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谁的消息灵通程度高,非这些猫狗莫属了。
余夏和胡狼那惊天动地的一战,目睹的猫狗不少,畏于胡狼的淫威,都在暗处暗戳戳地观察,不敢上前。
胡狼战败而走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角角落落。
宠物们更是绘声绘色将当时的场景给还原了出来,一时间,大家都知道了有这么一条狗胆包天的哈士奇,居然让远近驰名的疯狗吃了大亏。
白猫说:“不知道谁知道我认识你,纷纷向我打听你,更有不少美女犬,想献身于你,希望我从中牵桥搭线。”
“!!!!!”余夏震惊到无以复加,踉跄的后退几步,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白猫疑惑:“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们真会玩。”余夏面无表情道:“什么时候你还做了拉-皮-条儿这个勾当?滚滚滚!”
余夏接受不能,三观都要碎了,小心脏扑腾扑腾乱跳——被吓得,整张脸扭成一团。
“这不是特别荣耀的事吗?”白猫看他抵触的样子不解道。
余夏眯着眼睛,拉着一张狗脸,反唇相讥,“这荣耀给你你要不要啊?”
“啊?什么?”白猫精神地弹起,受宠若惊道,“有……有这么好的事吗?”
余夏:“……”
“算了。”白猫后知后觉想起来,颓废地又倒了回去,“我们就不是一个种类的。”
余夏:“……”
“你躲在家里干什么?大家都想见你呢?你不想出去溜达溜达,让大家瞻仰你英俊的风姿吗?”白猫跳到呆呆身边,搂着它不让它乱跳了,一边问余夏。
“出去?出去干什么?丢人现眼吗?”想起自己的头秃余夏就头大,无精打采地啃着青菜。而且,在一群猫狗中出风头,很光彩吗?
白猫这才看到,惊讶道:“哎呀,你怎么受伤了?”
“……”余夏:“呵呵,感情您老才看到。”
余夏给了白猫一个白眼,不想搭理它。
白猫:“你怎么吃这个?能吃得饱吗?”
吃不饱能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吃冰箱里的生肉吧。余夏下不去那个嘴,可又因为够不到狗粮。
白猫一跃而起,“哪里哪里?我帮你。”
“你?”余夏怀疑地看着它,眼睛一转,“也行。”
他从卧室推出来一把凳子,自己跳了上去,然后对白猫说:“你踩我脑袋上,帮我把头顶的柜子打开,狗粮就在里面,我要牛肉味的。”
“好咧。”白猫助力,喵呜一声,猛地冲上去,“看我的!”
“啊——”倒霉的余夏忘记了脑袋上的伤口,被白猫踩了一脚,更要命的事,还被它的爪子抓了一下,当即嗷呜一声,身子一晃。
“喵呜——”白猫打开了柜子,爪子挂在把手上,脚下踩空,不停的扑腾四肢,试图踩点实物稳住身形。
柜子里面不仅有狗粮,下面一层放的是祁衍收藏的酒杯和红酒,因为之前喝醉了惹怒了家里的小祖宗之后,祁衍心有余悸,把酒束之高阁,生怕被自家的哈士奇看到。而现在,那些昂贵的红酒和酒杯在白猫不停的乱蹬之下,纷纷掉落,噼里啪啦砸在地上,粉身碎骨。
“……”
余夏痛苦地捧着脑袋,看着一地狼藉,痛心疾首,特么的就不该寄希望于白猫身上。
红酒破碎,客厅内酒气四溢,芳香馥郁。
嗯?
余夏动了动鼻子,好香……
他没出道以前就在几个兄长的酒吧里帮忙,对酒涉猎颇深,后来进入娱乐圈,参加过各种高档酒会,自然能分出酒的好坏。
闻了闻味道,余夏伸出舌头舔了舔,精神一振。
这葡萄酒口感柔和甘冽,深邃浓郁,余味醇香,层次丰富,竟是比他喝过的所有的红酒都好喝。
忍不住又舔了几口。
这么好喝的红酒价格肯定不菲,是祁衍买的?
从来没见他喝过啊。
“啊哈哈哈哈哈!”白猫成功进入柜子,耀武扬威探出脑袋。
“哥哥好棒。”呆呆哇了一声,钦佩地仰着小脑袋看着白猫。
余夏:“……”
余夏又重新正视眼前的烂局,只片刻,他就恢复心态,算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白猫扔下了两袋狗粮,一种牛肉味的,一种鸡肉味的,砸在了红酒上,溅了余夏满身。
“喂——”余夏心疼了喊了一声,“你扔的时候注意点啊!”
好酒都被糟蹋了……
余夏肉疼,又安慰自己,没关系,就当来个红酒泡饭。把两袋狗粮全部咬开,混着红酒一起吃。
白猫轻巧地调了下来,嗅了嗅鼻子,“好香啊……”
见余夏吃的狼吞虎咽很是投入,似乎很好吃的样子……好奇心害死猫,白猫凑上前,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
嗯~~~
这味道好怪啊……
白猫皱眉,砸吧砸吧嘴,眼睛猛地睁开,嗯????
这也太好喝了吧!!!
白猫像是发现了宝藏,眼里放光,连忙招呼,“呆呆,快过来!这个东西好好喝!”
呆呆听话地跑到哥哥身边,两只猫低头,伸出一截小舌头,对着地上的一滩红酒开始舔。
余夏终于吃饱了后,舒了一口气,脑袋稍稍有点晕。
这酒后劲儿还挺大,然而,即便如此,酒量很好的余夏头脑还是很清醒,没有负了千杯不醉的盛名。
然而那两只猫就不行了。
呆呆温温顺顺摊在地上,仿佛没了骨头。
白猫贪嘴,多舔了几口,此时站不稳,东倒西歪的。
白猫疑惑:“嗯?这地怎么是软的?”
“呆呆,呆呆!你在哪里?快过来哥哥这里……”
“嘿嘿嘿……白猫亮翅!”白猫单腿直立,吧唧一声,摔倒在地,它摸着脑袋迷迷糊糊问:“……唔……谁偷袭我?”
余夏嘴角抽搐,拨了它两下,“你喝酒了?”
“咦~~~”白猫震惊地睁大猫瞳,“老大,你……你有三颗头!”
余夏:“……”
余夏没眼看,又唤了几声呆呆,呆呆眼睛眯起,嘴唇微微翘起,看起来睡的很甜。
看了看老老实实的呆呆,又一言难尽地看着发着酒疯的白猫,两只猫,高下立见。
白猫打了一个酒嗝,努力睁着迷离的眼睛,幽幽道:“老大,你如果哪天要出去提前告诉我,听说胡狼也在到处打听你的消息,以它的秉性,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估计会和你来一场生死大战,你要小心。”
余夏对胡狼这条疯狗算是了如指掌了,傲慢,小气,睚眦必报,自己坏了它的事,又让它吃了大亏,它能放过自己才有鬼了,余夏有心理准备。
再说……
摸了摸自己的秃顶,余夏咧开了嘴角。这已经不是它愿不愿意放过他的问题了。
不过……
余夏疑惑道:“为什么要提前告诉你?”
白猫一撅而起,像诈尸一样:“我要提前占个好位置看现场呀。”
余夏:“……”
“……滚。”
——
“喂!祁衍!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放学后,陶择赶紧把桌上的书整理好,书包往肩上一甩,就追祁衍去了。
祁衍像没听到一样,步子迈的很大,着急回去。
他这一天都坐立不安,想着家里的小东西,突然想起来,走之前匆忙,忘记给它准备食物,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发脾气。
陶择扯住了他。
祁衍皱眉,“松开。”
“嘿嘿嘿……”陶择干笑几声,松开手。
陶择:“走那么急干嘛呀?我和你一起呗。”
祁衍淡淡道:“不顺路。”
“顺路顺路。”陶择赶紧道:“我早上不小心把我爸的花瓶打碎了,今天去我姐那里避避风头,正好顺一路啊。啊哈,啊哈……哈哈哈……”
祁衍闻言扫了他一眼,脚下速度不变。
陶择去哪里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陶择却不这么想,他从周围同学嘴里得到了前因后果,还从网上看到了视频,惊得嘴巴都合不拢,突然有点想去看看那条威猛不凡的狗了。
祁衍路上接了一通电话,听到他开口喊了一声‘李警官’,陶择立马好奇的竖起耳朵。
试图凑近手机听些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有听到,就只听见祁衍简单的几句话。
“嗯。”
“好。”
“知道了。”
“不用。”
“……”
到底在讲什么啊?!
看他挂掉电话,陶择正色道:“祁衍,我们是不是哥们了?!”
祁衍疑惑地看他一眼,眉头蹙起,似乎再想他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是哥们的话,就应该无话不谈,好东西一起分享吧?我挺喜欢你的狗的,不知道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去你家做客。
“不是。”斩钉截铁的声音。
陶择:“……”
呼吸有点困难。祁衍也太不近人情了,哪怕不是朋友,好歹也是师徒吧。
自己指点了祁衍那么久的滑板,这个情分难道不算吗?
陶择不死心地想跟着祁衍进他家,结果祁衍开门后,立马关门,丝毫不在乎门有没有撞到陶择。
鼻子差点被拍扁的陶择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悻悻地扭头敲了敲祁衍隔壁的门,大喊道:“姐!我来啦!快给我开门!”
……
“……”祁衍一打开门,就闻到了扑鼻的酒气,眉头狠狠皱了皱。
满室黑暗。
以前不管多晚回来,家里都会亮着光。小家伙是个精豆子,踩着凳子也会把开关打开,然后趴在沙发上等他。后来长大,开关灯对他来说更是易如反掌,后腿支撑,直起身子就够到了,除了上次他生日的时候,祁火火在隔壁,此外,家里不会没有一点亮光的。
怎么回事?
还有这满屋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