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管事,您还是先吃吧,大小姐这应当是不会回来吃了,毕竟小世子在那里,时间久了就该凉了。”昭玉忍不住安慰他。
她都已经吃过了,却是见季思生还在这里坐着,实在是可怜。
季思生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等听到外头有动静时,才起了身。
他以为是唐清懿回来了,没想到出去瞧见的是南王府的袁峰。
如今大半夜的,他冒着寒风来做什么?
季思生正疑惑,只听袁峰开口道:“唐大人今日不回来了,打算在府内陪着世子过元宵,叫我过来跟你们说一声,不必等她了,可以闭门了。”
季思生闻言,面色难看了一瞬,继而回过神来,声音也极速冷淡了下来,“知道了。”
“对了,还有明日,唐大人打算同我家王爷一起去一趟酒楼,唐大人想让季管事将药材运到京中的医院内,季管事到时候记得去西街的药铺内去取。”
季思生将他的话记在心里,明日一早就打算去将此事完成。
唐清懿眼下则是在南王府内歇下。
王府的管事早就已经习惯了她过来,就算是在此过夜,也已经不惊不怪,而是赶紧将她原本住的后院收拾出来,又将南琛的一些东西也都给挪到了那里。
唐清懿见此,微微抬首,道:“我不过是在此过一夜,这些东西就不必了吧?”
摇床也就罢了,可这些都是什么?
她数着桌上的东西,少说也有十几样东西。
“这是王爷吩咐奴才拿过来的,多着呢,在这里放一些,日后唐大人时常过来,这些东西也不必搬来搬去。”
“以后多来?”唐清懿还真的没有多来的意思。
她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将南琛放在小床上,自己直接休息。
等到第二日一早,和南琛一同去了一趟酒楼。
白疏一直呆在酒楼内研究,酒楼里已经单独给他准备了一间屋子作为他的研究室。
地下室更是他最常去的地方。
所以干脆单独给他准备一个给他大展身手的机会。
唐清懿本以为唐同心中多多少少会有些芥蒂,毕竟昨日没有过来,如今他身边没有什么亲人,多多少少心中也会觉得不舒坦,却没想到,唐同不仅没有因为昨日的事儿生气,反而见到她,笑得很是开心,又见南琛也被她抱了来,主动过去将南琛给接了过去。
唐清懿一时还有些惊诧。
唐同却是对她说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就是执着,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唐清懿听他这么说,知道他这是释怀了,他们也有机会重新做回母女。
即便是唐同只是将她当做他亲生女儿的替身也没什么。
只不过唐同对南琛也是越发的疼爱了。
南挚在一旁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也很识趣的没有多问。
唐清懿只觉得唐同对待自己的态度又回到了以往,她这些日子的焦灼倒是也得到了解放。
昨日元宵她没有过来,跟唐同说明了原因后,唐同也没有怪她,而是道:“若是忙,也不必总是过来陪我老人家,过好你们的日子才是。”
唐同见她闲下来,又将她拉到了另外一间屋子,道:“你既然不是我女儿,难道你就没想过为了你的终身幸福着想吗?若是你想同谁成婚,我是不会阻拦的,你大可不必顾着我的面子。”
唐清懿闻言,轻咳一声,她根本从来就没有想过结婚的事儿,唐同说这些,真的是多此一举。
“不必,我只想好好发展我的医院,日后有能力给琛儿更好的生活。”
“虽说并非是我怀胎十月,可却是我辛辛苦苦的将他生下,琛儿就是我的全部。”唐清懿说的真诚至极。
唐同也能看的出来,她对待南琛的真心,毕竟她也是经历了一番生育之苦的。
只是为了南琛,便打算一辈子不成婚,可是莫大的代价。
“南琛也是我儿子,且不想嫁人,是我自己的打算,不关他什么事儿。”唐清懿想到这里,突然又想到外头的人,有些不太自然的道:“你不会是说外头的人吧?”
唐同面色也露出几分尴尬,毕竟自己的意图是有些太明显了。
只是他觉得南挚可以为良人,加之孩子是两个人的,若是能唐清懿能嫁给南挚,那南琛就当真能名正言顺的做世子,日后也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
唐清懿只是撇了撇嘴,摇头道:“爹,这事儿您就别管了,都多少回了,您也不嫌烦的慌。”
反正她是已经烦了。
唐同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才又道:“罢了,我也不说了,说多了也叫你烦心。”
唐清懿这番才出了屋子,南琛被南挚抱着。
南挚倒是十分闲适,在医院内走走转转的。
说实话,因为这邻城的偏远,且外加没有太多的百姓,故而就是白疏一个人也能应付的过来,不然的话,她都想像在京中那般,多准备些人手。
白疏一个人倒是颇为自娱自乐,没有人在就看着她的书,来了人给看看,该拿药的拿药,该打|针的打|针,过程十分简单。
今日倒是不巧,来了一名重伤之人,经过白疏诊断后,发现他胸|前的肋骨都断了两根。
问了情况才知道,原来是上山采药,从山上摔了下来,结果直接摔得断了肋骨。
唐清懿原本打算亲自给他医治的,却是被白疏将活儿揽了过去,非要给他医治。
而唐清懿则是坐在外头看诊。
外头的病人时不时的过来一个,她都给一一医治了。
白疏的医术也是越发的精进了,如今就是肋骨断了,都能更加轻松的医治好。
唐清懿这厢正在给病人医治,就见一命穿着白色衣袍的男子进来了。
他先是张望了片刻,继而瞧见唐清懿在前头坐诊,才朝着她走了过去,冷声问道:“白疏在吗?”
唐清懿微微抬头,见眼前多了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面上带着铁面具,看不见脸色。
她不知道来者是是敌是友,警惕的问道:“你找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