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这好像是女子的赤脚印。”张明回答。
老张有些不解的问:“怎么这么肯定是女子的?看地上的脚印至少也有好几十人的,究竟是谁的呢?”
“你看这些脚印的尺码,都是很娇小并且修长,不过这么多的脚印我也没有办法解释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有进入森林里一探究竟。”张明说。
“嗯,还真像这么回事。小张你去把倔驴子叫到最前面来,还有让后面的弟兄们火把点上,记得提醒打好雨伞和盖上箩筐上的防雨斗篷,不要让没点燃的火把被淋雨。”老张对着旁边的张明说。
老张点燃火把之后走在最前面,这条小路来的所有人只有他一个人比较熟悉,走进森林之后老张才发现原来这里面并不是在外面所见,森林中只有蒙蒙细雨在黑暗中飘淋,老张有意识的把矿灯向森林两边射过去,原本射程150米的灯在森林里30米也不到,像是被什么东西所吞噬,这让老张看得有些发毛,身边的这些老槐树大的有直径3米,小的也有1米,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些树的年代已经有很长的历史。槐树属于落叶乔木,原产于中国,也称为国槐,为深根性喜阳光树种,适宜于湿润肥沃的土壤,崇祯皇帝在北京景山上上吊的也是一棵槐树。邱县刘云固村的一株古槐树龄在1600年以上,历经14个朝代,如今依然枝繁叶茂。
“村长,找我什么事?”倔驴子一副精神抖擞的牵着马匹小跑到老张旁边。
老张从飘渺的思绪中回过神:“倔驴子你来了,给你交代一个任务。以前点过zha药吗?”
“村长您忘记了?以前修建水池的时候都是我点炮的,村里的大人都不敢,那时候我才10多岁,zha药对我来说就是小意思。”倔驴子一脸的不懈。
“这次和以往不同,以前是放好zha药,只需点导huo索就跑,这次我们要zha的是一条白色的怪物,是在点燃的情况下,并且在它张嘴的瞬间,你要把zha药丢进去。我听张明说了这次的zha药分量少了很多,没有以前zha石头的多,所以危险性稍微要小。”老张很期待的看着倔驴子。
倔驴子想都没想:“村长,没事,这和zha鱼差不多,我有经验,这次机会给我,我要给我父亲报仇。”
老张默默的点了点头:“嗯,凡是要小心,不要逞能。我没叫你zha你就不许丢,一切都听我的指挥。”
倔驴子也点点头:“好的,村长我都听你的。”
在森林小路走了近十分钟,老张突然放慢脚步,望着小路左边的老槐树老张毛骨悚然,这颗槐树与众不同,树形像似人形,第一节粗壮的树枝像极了两只臂膀,树干上的树疤也像是这槐树的大嘴。老张怎么也忘记不了这颗树,正是当年困住他的那棵槐树,老张猝然间让大家又一次停下。
倔驴子问:“村长怎么了?”
老张好似没有听见倔驴子的话,专心的观察着四周的槐树,矿灯射过一棵又一棵,有点像是失去理智,疯狂的举起手里的火把和手电张望四周。
张明发现之后,走到老张旁边也仰望四周的槐树,随后对老张说:“张叔,这树上好像有黏黏的水往下面滴,是树脂油吗?”
“不是,是蛇丝。”
张明没有听懂老张的话问:“张叔,有何不对劲的地方吗?”
“小路两边槐树上的挂的女尸都不见了,所有的。”老张怛然失色的回答。
“是不是林伯搬回家做蛇食了?”张明问。
“不可能,你看看这棵树的高度,至少也有30米,而树干光秃秃,再加上湿润,根本就爬不上去,即使搭上梯子也无能为力,你再看看这里。”老张把矿灯转到槐树下。
槐树下的泥土像是被什么东西砸过,从痕迹上看像是新鲜的,旁边也有赤脚印。老张又把灯转到其他的树根下,都是一模一样的情景,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难道?”张明看着老张。
“是的,我也怀疑,希望我们的猜测是错误的,不然我们都有危险。林伯曾今给我说过,槐树从古被视为吉祥物种,被认为是灵星之精,民间流传‘门前一棵槐,财源滚滚来’的民谣,有祈望生财致富之意,这槐树如果在阳光充沛下生长乃是至阳之物,是吉祥。如果槐树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下生长,一般情况下不能生存就会死掉,但如果能长成参天大树,乃则至阴之物,是大凶。我之所以不让女人进森林是因为女人属阴,阴唤阴,会让槐树具有灵性。我估计是槐树唤醒了挂在树上的女尸。”
张明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阿怜来过之后,让女尸苏醒,那它们都去哪里了?”
“没错。从地上的脚印看应该是朝前面的方向而去,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阿怜现在到底怎么样。”老张叹气道。
老张转过头对着村民喊道:“乡亲们,大家把火把和手电都举起来,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就是林伯取尸体的地方,就在两边的森林里,从现在开始大伙儿都瞧仔细些,如果发现树上有尸体就马上通知我,一定能要观察清楚,一棵树都不能落下。”
村民们都举起照明火把和灯之后,基本上整个森林被照亮一小块,从远处望过去像是寂寞灯火阑珊,一处孤灯未眠,等待归人。
“村长,什么时候才能遇到那条大白蛇?”倔驴子有点耐不住性子的问。
“你别着急,蛇对温度非常敏感,我们点燃这么多火把,不用多久它就会出现,到时候要记得听我指示。”老张对倔驴子说到。
“村长,村长,村长有条白蛇在队伍后面攻击我们。”一村民胆战心惊边跑边向老张汇报。
“村长,让我去zha死它。”倔驴子说,他绝对属于好战派。
“小张、倔驴子你们跟在我后面,记得带上zha药等待我的命令。”老张迅速的穿过队伍往队伍后方喧哗的地方跑去。
大伙儿围成一圈的地方正好是在队伍的中后方,动物天性敏锐,感觉到有危险,马匹狂躁起来,还好村民们安抚马匹的时候发现这条大白蛇正直视着一壮大结实的村民,免于性命之危。虽然暂时脱离危险,可危险依然存在,大白蛇与村民们形成对立状态,被村民们围攻的大白蛇有些狂怒,已经张开庞大的嘴巴,随时准备进攻猎物。村民们手中除了火把就是一些砍柴刀和锄头之类的,对于直径约2米的庞大蛇来说显然是以卵击石。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老张带领倔驴子来到大白蛇头部的左侧方,这个位置对于倔驴子来说是投zha药的绝佳时机,大白蛇张着血盆大嘴,估计丢什么过去都会吃,倔驴子拿起zha药,对准蛇口,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燃,正在这时老张捉住倔驴子的手:“再等等,先别丢。”
倔驴子一脸的茫然:“这可是最好的时机啊村长,我要为我父亲报仇。”
“叫你一切都听我的指挥,先别丢,想办法把它赶走。”老张说到。
村民们都紧张忙碌着对付大白蛇没有注意到旁边村长和倔驴子的争执,也更不知道倔驴子手里拿着zha药,都只顾着怎么去对付这条大白蛇。突然,不知道是谁拿起锄头对着大白蛇挥舞,想打但是够不着,这蛇立起身子之后足足6米多高,这村民打了几下都捞了个空,正在他准备砸过去的时候,大白蛇对准村民的头部就是一口,村民的脖子瞬间被咬断,从动脉喷出足量的血液,紧接着又是一口,整个身子都被吃进肚子,这大白蛇吃完之后还对着其他村民示威,张着嘴唬人。
“张帆!你死得好惨,我们会为你报仇。”原来刚刚被咬死的是村民张帆。
“村长,现在点燃丢进去也是好时机,我要为我父亲和乡亲们报仇。”倔驴子已经完全丧失人性的暴躁起来。
老张还是制止住他,怕他乱来,夺走他手中的zha药,举起手里的矿灯对着大白蛇,受到光线刺激的白蛇往后仰起头部。此时的村民心中只想着为张帆报仇,大伙儿都拿起手里可以利用的武器对着大白蛇就是乱打,过度受惊的大白蛇落荒而逃。
倔驴子走到刚刚大白蛇的位置捡起一只鞋,是张帆的,一只解放鞋。倔驴子从村子里出发之前去过张帆家邀他一块,临行前他亲耳听着张帆和妻子、女儿的对话。张帆说一定会活着回来,分到钱之后给她们母女两一人买一套像样的衣裳,还要为之前牺牲的壮士报仇雪恨;妻子对张帆说,报仇一定要报,分东西倒是无所谓,人穷了一辈子只要平平淡淡就好,只要张帆安全的活着回家就好;女儿很小不懂事,嘴里嚷着爸爸明天带她去喂小蛇,在她心里只要和爸爸在一起就是幸福的。这一切都破灭了,妻子的期盼,儿女的憧憬,都已经化为灰烬,张帆永远的离他们而去。
倔驴子默默的把鞋子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含着泪在地上搜寻了半响也没有找到张帆的半点尸骨,连个祭拜的象征物都没有,只有一只鞋,张帆生前穿过的鞋,只能把它带回去给在家等待的母女一个交代。
老张对着刚刚的空地深深的鞠了个躬,很自责的离开,回到最前面的位置继续前进。倔驴子追上前紧紧逼问:“村长,刚刚为什么不让我丢zha药?我们白白牺牲了一位村民。”
老张没有理会倔驴子,而倔驴子也好不知趣的追问不休。
张明轻轻拍了下倔驴子,让他先冷静一下,自己挨着老张小声的说:“你是怀疑阿怜在白蛇肚子里?”。
“是我害死了张帆,是我太自私,为了自己的私事竟然阻拦倔驴子去丢zha药。”老张自责道。
张明安慰老张道:“张叔这不能怪你,我觉得刚刚的地方不能丢zha药,你想白蛇离村民们这么近,如果白蛇吞进zha药受到惊吓乱溜,到时候牺牲的村民会更多。”
老张摇摇头:“都是我个人私心太重,我一心想着救女儿,没有考虑其他的事情。”
“被白蛇吃了还会生存吗?”张明问。
“我以前……”老张话没说完,从队伍后面又传来喊叫声:“村长你快过来看看,它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