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万再加五千万,那岂不是六千万?叶诗远两眼放光地看着对面的女人,那眼神犹如饿了十天半个月的狼看见了羔羊一般泛着绿光。
女人心里毛毛的,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陆锦年看出了她的害怕,安抚地把她搂进了怀里,“翾翾别怕,有我在,没人能动你分毫。”
陆夫人气得想把这个儿子塞回肚子里再生一回,从前她还觉得儿子性子太冷清了,可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她巴不得儿子以后干脆当个冰块算了,至少那样还不会气得自己这么苦。
“叶大师,现在怎么办?”陆锦川问道。
“先把他们两个分开,关到不同的房间里去。”
陆夫人有些担心:“可是一旦他们分开,锦年的肚子就会痛。”痛到在地上打滚那种。
“没事,他这些不良反应是因为离母蛊太远,子蛊不安导致的。”叶诗远解释道,“等会儿把他们放到两隔壁就行。”
那个叫翾翾的女人听到这瞳孔一震:她竟然知道自己体内有母蛊!难道这个包子头真的懂解蛊吗?可是大师明明说过整个c市只有他一个蛊师的!
现在怎么办?女人脑子里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慌席卷了她。要是没了迷心蛊,陆锦年很快就会恢复正常,到那时自己就死定了。
女人拉着陆锦年往后退了几步,强装镇定道:“你们太过分了,找这么一个包子头来羞辱我!什么迷心蛊,我根本不知道!我和年年是真心相爱的!既然伯母你这么讨厌我,那我走行了吧!”
说着作势就要往后跑,被陆锦年一把拉了回来,“傻瓜,该走的不是你。”
他的脸色陡然一变,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门外,厉声道:“出去!”
“你个棒槌。”叶诗远撇了撇嘴,“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才懒得搭理你。”
陆夫人讪讪的一笑:“大师,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锦年他正常的时候不是这个性子。”
“没事,我不会跟脑子坏掉的人计较。”
陆夫人:“……”这话好像也没说错,她儿子现在可不就是脑子坏掉了吗。
叶诗远从包里掏出一张安神符,迅速出手,贴在陆锦年的脑门上,那双愤怒的黑眸渐渐平静下来,眼神变得茫然,“趁现在,把他关楼上去。”
陆锦川立马照办,火速拉着堂哥离开,女人想拦住他们,被叶诗远一脚踹开。
“嘶——”女人跌在地上倒吸了一口凉气,捂着头上的大包恶狠狠地瞪着她,心底却慌得不行。
叶诗远撕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串药材的名字,递给陆夫人:“你叫人去把这上面的药买齐。”
“好,我马上叫人去办!”陆夫人匆匆离开。
楼上,陆锦年见不到人开始大喊大叫了:“放我出去,我要见翾翾,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陆锦川下楼,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脸恶寒道:“真的太恐怖了,锦年哥那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一个人居然会变成现在这样,整个就是一——怨男。”
“正常,中了迷心蛊的人通常疯得连爹妈都不认,只认母蛊的主人。”
“这么恐怖?”陆锦川一脸惊恐,看向女人的眼神又惊又怕,也不敢靠近她了。
叶诗远眨了眨眼睛:“怎么?你怕她啊?她又不是蛊师,不会下蛊的。”
“不是蛊师?那锦年哥是怎么回事?”
“从蛊师手里买的吧。”叶诗远懒懒地说道。
得知女人不是蛊师后,陆锦川稍稍放心了些,敬佩地说道:“叶大师,你懂的可真多啊!”
“那是自然。”叶诗远骄傲地抬了抬下巴,“所以你姐姐肯定不是我的对手,你劝她趁早放弃吧。”
陆锦川:“……大师,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邢岸吗?”
“他长得好看啊。”
“我觉得我也长得挺好看的。”
叶诗远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能和邢岸比吗?”
陆锦川:“……”
“大师,你要的东西准备齐了。”陆夫人提着一大袋子草药走了进来,陆家原本就是做药材生意的,她名单上列的草药家里都有,无须去外面买,“我把砂锅带来了,是不是要煎一下?”
叶诗远点了下头,将草药一咕噜全倒进锅里,用烈火符点燃,红色的火苗蹿出一米高,看得两人眸中异彩连连。
没一会儿药煮开了,锅里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一股极其恶心的味道在客厅里弥漫开来,熏得陆家二人作呕,险些吐出来。
“怎么这么臭啊!”陆锦川看着砂锅里黑乎乎的水,捂着鼻子一脸嫌弃道,“这不会是要让锦年哥喝下去吧?”
叶诗远点头,把药汁倒在碗里,满满地倒了一大碗,“去给他喂下吧,最好多找几个人,别让他跑了。”
陆锦川:“……”其他话不多说,先给堂哥点支蜡烛先。
陆夫人叫来了两个强壮的女佣,一左一右摁住陆锦年,陆锦年拼命挣扎:“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
“嘿嘿,锦年哥你不要怪我,我这都是为你好。”陆锦川笑得一脸猥琐,一步一步靠近他,那副贱兮兮的样子,像极了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
陆锦年的脸黑成了锅底:“滚开,我才不要喝!”
陆锦年迅速捏住他的下巴,撬开了他的嘴,用力把汤药灌了下去。
“唔——”陆锦年挣脱不开,被逛下了大半碗黑水,恶心感瞬间充斥着整个味蕾,哇的一声吐了一地,粘稠的呕吐物溅陆锦川一身,把他恶心地不行。
陆夫人也转过身去干呕,两个女佣稍微好点,其中一个盯着地上的呕吐物,一脸惊恐道:“夫人快看!有虫子!”
陆夫人闻言望了过去,就看见一条血红色的大虫子在地上爬来爬去,足有大拇指这么粗,她整个人都僵住了,险些晕厥过去,好在一团火飞了过来,把蛊虫烧成了灰烬。
子蛊死亡的那一刹那,隔壁的翾翾立马就感应到了,内心一片绝望,干脆昏死了过去。
“咳咳咳——”床上的陆锦年发出一串剧烈的咳嗽,“我这是怎么了?”
“锦年,你终于清醒了!”陆夫人忍不住喜极而泣,“没事了就好,这段日子担心死我了!”
陆锦年茫然地望着房间里的人,视线在叶诗远身上停留片刻,“这位是?”
陆锦川死死地捂住鼻子,“锦年哥难道你不觉得很臭吗?”说着意有所指地指了指地上。
陆锦年低头一看,眉心狠狠地跳了一跳,嗅觉在这一刻灵敏到极致,熏得他胃里翻江倒海的。
“好了,你先去洗个澡,有什么事等下再说。叶大师,我们先到楼下坐一会儿吧。”
叶大师?陆锦年诧异地望向那个漂亮的女孩子,一股陌生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待接收完这段时间的记忆,他整个人瞬间阴沉了下来,恶心感迅速窜了上来,忍不住冲进卫生间大吐特吐。
楼下,陆夫人担心地问道:“大师,我儿子是没事了吗?”
“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体虚了点,给他补补就行。”
“好,我知道了,谢谢大师。”陆夫人感激道,递上了提前准备好的银/行/卡,“这卡里有六千万,没设密码,可以直接刷。”
叶诗远坦然接过,随手塞进了兜里,心里盘算着这周末就先去看看房,住在学校修炼一点都不方便,她都不敢深入修炼,就怕被人打断走火入魔。
不一会儿,收拾干净的陆锦年走了下来,大概是吐得太多了,他整张脸白的渗人。
“锦年哥,你还好吧?”
“没事。”恢复正常的陆锦年眉目清冷,和刚才那个被女人牵着鼻子走的傻缺判若两人,知道是堂弟请的大师,向他道了一声谢,“这次谢谢你了,小川。”
陆锦川挠了挠后脑勺,“堂哥你恢复正常了就好,之前的你真的是让人有暴打一顿的冲动。”
陆锦年神色一冷,恶心感再次袭了上来,好不容易才压下去,对叶诗远道:“多谢大师救了我。”
“不用客气,你妈出了钱,我们钱货两讫了。”
“还是要感谢大师。”陆锦年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不然我——”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别说家人了,他自己都要被先前的那段经历恶心到。
“锦年,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上那个女人的?”陆夫人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我不认识她。”陆锦年黑着脸道。
“不认识她她怎么会缠上你?”陆夫人难以理解,“还一副爱得深沉的模样。”
“妈,别说了!”陆锦年及时制止了母亲,不让她往下说,看向叶诗远道:“大师,请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避免中蛊?”
这次的事真的恶心到他了,再来一次他怕是要疯了。
叶诗远想了想,道:“有,等我回去制作一个避毒符,你到时候来拿就行。”
“谢谢大师!”陆锦年再次道谢。
“好了,我该回去了。”叶诗远起身,“顺便提醒你一句,要想知道幕后主谋,你可以从这个家里的人开始查起。”
陆锦年瞳孔微缩,握了握拳道:“多谢大师提醒,我送你吧。”
叶诗远没有拒绝。
陆锦年开车送她离开,在出大门时和一辆加长版的豪车擦身而过。
“姐,你回来了!”陆锦川笑着朝刚下车的陆锦夕招了招手。
陆锦夕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汽车,皱了皱眉:“堂哥又和那个女人出去了?”
“不是,那是叶大师!”
“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