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项目从启动到立项,速度快得让许倾城不敢眨眼,顺利得出乎意料。
许倾城知道,叶承年在这上面也投入了巨大的精力,想要从盛世嘴里夺食。
但是她这边顺利启动,就意味着叶家在这上面的投入全都打了水漂。
唐锦朝和许倾城一起跟施工方签下三方协议的那一刻,许倾城也松了口气,好似终于可以透出水面喘口气。
“盛世在这个项目上前期投入了太对,我们不知道模拟了多少遍,讨论了多少遍,项目建设的推进一定是快速的,你放心,这笔投资我不会让你亏。我跟我们的项目团队沟通过,现在的规划交期我们是预留了余地的,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工程进度最起码可以提前六个月,保守估计也能到四个月,会有效提升资金周转率。”许倾城笑得春花烂漫,又信誓旦旦,她伸手与他交握,“唐总,合作愉快。”
唐锦朝从容地与她握手,看着她眼底的笑意轻啧了声。
与她的意气风发相比,傅靖霆这边就显得有点儿惨淡,他算是正式从傅氏剥离出来,算是彻底的丢掉傅家给予他的光环。
但是若没有傅靖霆从中周旋,许倾城很清楚不会有这么容易。
她从工作中抽身,打电话给他,“今天项目签约,晚上定了酒店一起用餐,傅先生有时间陪我参加吗?”
“你们项目签约,我去干什么?”傅靖霆笑着,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将电脑上摊开的几个关联的产业版图规划关掉。
涉及到傅家、唐家,然后是叶许两家。
“你是我的军师啊。”许倾城眼眸都软下来,“晚上要喝酒的,你放我一个人跟那么多男人应酬啊。”
她声音很低,很软,很娇。
傅靖霆只觉得头皮绷紧起来,拒绝的话没舍得,还是应了下来,“好。”
“定在皇城会所,晚上我们一起过去。”
许倾城穿一身洋装小晚礼,浅蓝色亮片和小鱼尾将女人的身段勾勒到极致,温柔又带小心机的礼服将淑女感和优雅撩人范结合得刚刚好,波浪卷发与长长的耳线相得益彰。
她给他选一条浅蓝与深蓝交织的领带,与她的服装隐秘地搭配在一起。
她站在他身侧,漂亮得如一尾蓝色美人鱼,而他是她的归属。
许倾城给他打领带时动作很娴熟,傅靖霆盯着她,突地挑眉,“那次你给我打领带,拆了打,打了拆,脑子里当时都琢磨什么了?”
她眉眼轻掀,漾着光的眸子睇上他,“傅先生要翻旧账吗?”
傅靖霆心头一梗,他手臂绕上她的腰身,“不翻。旧账有什么的好翻的,不如翻你。”
说着将他人翻转过去压在面前的镜子上,许倾城惊呼一声,她手掌撑在镜面上,焦急的,“你别,衣服不要撕坏,还有我们时间快不够了。”
他手指将她后背的拉链拉开,礼服被他小心地退下来,连着乳贴一起撕掉,头顶的光很亮,镜子里的女人穿着蕾丝的肉色丝袜,他伸手从她后背上抚摸过去,许倾城浑身颤栗到几乎站不住。
他一点点地亲她,吻过每一寸肌肤,问她还有没有东西藏着是他不知道的。
她对他没有抵抗,这一副身体早就熟透了,摇摇晃晃在枝头等人采撷,扒开来咬一口全是四溢的汁液,她轻闭上眼不敢看镜子里颓靡的女人。
不似她,偏是她。
被染红的脸色蔓延至全身,她婉转的低吟像是黑胶片里最动人的音乐,“你别呀,哪里能藏东西,没有……”
娇滴滴的声音从心脏上穿过去,灌得满满当当。
……
两人到场时是迟到了的。
下了车,女人娇嗔地瞪他一眼,这才挽了他的手臂往里进。
唐锦朝早就到了帮她招呼着,两个人一进入场面突兀的静了下,似乎都对他的到来颇为忌惮。
这宴席合该许倾城坐主位,但是人还没坐下,就被傅靖霆拉住了,他看向唐锦朝,“她不能喝酒。”
“那你喝。”唐锦朝今天是贵宾,他有病才会去抢主人的差事。
傅靖霆一挑眉,“我也不能喝。”
唐锦朝额角抽了抽,“你骗鬼呢。”
“有任务。为了祖国下一代。”他说得义正言辞,眼都不眨一下。
许倾城脸蓦地生红。
唐锦朝手掌一撑桌面站起来,坐到主位上,“你厉害。”
说是不喝酒,可到底情况太特殊,盛世这个项目的成功与否,代表着他们能否真正再创辉煌,项目启动就代表着希望。
许倾城还是喝了点儿红酒。
她喝得真的不多,可是脚步就有些晃,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这话是对的。
傅靖霆手臂缠着她的腰将人往外带,脸色口气都不好,“不让你喝酒偏要喝,喝得路都走不了。”
“因为有你在啊。”她手臂绕过去抱住他,脸埋在他怀里,全都是安心,眼睛里是一晃一晃的笑意,“我以前不敢的,喝一点都要去洗手间抠喉咙吐出来,可难受了。”
因为有他在,她才敢这么放肆的。
“我其实也没有多少期望你会帮我,就跟你以前说过的,盛世是个填不满的窟窿,真要帮,要很久很久……你不帮我我也接受的,我只是想稍微能给我靠一下,靠一下就好。”许倾城眯着眼笑,“但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帮我。”
她嘴里有红酒的气息,热热地往他脖子的肌肤上喷,“傅靖霆,我真的,很开心呀。”
扶着她的手臂用了点力气,将她捆在他的怀抱里,男人的眸光很深,伸手触碰她的眼睛,手指间有一点湿润,他的心就跟着盘的越来越重,到了最后却也只说了一句话,“你开心,就好。”
“开心。”她重重点头,身体在他怀里晃,却伸出两手拍上他的脸,嘟着嘴,特别不乐意的,“你别晃,晃得我头晕。”
这真是醉得不轻。
傅靖霆额角抽了抽,他单手揽住她,“走吧,回家。”
“好呀。”
她脆生生的应。
上车前,突地拽住他的手臂,“他们说你被傅氏除名了。你难过吗?”
傅靖霆挑挑眉角,“为什么这么问?”
许倾城上前一步,她手掌贴上他的心脏,“这里难受吗?疼吗?”
胸腔里跳动的心因为她的动作和声音里的担忧而漏跳了一下,男人伸手抓下她的手掌,“我还好。”
“我不要你疼。”她双手搂上他的脖子,那双被月光浸得格外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温柔,“我会很努力,盛世会好,青尧会好,你也会好。你要撑不住,我还可以给你靠。”
她醉酒后的声音很软很柔,可又极其坚定。
这种话,不知道她清醒时能不能说出来,可是心脏在被她的语言温柔的同时又偏有利刃在上面用力地割开,连喘息都似乎带上了疼痛的影子。
傅靖霆将她用力的抱在怀里,抱住了就不想松开,也不会松开。
许倾城知道,她醉了,可她没有一个字说的是假的。
真的,可以掏出心来的那种真。
许倾城把她可以重新跳动的鲜红的心脏捧着送到了他的面前。
她不管他收不收,她只是很想,像他对她这般,也对他好。
夜色下,商务车停下来,会所的礼仪将车门拉开,细细的高跟鞋搭着女人纤细的小腿和裙摆先落在视线里,而后女人从车里倾身而出。
她站得笔直,修身的裙装勾勒着女人曼妙的身姿。
她冷眼瞅着前方不远处的那对男女。
女助理将行李箱拿下来,顺着她的眸光看过去,微愣了下,问她,“是傅二先生,唐小姐,打声招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