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你们家的伏琴与仇轩,只强不弱。”
沈牧亭没见过方时非,自然不知道他身边有多少人,不过……
沈云景曾与方时非交好么?
“这话等会儿你与王爷再说一次。”沈牧亭对于官家子的了解终究不多,一旁的林绯钰闻言,只是沉了眉眼,未在开口。
林绯钰曾避免与官家子交好,京中那些官家子究竟如何沈牧亭并不知道,他转头看向林绯钰,示意林绯钰同他出去,顺便让人去抓药,把床上的人养起来。
江瑾还有用。
出了房门,沈牧亭便没再开口,林绯钰道:“方时非与沈云景同出之事我略有耳闻,只是不曾亲眼见过。”只是两人的父亲满朝皆知的不合,他们俩又岂会混在一处。
沈牧亭把汤婆递给林绯钰,道:“这事儿便交给你了!”说完还对林绯钰笑了一下。
林绯钰当然会应,他进了王府这么久,并未有什么作为,宫中他进不去,近些天来虽不曾出门玩闹风流,现今到底还是战王府的人。
毁一人不过朝夕,养一人却需多日。
元宵前夕,失踪好几日的林绯钰回来了,他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回来时风尘仆仆,却带回了一个于月烛溟而言不好却也不算坏的消息。
方时非勾结江湖中人,并且查到,初二那日另一波要杀战王之人,便为方时非雇佣。
月烛溟跟沈牧亭闻言时齐齐微眯了一下眼睫,京都现今都在盛传沈慕华要嫁与方时镜的事,方时镜也被扣留京都不得返疆。
京都现今就像是个华丽的牢笼,想走的人,齐齐被关在这个兵不刃血的笼子里。
沈牧亭嘴角勾了起来,他端起茶杯,吹了一口浮沫,道:“方时非若是死了,右相会如何。”
林绯钰闻言微微抿唇,他知道沈牧亭有仇必报,沈云景他都不会放过,何况一个方时非。
这时候,林绯钰更清楚地认知到,得罪谁也不要得罪沈牧亭,他将有仇必报用的几乎淋漓尽致,妄想暗算他的人,几乎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
月烛溟却没有应声,方时非死了右相会如何?
右相是安逸太久,不甘于平静了么,那方时镜又知道多少?
月烛溟没有冲动到直接去找方棣通或者方时镜,他在等。
对于月烛溟的“网开一面”,沈牧亭没有多说,每个人的处事方式都不一样,月烛溟需要考虑的比他多得多,做不到沈牧亭那般的干脆果断。
伏琴跟仇轩都被派了出去,沈牧亭也没多说,林绯钰下去休息了,沈牧亭整个人也懒懒的,最近许是倒春寒,怪冷的。
沈牧亭去了浴汤房,今日又到给月烛溟“解药”的时间了。
月烛溟到汤房时,沈牧亭正趴在池边昏昏欲睡,听见脚步声几乎不用想便知道是月烛溟。
月烛溟方才批了公文,此时才得空过来,一看到沈牧亭趴在池边,他便宽衣下水,从后背搂住了沈牧亭。
月烛溟渐渐忙碌起来了,沈牧亭也不曾怨怼分毫,他时常懒散,能不动就不动,就像一只冬眠的狐狸,闭眼乖顺,睁眼尽是狡黠。
“近日天冷,你莫要着了凉。”月烛溟从身后搂着他,呼吸灼热。
“凉不着。”沈牧亭不怕冷,可近些天汤婆总不离手,衣裳依旧是单薄的衣裳,月烛溟命人给他新做的他也极少穿。
他转身勾住月烛溟的脖子,两人这算是第一次“坦诚相见”,沈牧亭视线下滑,忽然笑了起来。
月烛溟轻叹一声,把他的头搂在怀里,低喝道:“不准看!”
沈牧亭嘴角的弧度大了些许,“王爷如此,不正好方便我看了?”
月烛溟:……
他微微后仰,看着沈牧亭那张逮着分毫机会就撩拨他的嘴,吻了上去,沈牧亭曾言他吻技不行,近些天来看了不少相关书籍,还没机会练过。
此时吻起来倒是颇具技巧,沈牧亭感知到了,主动搂住他的腰。
月烛溟却不敢动弹分毫。
良久后唇分,月烛溟把头搁在沈牧亭的肩上,道:“阿亭,你这样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明明为他夫,却只能亲,不能碰,有时候他都怀疑是不是沈牧亭骗他的,可沈牧亭也有反应,断不能拿这种事骗他,他们是对方的夫,做什么都不算出格。
“若我真要你的命,你觉得你的命还在么?”沈牧亭说得风轻云淡,隐约能感觉到丝丝薄情。
“我知阿亭不会。”否则他又岂会活到如今。
可月烛溟还是觉得心中很暖,偏头亲了一下沈牧亭的脖子,“如果你要,那它便是你的。”
“王爷,我会当真的。”沈牧亭偏头看过来,下颌撞在月烛溟的唇上,月烛溟顺势略微抬头,从下巴珍重地吻过全脸,最后落在他的唇上,道:“你当。”
月烛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沈牧亭如此之好,可若是死在沈牧亭手里,他好像也一点都不冤。
沈牧亭却笑了,心里升腾出一股怪怪的暖流,那暖流从心脏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好似池水也跟着升了温,将他润白的皮肤上烫出一层薄红。
这一幕看得月烛溟非常心动,只得发了狠的将人亲了一遍,任何一处都不放过。
在沈牧亭泄出来的那一刻,月烛溟依旧有些意犹未尽,目光略带痴迷地盯着沈牧亭。
沈牧亭不论何时表情都是淡淡的,他就算偶有怒意也是笑着的,给人感觉疏离冰寒得紧,他覆身上去,把这个人死死抱在怀里。
沈牧亭被他抱得有点喘不过气,轻轻推了他一下,月烛溟撑起身,沈牧亭墨发披散,那双狐狸眼依旧慵懒地微眯着,很是撩人,沈牧亭随后轻笑,道:“王爷,你抵着我了。”
“我知!”月烛溟叹了口气,可又不愿累着沈牧亭,道:“我憋。”
换来的却是沈牧亭低低的笑声,那笑声很愉悦,不是冰冷的,让月烛溟欢喜得紧。
他喜欢听沈牧亭发自真心的笑。
“晏上行已经辞官,听说已经送走好几日了!”沈牧亭侧身躺在他怀里,浴汤房内有地龙,地面并不冷。
“嗯,收到消息的第二日晏十风便将全家人送走了。”
“他倒是嗅觉敏锐得紧。”居然能做到只留自己一人在京都,那之前在朝堂的中庸都是故意而为咯。
思及此,沈牧亭笑道:“不愧为林绯钰的发小。”
这一句就连月烛溟都听不出来是夸还是嘲,只道:“林绯钰虽在京都有风流之名,到底物以类聚,晏上行为重臣,晏十风却能做到不出错,也不冒尖,确实是个人才。”
对于这一点,月烛溟早有认知,只是那时他一直无心朝堂,而现今……
他伸撩起沈牧亭的一缕发,他应承过这个人要为他做到一世无忧,现今可能艰难,只要他做出反击,朝中必然动荡,这是不可避免的,从前也觉得,只要月凛天不对他咄咄相逼,他就算交出兵权又如何。
现今不同往日,他想看这个人笑,陪他做他想做,陪他想所想。
月烛溟俯身亲了一下沈牧亭的脸,他的脸润泽,触感良好,此时正斜眼朝他看过来,姿态带上几分高傲,却又隐含狡黠。
月烛溟浅浅吻着,每一下都像是在诉说什么,沈牧亭忽地翻身而上,两人双双滚落进了池水里。
沈牧亭在水下看着月烛溟,眼神比平常都要深,就在月烛溟准备伸手的时候,沈牧亭却忽然俯身下去。
风穿堂,池水荡,是诉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两人从浴汤房出来的时候,沈牧亭坐在月烛溟的轮椅里,月烛溟推着他走,沈牧亭整个人都是昏昏欲睡的。
站起来抱着这个人,让月烛溟觉得非常满足,可满足间又觉得好似缺了点什么。
他垂眸看向怀里的沈牧亭,沈牧亭恰好朝他看来,示意他低头,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一吻浅浅,月烛溟却很满足。
沈牧亭极少亲他,许多次的亲都带着几分狡黠,如此朦胧的亲,感觉却又很不一样。
进得屋内他便为沈牧亭宽衣,小心翼翼地将他抱上榻,随后自己才上去,搂着沈牧亭。
“明日元宵佳节,王爷可有什么事?”沈牧亭知道这个世界的元宵是有灯会的,原主的记忆里对灯会的印象不多,毕竟晚上他不曾外出过,只听过很漂亮。
“没有!”就算有事,他也会空下来陪沈牧亭,这一个多月来,他好似都不曾好好陪过他。
“那明日陪我逛灯会。”沈牧亭从他怀里抬起头。
“自然。”月烛溟本就如此打算的,沈牧亭很少对他说要什么,不要什么。
沈牧亭没再说话,他觉得月烛溟的体温很暖,好似也暖了他。
翌日,沈牧亭照旧赖床了,难得的事月烛溟也陪他赖了床,醒时已是日上三竿。
月烛溟看着他慵懒地模样,道:“还能再睡一会儿,灯会在晚上。”
沈牧亭就听话的睡了过去。
从前沈牧亭身边是有轻微异动他都会醒,就算只是呼吸声也不例外,而今像是习惯了月烛溟在身边一样,睡得格外的沉。
在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膳时间。
外面阳光也已回暖,这一天好似突然从冬日跨到了春日。
“饿了么,午膳已经备好了!”月烛溟已经命人把洗漱用具早早放在屋内,月烛溟洗漱完才叫沈牧亭起床。
沈牧亭惯了让人伺候,此时看着月烛溟又坐上了轮椅,拿着他的小人书看,忽然道了句:“王爷,你是不是看了什么了不得的书?”
上次倌馆都没彻底学会,昨晚倒是技巧娴熟。
月烛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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