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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在憧憬的人身后,一起朝同一个目标努力。

白椿岁有些灰心丧气,他的指甲掐在指背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弯。他道:“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白云鸿叹了口气,扳着他的肩膀,要他和自己面对面:“以后不要再冒险了,我刚才心脏都差点被你吓得跳出来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不能剧烈运动,就算是慢跑也是很大的负担——而且那个速度对你来说也不算慢了,你累不累,自己难道没有自觉吗?”

都已经累到差点喘不上气了,竟然还敢说什么觉得没有问题。

白椿岁的目光闪躲,过了一会儿,才说:“我第一次跑步,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他如果只是老老实实道歉,白云鸿还不会在意,这句话一出来,白云鸿反而皱起了眉头:“控制不住自己?”

“你那样子不叫控制不住自己。”他道,“叫勉强自己更妥当。”

白椿岁沉默了。

“小椿,你在撒谎。”白云鸿道,“实话是什么?”

白椿岁不擅长撒谎,被戳穿后,更是没有圆谎这个技能。他羞臊地低下头,慌乱眨了两下眼睛,这才低声说:“我……我想追上他。”

白云鸿不能理解:“你想跟他一起跑步的话,让他再慢一点等等你就是了,为什么非要追着他?”

一阵风呼呼刮过,吹动大树,摇出一阵沙沙响。纵使是常青树,在冬天,叶子也不如夏时那般有生命力。一片叶子飘飘摇摇落下,落至白椿岁手边,他捻住那微微发黄的绿叶,看了一会儿。

“他已经……已经为了我慢了好多了。”白椿岁很轻地说,“而且是我想和他做朋友……本来就应该我自己付出努力。”

再回到教室,邱天元难得在补课以外的时间到他座位边。

挂心了一整节课都没再见到他人影,邱天元脸已经黑了一半,虽然感觉不会发生什么事,但总不能抑制住大脑里乱七八糟的泡沫剧联想。好不容易看到他完好无损地坐在位置上,邱天元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

“你感觉怎么样?”他难得没用自己那凶恶的口气,一丝丝的担忧和紧张就透了出来。

白椿岁冲他扬起笑脸,道:“还不错。”他把自己的手抬起来,还记挂着跑步最开始的理由,说,“手也暖和了。”

邱天元怔了一下,板起脸:“谁问你这个了!”

他操心了半天这家伙的安危,结果这家伙还以为在问他的手!

白椿岁和哥哥分开后就回了班级,坐这儿焐了大半节课的手,见确实有用,没忍住笑出了声。他用自己热起来的手去碰邱天元垂在身旁的手,邱天元赌了气不让他牵,拿开了,他就像只小跟屁虫一样,追着邱天元的手,道:“不信吗?”

四只手跟玩游戏似的在空中追来躲去,邱天元跟他闹了一会儿别扭,终于意识到这和小孩子没两样,直接把手背到身后,急匆匆地说:“知道你手热了!”

白椿岁弯着眼睛笑笑,他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又语速很快地说:“你刚刚跑步看起来吓死人了!”

“我第一次跑步嘛,”白椿岁在心里排练了半节课,现在才能若无其事地说,“我从小到大都没跑过,不太有经验……”

邱天元狐疑地看着他:“真的假的,从来没跑过?”

“真的。”白椿岁道,“我有体育免考证明,所以可以偷懒。”

邱天元看他现在面色如常,也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呼了一口气。快要上下一节课了,留给他们说话的时间不多,邱天元抓紧关心了句:“那你下次要注意一点,不会跑的话还是别跑了。”

白椿岁眨了眨眼睛,问他:“还可以有下次吗?”

……他说的下次不是这个意思。

结果邱天元口不对心,抿了一下嘴唇,说:“你还想的话,就可以有下次。”

第17章

说是这么说,但时间过去了一两个月,“下次”却始终没有来。

白椿岁不敢再跑步,既怕让家人担心,也害怕自己的病暴露会招致其他人的疏远。他想,邱天元应该是愿意陪他锻炼的意思,那么不一定要跑步,应该散步也可以……

但寒风连日,短暂的艳阳过去了,紧随其后的便是一路直降的气温和总是灰压压的天。他们的教室在五楼,风刮起来时,发出各种各样的巨大怪声,“呼”,“吼”,“咻”,种种皆有,回荡在宽旷的半空中,终日不歇。风有时候会吹开掩得不严实的门,凶猛地冲进教室,班上的同学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气,然后四处爆发出低语的抱怨。

白椿岁的听力在这个时候就会变得格外敏锐,他会听见邱天元说的“冷”和“不想握笔”“不想动”,悄悄地回头,就能看见邱天元孩子气地裹紧自己的外套,手握成拳,缩在袖子里面取暖。

他个子那么大的一个人,做出这样的动作,不仅不别扭奇怪,反而让白椿岁觉得真实又可爱。

既然邱天元不喜欢冷天,那就等天气回暖了,他再邀请邱天元一起去散步吧。在晴朗的太阳下,和煦的微风中,他和邱天元一起在操场上走上一圈。

来年的开春。他等待这一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到期末时,忽然有了一个劲爆的大消息。

白椿岁照常和邱天元补习,晚上的半个小时即将结束时,无聊坐在旁边以死人状玩手机的陆诚乍然激动地跳起来,手机掼在桌上,双手抓住邱天元的两肩,硬是把还在讲题的邱天元上身转了九十度过来面向自己。

“我喜迎第二春了!!!”陆诚红光满面地大叫。

他谈了个新女友,是隔壁班的女孩子,刚刚在微信上答应他的告白。

既然是他的重大喜事,邱天元就不纠正第二春这个词,也不计较他打断自己讲题了。陆诚高兴个半死,抓起手机往前杵,说:“我给你看看她多有意思!”要给邱天元看聊天记录。

班上其他还没回家回宿舍的同学,和陆诚关系好的,纷纷凑过来。

“是谁?隔壁班哪个?”

“你小子动作够快的啊!”

几个男生围在一起,正中央的陆诚一副马上就要飞起来的样子,还是靠邱天元把手臂挂在他脖子上,他才能正常地站在地上。

白椿岁还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没有那个胆子一起过去开玩笑。等他们热闹过这一阵后,他经过几重思虑,才谨慎地对陆诚说:“恭喜你。”

这三个字从前情敌的弟弟嘴里说出来,感觉阴阳怪气的,但白椿岁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看起来相当真诚傻气。

呵,没神经!不知道自己很傻吗,你哥可是抢过我女朋友!

要不是听到的人是我这种擅长释怀又善解人意的人,肯定以为你是在讽刺了。

陆诚五十步笑百步地在心里评价完,自以为矜持地咧嘴露出笑容:“同喜同喜啊!”

回家的路上,陆诚还抱着手机,对自己的宝贝聊天记录看个不停。邱天元把他从马路边上拉回来,阻止他看着手机过马路。

“找死啊!”邱天元训他,“刚脱单就想让你女朋友守寡啊!”

陆诚赶紧后跳一大步远离马路:“你少瞎说,你这心肠歹毒的男人。”

两个人互怼了没两句,等到了晚班公交车。上车后陆诚又开始看手机,看着看着,他用手肘捅捅邱天元:“她好可爱啊。”

“知道了。”邱天元说。

再过了一会儿,陆诚在她朋友圈翻出自拍,又感叹一次:“她真的好可爱。”

“明白了。”邱天元说。

公交车驶过钟楼,陆诚再次复读:“她也未免太可爱了吧!”

邱天元:“这么可爱啊?”

陆诚:“没错!她……”

邱天元表情狠毒:“这么可爱我明天就给你抢过来。”

陆诚立刻改口:“不可爱,不可爱!”

好不容易把这家伙的嘴堵上,邱天元才算松了一口气,反倒是陆诚自己一寻思,问他:“你要不也谈个恋爱吧?”

“又不会真的跟你抢你怕什么。”邱天元道。

陆诚说:“我哪是担心这个,你未免太看不起我!”

邱天元:“哼。”

“我要防你还用这么麻烦吗,”陆诚洋洋得意,“我要是不去叫你起床,你就连她的脸都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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