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没有在河边就贸贸然地给小二黑修剪爪子。
在确定了小二黑的爪子是必须要修剪后,她就开始打主意,想让剪下来的指甲发挥点余热。
这么坚硬的东西,不是很适合当针吗?
线的话,五彩牛的毛似乎也可以勉强胜任。
在蛮荒大陆想要纺线似乎是相当异想天开的一件事,只好拿牛毛来试试看了。
反正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都不能放过。
简宁在心底默默地下了决定,就开始收集止血草。
小二黑一直对她的血腥味表达出了很浓重的担忧,虽然看她行动如常,也没有过分的紧张,但是还是时不时地指指止血草,又指指简宁。
她很怕自己一直不采取行动的话,小二黑会以为她是太笨了以至于不懂自己的意思,然后就会热情洋溢地帮助她止血……
那就太过分了!
她光想都一阵恶寒。
果然,看到简宁开始割草,兽人表现得很欣慰,用尾巴上下刷了刷简宁的背权当夸奖,就又眯起眼打盹,连□□都没有再碰了。
简宁也不着急。
小二黑实在是吃得太多了,现在血液估计都在胃部。
反正下定决心要教它用□□的话,有的是机会。
它们在河边呆到了傍晚,小二黑就起身准备带简宁回山上去了。
简宁特别把火堆浇得透湿,不敢留存一丝火种。
以鼠人的智商,她毫不怀疑它们会偷偷过来查看火堆,如果被鼠人得到火种,这些没有经验的兽人可能会造成森林大火。
当然,她还采撷了不少蟠桃放进篮子里,顺便又把木碗和木勺也带走了。
所以篮子就变得相当的沉重。
路又很新。简宁背上多了好多新伤口……
一回到崖顶简宁就发誓,她一定要把这个交通方式闹明白。
话说回来,住在山崖上虽然安全,但的确是相当不方便。
不说别的,火种保存其实就是个很严峻的问题。
打火机虽然是新的,现在还没有用完的危机,就算用完还有液体燃料、放大镜等补强。
但是这些东西是不可能伴随简宁几十年的。
如果几十年来她要一直住在山崖顶,永远是要用的时候再生火,那就非常麻烦了。
而保存火种的话,就对它们的居住地有要求了。
起码居住的地方不能是这样人力无法攀爬的山崖。
简宁把这个问题推到心底。
现在她都没有办法和小二黑交流,担心这个又有什么用?
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
至少把运送篮子的事解决掉。
不过……看了看天色,简宁觉得她还是先睡觉的好。
第二天起来,小二黑就没有下崖的意思了。
它们现在本来也就是隔一天下一次悬崖。
不过简宁其实有些不大高兴——她很希望自己能再度喝点热汤。
慢慢来,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喝过水,简宁把昨天剩下的烤牛肉拿了一些给小二黑分享。
小二黑就又开始关切简宁的伤势。
简宁只好无奈地进了厕所换上止血草做的卫生垫,一边在心底祈祷这些草不会让她患上妇科病之类的东西。
不过还好,止血草草质绵软,垫起来要比圆叶舒服得多了。
她又强迫小二黑脱下牛仔裙来给自己穿上。
来好朋友的时候只穿着内裤,那是相当的没有安全感。
小二黑一边无助地咪噢惨叫,一边手足无措地看着简宁把牛仔裙扯下来裹到自己身上,却没有阻止简宁的意思。
“等一下就还你啦。”简宁安慰小二黑。
同时也扭开脸不去看小二黑的……咳咳,那个雄伟壮观的器官。
好久没和它直接见面了,现在两边的关系居然还生疏起来。
这样一来,剪指甲试着做针的工作就拥有了最高的优先级别,有需求就有动力——简宁实在是想缝制几条裙子了。
她就以梳头为诱饵诱惑小二黑在床上躺下来。
“二黑乖,二黑乖噢。”一边梳理着小二黑油亮顺滑的黑发,她一边轻声诱哄。
可能是开始吃熟肉的关系,小二黑身上的毛发越发的乌黑油亮,头发也整齐顺滑起来。
被简宁这么一梳理,兽人眯起眼发出了一长串抑扬顿挫的喵呜声,大概是在表达自己有多舒服吧。
没过多久它就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懒猫。
简宁在心底唾弃着。
她又拿出瑞士军刀,把指甲剪扯出来,爬到小二黑脚边,把一只大脚抱到自己大腿上。
小二黑腿上正反面都覆盖了黑色的短毛,一直衍生到足背,足底也和手心一样长了薄薄的肉垫。
对简宁的做法,兽人只是懒洋洋地眯缝着眼瞥了瞥她就没有多加干涉。
简宁就认真地揉捏起爪鞘,研究起了小二黑的指甲。
不过这个动作估计是让兽人不大舒服,它不时就动动脚,虽然动作很轻,但还是几次险些划破了简宁的皮肤。
简宁只好尽量避免刺激到兽人。
不过她也有了结论。
从爪鞘和指甲的接缝处来看,应该是指甲在生长的过程中渐渐长宽,以至于无法收入爪鞘中。
否则小二黑依然是可以把爪子收进去的,只是收不全而已。
她就试探着从侧面摸索了一下,确定了她要修剪下来的宽度是多少。
又尝试着拿起指甲剪,握住了小二黑的右边小脚趾。
万一剪错了,小脚趾会比较无伤大雅……
她在心底悄悄地擦了个冷汗。
从前家养的小猫非常抗拒剪指甲,在剪指甲的时候总是百般挣扎……
还好小二黑相当的驯良,眯着眼打呼噜,好像一点都不介意简宁的举动。
她比量了又比量,还是一咬牙轻轻地剪下了指甲的一条边。
兽人的指甲虽然锐利,但质地比较脆,咔嘣一声就断了下来。
小二黑蓦地浑身一震,简宁赶快放松把指甲刀藏在身后,起身做若无其事状。
兽人就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迷惑地瞪着简宁。
好像在说:你在做什么?
又左顾右盼,耳朵耸动着,好像在寻找声源。
简宁和它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兽人才缓缓地再度躺倒。
它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指甲被剪了一条下来。
2!
简宁在心底毫不留情地吐槽。
她的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
她又摸索了一会小二黑的指甲,再一次小心翼翼地为它剪掉了右边的一点。
清脆的咔嘣声再起。
小二黑又翻身坐起到处寻找声源,简宁再度做无辜状。
甚至于她还把剪下来的指甲握在手心,不让小二黑发现不对。
于是兽人寻找未果,就又躺下假寐,不过,它的尾巴还是不安份起来,不时这里拍拍那里打打的,好像在说:我知道有哪里不对,我只是还没有发现。
简宁一边笑一边捏了一下小二黑的爪鞘。
咻的一声,爪子果然就收进了爪鞘里。
这一下小二黑是发觉不对了。
它猛地翻身坐起,抱住自己的脚对简宁喵呜了起来。
喵声中居然有些痛楚的意思。
简宁很快明白:忘记打磨指甲边缘了。
她抱歉地蹭蹭小二黑的脸侧,一边又捏了捏爪鞘,爪子于是弹出来,简宁拉出锉刀开始仔细地为小二黑擦磨指甲侧面,兽人也就和简宁头顶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暖暖的呼吸声吹得她一脸都是又热又湿。
她打磨了一下,又把已经弯曲了的指甲尖剪掉了一点,再行磨尖,刚才她就发现小二黑的爪子尖还是有一点收不进去——因为太长,指甲尖都长弯了。
这下小二黑自己都知道把指甲收进爪鞘里。
看起来就是正常的小趾趾甲,和人类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伴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喵呜声,小二黑舔了舔简宁的脸。
她翻了个白眼,擦拭着汗淋淋的脸颊,“我知道我知道,指甲剪得好!”
结果又忙了大半个上午给小二黑打理指甲。
这里面当然不止是美观的事了,小二黑的爪子是它打猎的工具,还关系到她们爬上爬下的安全性,简宁是每一刀都相当的慎重,就怕剪坏了一个,上崖的时候没法用力……那就悲剧了。
不过小二黑显然也是对自己的指甲嫌弃已久,对她的修剪行动无比配合不说,还时不时指着一根爪子喵呜连声,叫简宁再行加工。
简宁也很快发觉,小二黑喜欢的是又短又锐利的爪子,最好是平时可以收到爪鞘里,然后需要的时候再亮出来挥舞。
原来长到打弯的那种指甲它自己都不喜欢。
那为什么不自己磨一磨指甲呢……简宁在心底默默地想。
不过很快也释然了:找什么东西磨啊?这指甲根本顶的上一把刀了,磨什么都能磨穿,除非是抱着一块大石头来磨。而且就算能磨手,脚又该怎么磨?
到了中午时分,简宁忙得一身大汗,总算是把小二黑的指甲都打理好了。
她瘫软在地上,看着小二黑满意地在悬崖上走来走去,擦着汗笑了起来。
心中的成就感还真不是盖的。
这只大猫虽然难打理,脾气又不好琢磨,还聪明得让人又爱又恨。
但无疑,还是很萌的嘛!
她望着手里的长条形指甲,开始思忖着怎么把它们改造成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