却给了另外一个人,连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是为她受的伤,她都没有一句关心,这个女人还真是绝情!
一顿饭吃的莫名其妙,大家彼此想着心事。
吃完饭欧阳予被老爷子叫进了书房,说是要跟他下棋,小宝也嚷着要去看金鱼,欧阳晓君不放心小宝,要陪他一起去,却被小宝阻止。
“妈咪,你在这里、陪叔叔说话吧,宫叔叔的腿残废了,他一个人在这里肯定很无聊。”
残废……欧阳晓君突然被小宝这个严肃的表情给逗乐了,笑道:“宝贝,叔叔没残废,只是受伤了。”
裴慕白表情有些纠结,心碎也是一种残废吧。
“哦,差不多吧,不过我看他、很疼的样子,妈咪你还是、留下来陪他吧。”小宝奶声奶气又道。
裴慕白的表情更纠结了,他这哪里是很疼,分明就是心疼。
小宝被保姆带去看金鱼了,客厅里一时间安静的出奇,欧阳晓君默默地喝着茶,裴慕白也一言不发。有些话既然说出口了,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终究,裴慕白还是忍不住先开口。如果不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可能真的已经离开了,可终究,他还是舍不得她。
欧阳晓君淡淡一笑:“说什么?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欧阳晓君,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我们是夫妻,领过证的合法夫妻,你就这样嫁给了欧阳予,这是重婚罪!”
欧阳晓君愣了一下,满眼不可思议:“对不起裴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和裴慕白,竟然是夫妻!
领过证的那种!
这是在开玩笑吗?
“够了欧阳晓君,不要拿失忆的烂借口来搪塞我,我听够了!你对我的那些感情,都是假的吗?欧阳晓君,那些感情,都是假的吗!你怎么可以说不要我就不要我,说放弃就放弃!说忘记就忘记了!”
欧阳晓君被他给问住了,她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她对他会有不一样的感觉,这个是真的。
难道她和裴慕白,真的……
“那孩子,我问你,你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孩子……
“孩子当然是我的,我亲生的!”提到孩子,欧阳晓君十分紧张。
小宝就是她的命,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
……
此时的书房里,老爷子和欧阳予正在下棋,老爷子执白子,欧阳予执黑子,不一会儿,黑子活路全部被白子堵死,老爷子突然开口道:“阿予,你知道爷爷今天找你来是因为什么事吗?”
欧阳予虽然心知肚明,却还是装作不懂的样子,微笑道:“爷爷自然是想念自己的小重孙了。”
老爷子复杂地笑笑:“阿予啊,你我之间,就不必说这种话了,我想有些事情,你必定是已经知道了。”
欧阳予闭口不答。
“阿予,晓君的孩子,不是你的。”老爷子淡淡地说出这个事实,说完微微叹了口气。
当初他们逼着欧阳晓君打掉孩子,是欧阳予拼命护着。
孩子生下来之后,他们也是打算送掉的。可是很奇怪,这个小家伙,竟然是典型的rh阴性血型,他们欧阳家,也是这个血型。
这个血型非常罕见,说不定和欧阳家有什么渊源,所以孩子没有被送走。
这小家伙从小机灵,很讨人喜欢,虽然不是欧阳家的骨肉,但是他们一直把他当成欧阳家的孙子辈来养。
可有些事情,必定是要说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