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彰抱着怀里瘦削的身子,暗暗有些后悔,今晚这么重要的夜晚,他本应该适可而止一点,完成生命大和谐之后再抱着钟意说说肉麻的情话,但很可惜,他并不知道适可而止四个字怎么写。
他实在压抑太久,欲望一释放出来就收不住,即使现在钟意已经睡过去了,身体里游走的躁动似乎还没有平息。
老男人开荤,就是这么可怕。
钟意是睡到半夜醒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陆鹤彰不在他身边,想爬起来下床找找。
刚一动身子他才发现,自己浑身都酸疼,尤其是四肢,忍不住“唔”地痛呼了一声。
陆鹤彰听到他的声音,从阳台走了回来,他只穿着一条内裤,手里还夹着一根抽了一半的烟。
钟意睡前用嗓过度,这会儿声音都哑了,问他:“陆先生,您怎么还不睡?”
陆鹤彰坐回床边,吸了一口烟,说:“睡不着。”
钟意勉强支撑起身子,凑过去,就着他的手也把那根烟吸了一口,半眯着眼睛把烟吐在了陆鹤彰胸口。
调皮,却又性感至极。
他拥着着独属于这个年龄的性感,和陆鹤彰这种成熟的性感不同,但却更为致命。一个是度数高得吓人的烈酒,一个是陈酿多年的佳酿,风味不同,但同样醉人。
陆鹤彰把烟按在烟灰缸里熄了,低声道:“还想再来?”
“我不要,腰疼。”
陆鹤彰伸手过去替他揉了几下,微微有些怒气,“知道自己受不了就别瞎撩。”
“忍不住嘛,”钟意往上拱了拱,裹着被子,眼神期待地问,“现在我们是确定关系了对吧?”
小孩子的思维就是一定要得到明确的答案,陆鹤彰觉得有点好笑,故意逗他,“我什么时候承认了?”
钟意惊讶道:“难道您要白嫖吗?您这么大的企业家,白嫖一个大学生说不过去吧?”
越说越好笑了,陆鹤彰偏不遂他的愿,故意语气冷淡地说:“难道做过这种事,我就要对你负责了?”
“你怎么能这样!”钟意忍着腰疼坐起身,义正言辞地说,“在我的认知里,做就是爱的意思,要是你不爱我,干嘛还要和我做啊?!”
“是吗?”陆鹤彰看着他的眼睛,声音骤然变得温柔,“那这么说,你一定很爱我了?”
“当然!”
说完才想起来要不好意思,钟意摸了摸鼻子,气势败下了阵,小声说:“我当然……很爱你。”
陆鹤彰终于不逗他了,扣住他的后脑勺,轻轻吻了他一下,道:“钟意,无论你相不相信,你是我第一次爱上的人。”
“真的吗?”
“做大人的怎么会骗小孩。”
“我也是!”钟意快要高兴死了,“您也是我第一次爱的人,从十八岁,到现在,一直没变过。”
“在一起吧!在一起吧!”钟意迫不及待道。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陆鹤彰却还是担心。他牵起钟意的手,五指强势地抵进他的指缝,认真严肃地问:“首先我要问清楚,钟意先生,你是否真的明白在一起的意义?”
钟意说:“我知道,忠诚,信任,还有勇敢。”
“不只是这些,至少在我这里,不止。”
陆鹤彰吻了吻他的手背,接着道:“我是个疯狗,咬住一块肉就绝对不会放开,如果你真的要和我在一起,就永远没有分手的机会。”
“那正好,我也是一样,不允许你提分手。”钟意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陆鹤彰忽然笑了笑,感叹道:“钟意啊……”
“怎么了?”
“不怎么,喊一下我小男朋友的名字。”
67、早知道十年前就该把你抢过来
钟意用被子捂住脸,瓮声道:“陆先生您别这么……”
“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
陆鹤彰笑了一下,突然说:“不准备换个称呼吗?”
“啊?”钟意把头探出来,有点发懵,“换什么称呼?”
“难道你要喊一辈子‘陆先生’,将来结婚了也这么喊?”
什么结不结婚的话题太让人害羞,钟意直接跳了过去,只回答他前一句话,“可是好像……也不知道该叫您什么。”
陆鹤彰在他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还有这个敬称,要叫到什么时候?”
其实很久以前他就想说了,只是那时候提出来好像没有个合适的立场,现在终于有了。
过于郑重的称呼总显得他们之间太生疏,虽然偶尔用在某些特定的场合很有情趣,但却少了那份情侣之间的亲密感。
陆鹤彰希望钟意能放下对他的那份敬畏感。
钟意想了想,犹豫道:“那要不然,叫亲爱的?”
陆鹤彰想了想,皱眉道:“如果是私下可以,公开的场合不太行。”
想想也是,要当着他手下那么多员工的面黏了巴糊地喊一声“亲爱的”,光是想想钟意都要不好意思了。
“那叫名字呢?”
这个提议说出来,钟意自己都皱起了眉头。
直接叫全名,总感觉下一秒钟就要吵架了。
研究了包括“宝贝、哥哥、老公”在内的几个称呼后,钟意叹出一口气,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