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彰心里很清楚,他要立即停止这种饮鸠止渴的行为。
趁着钟意在家,陆鹤彰回去了一趟,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小会儿没见到钟意,但对于钟意,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一开始钟意还有点局促,问:“陆先生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陆鹤彰只是说:“太久没回家,回来看看。”
这显然就是借口,以往他一个月也不会回几次,相对来说这也算不上久。
陆鹤彰状似不经意地往钟意房间里瞥了一眼,随口问他:“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钟意被他突然这么一问,问得一头雾水,“什么……什么事?我最近一直都在准备考试,没干别的啊?”
陆鹤彰在他床边坐下,内心挣扎片刻,还是问出口了。
“那个和你一起的男孩是谁?”
“啊?您什么时候去学校找我了吗?”
“不要用问句回答问句。”陆鹤彰正色道。
他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出口的瞬间就已经输了,他就已经把主动权交换给了钟意。
钟意默然片刻,低声道:“陆先生,您现在要干涉我的交友了吗?”
“我不干涉你,我只是觉得我有询问的权力。”
“就是个朋友而已,”钟意垂着眼睛,用缓慢的速度又重复了一遍,“就,只是个朋友。”
他不说这一遍还没什么,同样的话重复说,又是那样的语气,明显就很有问题。
陆鹤彰没理由生气,却还是生气了。
“难道你就那么朝三暮四,刚移情别恋,转眼之间又喜欢上第三个人了?”
钟意听得出来里面有误会,他明明可以解释那就是一个人,却偏偏要激怒陆鹤彰,“这是我的私事,你凭什么干预,喜欢谁是我的人身自由。”
“你跟我谈人身自由?”陆鹤彰冷笑一声,手指着门外,“你去外面问问,谁不知道你是你爸爸送给我当玩物的,那些有钱人的宠物都是什么样,你应该也听说过,扪心自问有几个人能像你这样拥有人身自由,拥有尊严,拥有一个正常的生活环境。”
钟意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一点怯意也没有,“如果你真的打算把我当宠物,那一开始就直接剥夺我的人身自由不就好了吗?你既然打着做善事的名义收养我,就没有资格再干涉我!”
陆鹤彰不怒反笑,随即又低声道:“我看我是太久没给你脸色看,让你对我产生误解了。”
他忽然起身,单手抓住了钟意两手的手腕,抬高,按在了墙上。
钟意整个人都被困在了胸口与墙壁之间,挣脱不得也反抗不得,甚至感觉到陆鹤彰的大腿抵进了他的腿间。
靠得太近了,两个人的鼻息都能互相听到。
陆鹤彰低下头,伏在他耳边道:“麻烦你搞搞清楚,没有人能在我面前谈自由。”
一切只分为他允许和不允许罢了。
钟意低骂了一声:“法西斯。”
听到这个严重的词,陆鹤彰居然愉悦地笑了,“没错,我就是法西斯,很久之前我就告诉过你我是什么样的人,为了达成目的我连亲哥哥都可以毫不留情地下手。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钟意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我喜欢你的时候,你让我换个人喜欢,现在我好不容易把你放下了你又要来干涉我的恋爱自由。”
低头看着他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陆鹤彰真的很想就这么把他按在墙上发狠地亲,命令他:“不准喜欢别人,从现在开始起只能喜欢我。”
但是哪有人可以这么出尔反尔的。
他才逼着钟意放下自己,现在又要逼他拿起来,法西斯也不能这么强人所难。
陆鹤彰放开了他的手,说:“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滥用感情,就算年轻也不是你玩弄别人的借口。”
钟意抹了把眼泪,不服气道:“我玩弄谁了?你?”
陆鹤彰淡淡看他一眼,就差脱口而出一句:“难道你没有玩弄吗?”
“好了,”眼看这次谈话快要进行不下去,陆鹤彰选择主动撤退,“刚刚说的是气话,你喜欢谁都好,我不会再干涉你了。”
他抬手替钟意擦了擦眼角,态度稍微和缓了点,“你好好准备考试,其他的事情等期末考试结束之后再说。”
陆鹤彰决定等他考完,就告诉他钟林深想把他接回去的事。
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陆鹤彰还是想给钟意自己选择人生的权利。
见了一面,虽说是吵架,好歹也能稍微缓解一下相思之情,陆鹤彰必须重新投身入工作中。
回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沈培风叫来了办公室。
“计划书写得怎么样了?”他问。
“大体的都做完了,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完善。”
“差不多就交过来吧,细节之后再说。”
沈培风说了声:“好。”
他这状态有些消沉,陆鹤彰抬起头从文件里抬起头,问:“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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