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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烟想当女王,也得看霍清寒给不给这个机会。
霍清寒在按裴烟的要求动了后,就直接拽下她,对调了位置。
当这一切开始,裴烟说的“速战速决”就成了虚无缥缈的几个字。
……
早晨的阳光逐渐明朗。
外头有了声响,该是吴婶在打扫院子。
紧接着,有裴修和霍松雨的声音,还有梁徽音嘟嘟囔囔的:“小烟怎么又一大早就出门了,这也太忙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起床了,开始了一天的活动。
然而紧闭的房内,没有人知道,“一大早就出门”的裴烟,正被霍清寒摁着。
深青色的刺青在肩胛肆意绽放,妖娆入眼。
弯曲的腰际线条更像是那朵花的延伸。
门外的声响越来越甚,似是有人来敲门。
霍松雨的声音响起在门口:“大哥,你起来了吗?要吃早饭了。”
房内一时静谧,裴烟连呼吸都停顿住,她被霍清寒这样从后面压制,嗓子眼似是被堵住,一个声都发不出来。
而现在这种情况,她确实不能出声。
霍清寒额间沁着薄汗,略有狼狈不堪的凌乱美,细长的眸子轻挑着,停下动作,伸手捂住裴烟嘴巴。
他清清嗓子,似是很正常一般,对门外的霍松雨说:“等我十分钟。你们先过去。”
霍松雨乖巧应:“嗯,好的。”
脚步声开始远去。
裴烟大气都不能出,想扯开霍清寒捂着自己嘴巴的手,却发觉他愈加用力。
她艰难侧着头,瞪他。
霍清寒却缓缓悠悠地继续,气定神闲。
——这绝对,是个狗男人。
裴烟已经后悔。
自被霍清寒掌握主动权后,她一开始的恣意飒气早就被他泯灭——
所有的主动权都是他的。
“别出声,小心被你家人听到。”
霍清寒还提醒裴烟。
裴烟已经热得不行,也气愤郁闷,挣扎几下,却还是只能被霍清寒桎梏。
霎那沦为他掌心的雀,由他摆弄。
霍清寒跟霍松雨说了十分钟后出来吃早饭,所以现在开始,他确实是要速战速决。
还好之前消磨的时间已经足够,最后结束的时候,他俯身抱着裴烟,不再捂着她的嘴巴。
他在她耳边笑:“怎么感觉……我们像在偷/情。”
裴烟不想理他。
霍清寒掐住裴烟脸颊上的肉,笑问:“怎么了,不高兴了?”
“我是让你快一点,你搞这么半天,现在大家都起来了,你让我怎么出去?”裴烟一肚子怨念。
霍清寒亲了她一下,说:“是我的错,可是……这不是你先勾/引我的么。”
“……”
裴烟不想说话。
理亏。
霍清寒抱着她腻歪了两分钟,随后整理事后现场,洗漱过后换上衣服。
裴烟窝在他床上,看他要凑过来的时候,冷冷说:“赶紧滚去吃早饭。”
“那你呢?”
“我等你们都去吃饭了再走。”
霍清寒思量一下,趁裴烟不注意,亲了一下她的唇。
“那我走了。希望我早上的侍寝,您还满意。”
滚!
有多远滚多远!!!
面对裴烟忿忿的目光,霍清寒轻笑着,离开房间,把门给关好。
裴烟在他走后,又在床上躺了会。
随后才慢慢起来穿衣服,整理了一下仪容。
趁大家都在前厅吃早饭的时候,裴烟悄悄溜出家门。
走到外面,迎着灿然的冬日暖阳,裴烟蓦地摇头笑笑。
她现在着窘迫逃离的样,还真的像是在偷/情。
——在自己家里,跟男朋友偷/情。
霍清寒来京市已经有几天。
一开始是为了来看看裴烟,顺便送霍松雨过来,现在也该回去了,海城那边有好多事在等着他去处理。
两天后,霍清寒回海城,裴修和霍松雨跟他一起回去。
裴烟送他们去机场。
两个小的很有眼色,主动说自己去托运行李,给裴烟和霍清寒留了独处的空间。
霍清寒的眸光一直定定的,落在裴烟脸上,像是要把她此刻的样子印在脑海里。
裴烟被他这模样惹笑,说:“又不是见不到了,收起你那眼神,搞得跟永别似的。”
“谁知道下一次见会是什么时候呢。”霍清寒兀自抿唇,张开手臂将裴烟搂到怀里。
“这次,没给岳父岳母留下好印象,下次我一定会继续努力。”
裴烟也反手拥住他的背脊,说:“我妈跟防狼似的防着你,你确实得再接再厉。”
这几天只要裴烟在家,梁徽音就一直盯着她,生怕一个没注意,裴烟就被霍清寒给生吞了。
小情侣的日子还是蛮艰难的,在家里连拉个小手都不可以。
“以后我可不敢再正大光明来看你了。”
“这么怕住我家啊?”
“不是怕。是憋。”
霍清寒使坏地跟裴烟咬耳朵:“憋得都不像个男人了。”
裴烟踢了他一脚,瞪他:“说你是公狗你还真是,满脑子黄色。”
“只能怪我女朋友太迷人。”霍清寒继续死皮赖脸。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倒没什么离别的感伤。
很快,裴修和霍松雨回来了,把霍清寒的机票拿给他,三个人准备进安检。
裴烟看着这两个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少年,认真交代:“路上小心,听你们大哥的话,知道吗?”
霍松雨点头,裴修嬉笑:“知道了知道了,姐你太啰嗦了。我一定会好好听姐夫的话的。”
裴烟跟着笑了笑,非常潇洒地摆手:“行吧,去吧。”
裴修扯着霍松雨走,霍清寒在原地停顿。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裴烟,模样正经几分:“我走了。”
“嗯,去吧。”
裴烟神态自若,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最后还是霍清寒先叹气,再次抱了一下她,说:“别难过,别太想我,我心与你同在。”
裴烟是真没想哭的,一开始也努力不让自己有那么多离别惆怅的情绪,可霍清寒就是这么讨厌,一定把她弄哭才高兴。
她的眼睛一下氤氲气水雾,鼻尖发酸。
“你好烦,比裴修废话还多,赶紧走了,啰嗦什么。”
霍清寒替裴烟擦着眼角,眸里满是不舍。他盯着看了几秒,终究还是狠下心,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转身离去。
裴烟看着霍清寒高挑修长的背影,泪水逐渐模糊。
也不知怎么回事,谈个恋爱,人就变得脆弱起来,动不动就想掉眼泪。
这种分别的场合,难道不是笑着摆摆手头也不回更潇洒么,为什么就一定要哭着目送。
裴烟搞不懂自己的脆弱和眼泪,扭过头,往机场外边走。
外面还是很好的天气,自从霍清寒他们过来之后,京市就再没下过雪,每天都阳光灿烂。
他来了又走,留下的,好像就只有这个好天气了。
以后,就是隔着两座城市的想念。
……
一月尾,传统春节到来。
热闹从未停歇。
每年这时候,裴烟家里都是最忙的,许多朋友和生意上的伙伴上门来拜年。
裴烟跟着父母忙活了几天,转眼到初六。
这天,她在和上门来拜年的周权商量初八开铺的事情,吴婶突然送进来一个信封。
这年头,很少有人再寄信了。
裴烟觉得奇怪,看到苏千寻的落款,更加奇怪。
她拆开信封,看到的竟然是一张喜帖。
新娘是苏千寻,而新郎——
裴烟脑袋一懵,也顾不着现在在做什么,连忙出去给苏千寻打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裴烟忍不住先大声问:“你什么情况???给我寄喜帖????你要结婚了???”
电话那头的苏千寻很是淡定,还笑了笑:“你这么快就收到啦,不枉我八百里加急。”
“……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就是我要订婚了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肯定要亲自给你寄喜帖。下个月一定要记得来噢。”
裴烟更晕了,捂着额头问苏千寻:“你——你怎么突然就要订婚了?你现在在哪,回海城了?”
“前天回的。一拿到印刷好的喜帖就给你寄了。”
“现在是喜帖的事吗??”
“那不然咧?”
……
裴烟努力让自己冷静。
“你先告诉我,这个新郎,跟你订婚的这个叫贺……贺什么的,到底是谁。”
苏千寻安静一秒,然后说:“请你记住他的名字,我未来老公,贺久原。不要再说贺什么。”
“千寻,你是认真的?”
“我爸妈安排的婚事,正巧,我和他之前在国外也见过几面。反正长得也不错,嫁就嫁咯。”
“那纪琰呢?”
前段时间裴烟还听苏千寻鸡飞狗跳地说纪琰去法国找她了,结果现在???
“纪琰那个狗东西啊,”苏千寻说得毫不在意,“就拜拜咯。几年前我和他就已经拜拜了,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我要向前看。”
“……我看你是疯了。”
苏千寻绝对是疯了。
裴烟才不信就这一两个月的时间,苏千寻就把纪琰忘得干干净净然后跟另一个男人订婚。
苏千寻却像被裴烟说中一样,沉默好一会,再出声时,声音极其的轻,极其疲惫。
“不是我疯了,是我累了。”
“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和最爱的那个人在一起。最爱的,反而是最不合适的。”
而她和纪琰,就是最不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