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宥这番说辞,医生本着中年妇女的八卦本能顿时来了兴趣,问了句:“女朋友?”
沈宥轻摇头,虽然不喜欢参与这种话题但是教养很好的没走开。
看他这番,医生更来了兴趣,接着追问:“那你有女朋友吗?这么精神的小伙子,阿姨给你介绍一个?”
陶樱突然很想笑,这就是妇女们的爱好吗?
瞧见男人微皱起眉头,对面前滔滔不绝的中年女人不知如何回复的模样,陶樱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男人的目光微微一低,落在旁边小姑娘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小表情上。
面前本来侧对着她的男人倏然转身,大衣的衣袖带起的风混合着雨水的微凉,他弯下身子,
看着坐在病床上的陶樱,语出惊人:“这是我妻子。”
四目相对间,陶樱往后缩了一下,瞪大眼睛。
谁是你妻子?
她刚刚张嘴,正欲辩驳。
属于男人独特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将她困在这狭小地一方。明明是极具压迫感和侵略性的长相,却被他黑眸衬无端地多了几分冷冽中的柔情。
他靠得极近,近得她抬头就看到男人细密如鸦羽的睫毛,根根分明,纤毫毕现。
本来到嘴边反驳的话被她一下子咽了回去。
陶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炙热而紧张。
良久,他轻轻笑了一声,震得她耳畔酥酥麻麻地痒。陶樱下意识地往后一靠想拉开些距离,却忘了这张病床是贴墙放着的。
静谧地空间里清晰可闻“咚”地一声,陶樱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墙上,撞得她眼冒金星。
下一秒,男人温暖有力的大掌伸过来扣住她撞在墙上的地方,轻轻揉了揉,力道用的恰到好处,伴随着他带了点责怪意味的声音:“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嗯?”尾音懒洋洋地上扬,莫名地好听。
陶樱心中: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在尽力表演。
陶樱老老实实在病床上冰敷完,回到住处已经九点多了。
她回去就看到一颗洗完澡敷着面膜的桃子坐在沙发上,一脸准备“严刑逼问”她的架势。
陶樱顿时觉得腿一软。
“我们的小樱樱这是去做什么了啊?回来这么晚?”郗子桃笑眯眯地拄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她。
“这不崴到脚了,去用冰袋冰敷了会儿。”陶樱面不改色道。
“被沈老大公主抱去冰敷?”
“咳咳。”听她突然来这么一句陶樱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只能说他太绅士了嘛。”陶樱换好鞋子,从行李箱翻出来一盒蛋花汤,将热水倒进去就着代餐饼干将就了顿迟来的晚饭。
期间她全部无视了郗子桃探究意味的目光。
八月中旬的安眉镇即便有柳叶河环绕也炎热逼人。河边的垂柳被毒辣的阳光炙烤地病恹恹地垂下来,一副毫无生气的样子。橘猫懒洋洋地仰着肚皮在树荫下眯眼打鼾。古镇的街道来往的行人都撑起伞来去匆匆,恨不得马上奔走回凉快的屋子里。
郗子桃顶着大太阳,单手拿着喇叭站在河堤边指挥:“模特再往右边一点,对,手抬高。”
不远处的凉亭里,身着白色休闲运动服的男人淡淡抬眼在人群中掠过,没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
他开口:“怎么少了个人。”
旁边的米亚正在给他倒冰镇酸梅汁,愣了一下,看向不远处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和模特们,
反应过来:“您是说陶樱小姐啊,她好像身体不舒服,所以郗店长今天将拍摄的任务换了一下。”
“身体不舒服?”
“嗯,可能是昨天淋了雨,穿的太少了,哎,老板,您要去哪里?”米亚话说到一半,瞧见一直云淡风轻坐着看文件的人突然站起来,她连忙小跑着给他打上遮阳伞。
陶樱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喉咙火烧一样干涩,迷迷糊糊中听到郗子桃过来叫她起床,冰凉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给她掖好被子。
她醒来只觉得全身无力,明明是八月天她却手脚冰凉。
枕头边贴着郗子桃给她留的便利贴,让她好好休息两天,她拍摄的那套服装往后推。
她从空调被里探出一只小脚丫,磨蹭着穿上拖鞋,去饮水机里接水。
门口却响起了敲门声,“笃笃笃”三声,礼貌绅士的停顿了一下。
“谁啊?”小姑娘蔫蔫毫无生气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随即传来小拖鞋走在地板上踢踏声。
“是我。”男人平静的声音响起。
陶樱往门口走的脚步顿了一下,心跳加快,他么来了?
她稳了一下心神,声音冷漠:“请问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生病了,来给你送点药。”
“不需要,沈先生请回吧。”
她生疏的说完,门口一下子没了动静。
陶樱束起耳朵,听到门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慢慢只余房间里空调运行的细微声响。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咕咚咕咚”喝完,放下杯子,狐疑的掀起窗帘看了一眼外面,似乎真的没人了。
小手试探性的搭上门把手,拧开,小脑袋也探了出去。
目光与他好整以暇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男人今天穿了件短袖休闲版的白衬衫,上面绘制墨竹挺拔秀丽与他清隽的身形遥相呼应。
他逆着光站在她身前,安眉镇的阳光为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陶樱仰着头看他,傻了半秒,才想起来什么似得,小手刚刚搭上门,就被他抬臂挡住。
陶樱闷头默不作声,把门往里关。
门板纹丝不动。
她有些羞恼的抬头:“放手。”
他不言语,视线落在她红彤彤的小脸上,发丝凌乱,目光下移,她穿着一只小拖鞋,还有一只小脚丫光着肆无忌惮踩在地板上。
真是生怕自己生病生得不够重。
他眉心几不可闻的皱了一下,在她怒目而视中单手推开门,走了进来。
“喂,沈宥!”她跺了跺脚,没想到如此斯文君子能做出这种强闯女生房间的事。
“你出去!”陶樱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门外。
他低头看了一下跺在地上的小脚丫,心想着会不会跺疼。
下一秒,行动大于思想,他单手将不断踢腾的小姑娘抱了起来。
陶樱傻了,她隔着薄薄的衬衫,触及他的胸膛,清冽的雪松冷香让她回过神来,粉拳打在他的肩膀上,“你干嘛?放我下来!”
这个男人跟聋了似的,对她的大喊大叫充耳不闻。
他默默承受着她的小拳头,根本不把她的小力气放在眼里,反倒是心疼她的小手疼不疼。
将人放在床上,他的目光在屋子里环视一圈,走过去,捡起胡乱丢在床角的小拖鞋,走到她面前。
沈宥在她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拿过鞋子,另一只手握住她白皙的脚踝,掌心熨烫。
大掌握着她的小脚丫,轻缓地,穿了进去。
她的睫毛轻颤了一下,看着认真给她穿鞋子的男人,仿佛记忆折叠,少年时的他,蹲在她面前,也是这样托着她,一只,两只,给她穿上好看的水晶鞋。
察觉到他的目光,他给她穿好拖鞋,站起身来,弯腰,额头和她相贴,在她没反应过来时,又往后退了两步,皱眉:“这么烫?”
“吃药了吗?”他问。
她自知生病,体力上拧不过他,别过头去,不看他,有不说话。
真是把“不欢迎”这三个字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
他没有半分不耐烦,起身去烧热水。
烧好热水,他细细读了说明书之后,倒了两片白色药片,托着到她床边,另一只手拿着晾到
半温的水,递给她,“吃药。”
床上蒙着被子的人猛地坐起身,怒瞪他,“沈宥,你怎么这么烦?”
那么想他的时候,找遍了那么多城市寻不见他。
如今,她好不容易走了出来,他却偏偏出现在她眼前。
他垂下眼帘,耐心应着:“嗯,是我烦,把药喝了我就走,好不好?”
陶樱被他的好脾气整得彻底偃旗息鼓,闷不做声接过他手里的水和药,仰头喝了下去。
许是因为退烧的药片没裹糖衣,她被余味的苦刺激得皱了一下眉。
“张嘴。”男人的声线一低沉,就透着意味不明的蛊惑。
她大脑被苦的宕机三秒,顺从的张开嘴。
他的指尖拈着一枚糖果放进她唇边。
樱花和水蜜桃的味道。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为什么要听这狗男人的话?她刚刚是又被美色蛊惑了吗?
小姑娘露出一副懊恼的表情。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他应该是笑了,唇角挑起个极致细微的弧度,隐匿在拉着窗帘里不太明亮的灯光之下像是暗影之下神秘归潮的海,致命吸引人。
这个男人,每一丝每一寸都像是按照她的审美长得。
陶樱默默收回目光,暗戳戳地想他怎么没长残呢?
现在的他比少年时代多了成熟男人魅力,怪不得那么多女模特凑他身边。
“好了,乖乖睡一觉,醒来烧就退了。”他起身替她放好枕头,掖好被角。
又接了一杯晾好的水,放在保温杯里,搁在她床头的桌子上,方便她口渴时喝。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文《藏岭以南》,喜欢的小可爱们收藏一下趴~
文案:
南江藏家的小小姐藏岭十九岁时,遇到了顾以南。
男人穿着白衬衫,金丝眼镜,斯文矜贵。
她将他视为神明,神明却不屑于她这般刁蛮骄横的大小姐往来。
后来,家族联姻,他不喜欢这个刁蛮任性的小姑娘,与她约法三章。
其一就是,婚期满一年后,好聚好散。
藏岭彻底清醒过来,她独有家世殷实,他却是清冷如玉的天之骄子。
原来在他眼中,她只是为了家族利益而娶的工具,毫无感情,只想与她再无瓜葛。
结婚后,两人在家族长辈面前演着恩爱夫妻,并未公开婚讯,人后却形同陌路。
甚至他不曾回过同居的房子。
至终有一天藏岭从酒吧回家,一开门——
男人没什么情绪的睨了她裸露在外的腰肢一眼,小姑娘的红裙逶迤宛如玫瑰,肌肤雪白。
他淡漠地叫她名字。
嗓音清冷如玉:“我们来约法三章。”
藏岭震惊:“不是婚前约了吗?”
还有,这个狗男人不是不回他们“同居”的房子吗?
“第一条,晚上不许九点以后回家。”
藏岭:?
这人抽什么阴阳疯?
“第二条,不许和别的男人有亲密接触。”
??
一年后,小姑娘伸着手朝他要结婚证。
男人黑眸微微眯起,将她抵在墙上。
“想离婚?”声音危险极具压迫感。
藏岭老实点头,寻思着他这样的谦谦君子怎么都不会说话不算。
谁知,男人低头吻上她的额间,大掌顺势与她想推拒的手五指交叉,按在身后的墙壁上,声音低哑,“这辈子都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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