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突然冒出来,口口声声说自己关心钟意,装出一副慈父的样子,实际揣着什么心思是个人就能看出来。
无非就是混出头了,又想把钟意要回去。未必是真的在意钟意生活得好不好,多半是不想自己儿子在别人手里,为面子罢了。
陆鹤彰冷哼一声,放下酒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大半夜的被送进医院,你猜猜是什么病?”
钟林深脸都绿了,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亲生的,想到自己亲儿子被个大了十岁的老畜生百般玩弄……
他压下心中的恨意,勉强笑道:“再怎么说,还是让我去看一眼,我就安心了。”
这边等着回应,陆鹤彰却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不紧不慢地给人发消息。
钟林深以为是陆鹤彰的下马威,其实他真不是,他只是在问自己安排守在病房的人钟意睡了没。
得到的答案是睡了,睡得很香。
陆鹤彰放下手机,爽快地答应道:“你要看,我可以给你看。”
钟林深立刻感激道:“谢谢,谢谢陆爷!”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陆鹤彰勾了勾唇角,“只看一眼,然后立刻离开,我猜钟意应该不想看见你。”
钟林深愣了愣,但他不敢反驳陆鹤彰,只能咬牙应道:“好,我只看一眼,他没事我就走。”
带着钟林深坐进自己车里,陆鹤彰还是觉得自己有点残忍。
他并不清楚钟意对自己父亲的态度,也许他也很想见父亲一面。
可他并不想看到父子相见的画面,出于某种……难以言明的占有欲。
他觉得钟意已经是他的了,不管是以什么身份,都算是他的私有物了,应该锁进保险柜里像他的其他财富一样不允许任何人参观。
但是现在他要带着一个觊觎他财富的人去参观。
医院到了,陆鹤彰带着钟林深进去,门口有几个人正守着的那间vip病房就是。
陆鹤彰的大方只限于允许他推开一个极小门缝,从门缝里去看。
钟意正躺在病床上,安安静静地睡着,左手正在输液。病房里空调温度开得不是很低,他盖得有点多了,睡得脸颊红扑扑的,额头上渗出了一点点汗。这落在陆鹤彰眼里是安稳,可被钟林深看去,他只以为钟意是发烧了。
再联想到陆鹤彰刚刚说的话……他愤怒到发颤,陆鹤彰简直不是个人!对二十岁刚出头的男孩也能下手重成这样!可他不敢有任何一丝的反抗,他的公司在外人眼里是如日中天的上市公司,在陆鹤彰眼里,不过是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小作坊。
钟林深忍住自己的哽咽,“小意他……瘦了很多,他从小就挑食,希望陆爷费心照料一下。”
虽然钟意瘦了这件事陆鹤彰自己听了也不舒服,但他偏要钟林深内疚。
他扮演着反派的角色,恶意刺激这位虚伪的慈父,“在床上,我喜欢瘦一点的。”
36、我感觉我快要恋爱了
钟意下午看着陆鹤彰走的,输完液之后本来想撑着等陆鹤彰回来再说,结果在药物的作用下阵阵困意袭来,再加上前一天晚上没休息好,这一觉醒来居然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陆鹤彰正坐在他身边处理文件,身上的衬衫换了一件,是刚熨烫过的样子,领口平整,一丝皱褶都没有,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看样子昨晚是回酒店睡的。看到他醒,陆鹤彰合上笔盖,问他:“胃还难受吗?”
“已经好多了。”
“看情况下午就可以出院了,不耽误你明天上课。”
要说钟意这次病的也是巧,正好在周末,周一如果修养好了就可以正常上课了。
他生活恢复正常,陆鹤彰也不用再多费时间陪他,这两天呆在医院里耽误了不少工作。
钟意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一想到病好了,他又要见不到陆鹤彰了,心里就一阵阵难受。
他壮着胆子小声问:“陆先生,我可不可以……再多住一天?”
“嗯?还有人舍不得离开医院?”陆鹤彰哑然失笑。
钟意扭扭捏捏的,“我就是,感觉自己还没好嘛,一回去说不定又要难受了。”
陆鹤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揶揄道:“我看有些人不是病还没好。”
他在钟意的脑袋上轻轻敲了敲,“是在打别的主意吧。”
钟意像个憨憨一样笑了一声,极力为自己辩白,“怎么会呢,我哪敢打陆先生的主意。”
“之前是我疏忽了你,”陆鹤彰正色道,“导致你对我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接下来我希望能通过适当的相处,摆正我们之间的关系,领养人和被领养人的关系。”
他看着一头雾水的钟意,敛起严肃的神色,露出了一点淡淡的笑意。
“乖一点,下周末我空两天时间出来,带你出去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