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情况!”
赵文正骑在马背上,缓缓的往前走着,赵大牛从前方的一个小山坡上冲了下来,向着赵文疾驰而来。
赵文看着疾驰而来的赵大牛,皱眉道:“怎么回事?”
赵大牛稳稳当当的停在赵文面前,沉声道:“我们在距离此处差不多四里的地方发现了一支鞑子骑兵。
这些骑兵中还带着咱们的百姓。”
“鞑子骑兵?你可确定?”赵文问道。
赵大牛一拍脖子上挂着的望远镜,说道:“我从望远镜中看的真真切切的,怎么可能会有假?”
“他们大约有多少人?”
“一百来个,百姓有三四百人。大人,咱们怎么办?”赵大牛看向赵文。
赵文眯起眼睛,思索起来。
要是现在将这些百姓救下来,那自己的行军速度就会变慢。
再加上如果现在去救百姓的话,那这些鞑子势必会大开杀戒。
可如果不救的话,那这些百姓的下场就会很惨。
一时之间,赵文陷入了两难之地。
“大人,咱们是救还是不救啊?您给个准信啊,这可是好几百的百姓啊。”赵大牛一脸焦急的看向赵文。
“你能看出来这些鞑子是哪里的吗?”赵文皱眉道。
赵大牛想了半天,开口道:“这些鞑子都是一个样,怎么能看的出来?”
赵文听到赵大牛的话,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他冲着后边道:“给我将吴克善拉上来。”
话音刚落,吴克善便被两个身材粗壮的士兵拉了上来。
经过一夜的大风肆虐,此时的吴克善已经虚弱无比。
赵文指着吴克善,对着赵大牛道:“将他带去,他应该认的出来。”
科尔沁部是草原上实力最强大的部落之一,而吴克善又是里面的台吉,对于各个部落的情况也比较熟悉。
赵大牛冲着赵文拱拱手,随即一把抓起吴克善,向着小山坡而去。
“姓吴的,你看清楚,那些人是哪个部落的?要是认不出来,就要了你的小命。”赵大牛从战马上跳了下来,一只手捏着吴克善的脖子,另一只手指着前方的一个小黑点。
吴克善瞪着赵大牛,抿了抿干燥无比的嘴唇,“我姓博尔济吉特,不姓吴!再说了,这么远,我怎么看的清?”
“我管你姓什么,你现在给我看清楚了,要是敢骗我,小心我弄死你。”赵大牛左手捏着吴克善的脖子,右手将望远镜架在吴克善的眼前。
吴克善看着眼前的望远镜,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逆天神物?怎么能看的这么远?这么清?
赵大牛看着吴克善一脸震惊的样子,皱眉道:“怎么了?看清楚了没?”
这不是哈达木和哈刚童嘎吗?这两个夯货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两人正是从科尔沁部出来的,之前做过吴克善的侍卫,所以吴克善一眼就认出了他俩。
“怎么?能看出来吗?”赵大牛问道。
吴克善急忙摇了摇头,一脸慌张的说道:“不认识,不认识,我不认识他们。”
“呦呵!不认识?你不认识这么慌张干什么?”赵大牛左手微微使力,直接将吴克善给捏的趴在了地上。
赵大牛直接翻身上马,如同提着死狗一般提着吴克善,向赵文而去。
“那伙人应该就是科尔沁部的。”赵大牛将死狗一般的吴克善扔到地上,瓮声瓮气的道。
赵文一听这话,眼光大亮,“你说的可是真的?”
“大人,虽然这小子不认,但是那一脸慌张的表情却出卖了他。如果他真的不认识,干嘛这么惊慌?”赵大牛指着地上的吴克善,将刚才那一幕说了出来。
赵文捏着下巴,看着地上的吴克善,沉思道:“带上吴克善,咱们悄悄地跟过去。如果他们真的是科尔沁部的,那咱们就能跟着他们赶到科尔沁。如果不是,也不打紧。”
“是!”赵大牛冲着赵文拱拱手,提起地上的吴克善,向着后方而去。
哈达木坐在马背上,接下腰间的水囊,狠狠地灌了一口。
哈刚童嘎看着哈达木,皱眉道:“我心里怎么一直七上八下的,你说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哈达木一擦嘴巴,看向哈刚童嘎,“能有什么事?你这乌鸦嘴别瞎说。
传令下去,让那些明人加快速度,咱们必须要赶在明天晚上之前,赶到部落。”
“是!”几个侍卫向着后面而去。
与此同时,科尔沁部的王帐中,布和一筹不展的坐在王位上,看着底下吵吵嚷嚷的王公贵族。
“大汗,皇太极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一个衣着华丽,光着脑袋,脸上有着一个狭长刀疤的大汉一脸不满的冲着布和嚷嚷着。
布和皱着眉头,轻喝一句,“我不知道皇太极逼人太甚?还用你来说?”
“父汗,皇太极那个狗东西,当初娶了姑姑,然后又娶了大玉儿,现在又想娶海兰珠。哼,我看他是痴心妄想。想都别想。”满珠习礼一脸气愤的冲着布和喊道。
布和沉声道:“你以为我想啊?你大哥到现在都没个下落,皇太极那个王八蛋又将粮食丢失算到咱们头上,说是咱们抢的。
如今引兵三万,要攻打咱们科尔沁。现在,他说让海兰珠嫁过去,便能免了这一场刀兵之灾。你说,我嫁还是不嫁?”
“大汗,吴克善台吉肯定是被他们给弄走了,现在他们又倒打一耙,这就是欺负咱们。”一个衣着华丽,穿金戴银的中年汉子一脸愤懑的道。
“是啊,是啊。咱们科尔沁部健儿八万,怎么怕一个小小的皇太极?咱们和他们拼了。”
“大汗,和他们拼了!”
“够了!你们都给我闭嘴!”布和一拍桌子,怒声道。
布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大帐中央。
“当年皇太极他爹,努尔哈赤领兵五万就能将咱们科尔沁部压着打。那个时候,咱们科尔沁部有健儿十数万,可是呢?还不是被努尔哈赤那个野猪皮摁在地上打?
如今呢?吴克善下落不明,去年一场白灾,致使牧民受损严重,无数健儿们冻死冻伤,减员严重。而皇太极那厮,让阿敏领兵攻打朝鲜,从朝鲜那边弄来了无数粮食。
如今的他们,兵强马壮,可是咱们呢?打?我何尝不想打?可是咱们如何打?能打得过吗?”布和仰天长叹道,脸上满是愤恨之色。
“父汗,这账不能这么算啊,这……”满珠习礼急忙开口道。
“闭嘴,你给我闭嘴。你和你大哥差的远了。”布和直接呵斥道。“派出探马,通知那些打草谷的,都给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与此同时,在科尔沁部东五十多里的地方,一片绵延不断地大帐树立在大地上。
在最中央的那个明黄色的大帐中,一个衣着华丽、看起来白净无比的胖子坐在主位上。
他眯着双眼,看着跪在大帐中央的一个士兵,沉声道:“布和那老东西可有回信?”
“大汗,他让我们再等几日。”一个穿着明黄色棉甲的兵士跪在地上,朗声道。
站在旁边的一个身高八尺,黑脸大汉沉声道:“老八,你现在怎么这么胆小了?咱们直接横推过去不就完了?难不成你是怕了?要是怕了的话,还当什么大汗啊?”
“五哥,你怎么和大汗说话呢?”一个年级稍轻,面目清秀的少年皱眉喝道。
黑脸大汉转过去,看着这少年,喝道:“老十四,这关你什么事?你给我闭嘴!”
这大帐中央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太极、莽古尔泰和多尔衮。
皇太极看着嚣张跋扈的莽古尔泰,心中愤恨不已。
可是现在的他对此却无可奈何。
也不知道父汗怎么想的,留下这个什么狗屁八王议政。
皇太极心中虽然非常想弄死莽古尔泰,可表面上还是露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五哥,你是在教我如何当大汗吗?”皇太极眯着眼睛,看着莽古尔泰。
莽古尔泰却完全不将皇太极放在眼里,大大咧咧的道:“你要是不行的话,就让我带着正蓝旗去,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科尔沁吗?就不劳烦老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