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我爱你(1 / 1)

“神衰弱?”

宁思音第二次来到宋医生办公室,拿到蒋措的检报告。

“神衰弱”是一个说起来耳熟能详,但也很难说得上解的疾病。甚至想到,蒋措的病竟然不是别的,而是这个。

“是的。神衰弱属于神症的一种,长期处于紧张和高压之下容易产生这种病症。不过您放心,三爷现在的情况已比小时候好多。”

“小时候?”宁思音有些不解,“你是说,他小时候就神衰弱?为什?”

“具原因我不清楚,根据三爷的病历,他的这个病是从七岁开始患上的。最初的情况比较严重,存在情绪易激惹、睡眠障碍、肌紧张性头痛等症状……”

“等等。”宁思音打断他抽象的专业学术解释,“你刚才说,这种病是因为长期处于紧张和高压的状态才会得,七岁的小孩能有什高压?”

宋医生露出抱歉的神色:“对不起,宁小姐,具情况我真的不解。您想知的话,可能需要当面问三爷。”

宁思音蹙着眉,突然觉,蒋措好像有什自己不知的故事。

见不说话,安静片刻,宋医生继续:“不过您放心,三爷的症状已好转很多,只是对声、光之类的刺激仍然很敏感,所以对睡眠环境的要求比较高,必须保持绝对安静,一点脚步声可能就会把他吵醒。”

宁思音有点惊讶:“那他……”

蒋措这敏感的吗?

怪不得三楼整层都用隔音材料,比其他地方都安静得多。

那他这段时都是怎睡的?虽然那吵闹,但绝不是一个多安静的人,走路脚步不轻,睡相也不好。

“什?”

宁思音摇摇头:“什。”

宋医生笑笑:“除之外,三爷的是有其他问题的,完全可以备孕。”

宁思音的思绪还停留在蒋措七岁时到底历什上,过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

清清嗓子:“我还有个问题。”

“您说。”

“他……”宁思音打磨一下腹稿,让自己的用词尽可能委婉,语气尽可能忧伤,“他的这差,不知能不能看到孩子出生呢?”

宋医生差点被呛到,忙:“那肯定的!这个您放心,三爷只是因为幼年的病底子差点,过这些年的精心调养,已好多,别说亲眼看到孩子出生,只要好好将养,将来和您一起抱孙子都问题的。”

???

宁思音的灵魂受到第二次冲击,怀疑是自己听错,头往前伸,甚至将耳朵转向前方:“你再说一遍?”

宋医生不明白自己实话实话有什问题,茫然地重复:“我、我的意思是,三爷挺健康的,您不用担心他会……”

宁思音坐回去。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听到老公健康不是应该很开心吗,这个反应和“开心”也完全不沾边啊。宋医生彻底给搞蒙:“……有什问题吗?”

宁思音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

“问题。”说。

“那……”宋医生一时不知该说什,只好选个肯定不会出错的话题,“回去之后您二位就可以积极备孕,备孕期注意禁烟酒,饮食均衡,远离辐射或污染源,另外,尽量不要服用任何药物,如果有什不舒服需要服药,可以随时找我。”

宁思音起拿包,彬彬有礼地说:“多谢。”

然而,宋医生能从的语气中听出一丝丝的感激。

蒋措下班回到家,平常一定第一时来迎接的旺仔有出现。

说明宁思音已回来。

他将大衣脱下递给佣人,上楼时碰见扑棱翅膀仓惶飞出来的鹦鹉,瞧见蒋措,它立刻落到他肩上,收起翅膀心有余悸似的:“翻脸无情!可怕可怕!”

蒋措走进卧室,便见宁思音抱着一只枕头正要往外走。

迎面相遇,送给蒋措一个怎看怎阴森的微笑。

蒋措瞥眼衣帽的换衣凳上的一堆衣服,视线重又落在脸上。

“在做什?”

宁思音将枕头夹在胳膊下面,另一只手抱起那一堆衣服,用非常贴的语气说:“听说你有神衰弱,只要有一丁点声音就会睡不着,这段时我在这吵着你,都睡好吧。你应该早说嘛,我们分房睡,就不会吵到你。”

“为什要分房睡。”蒋措说。

宁思音刚要张嘴,他又慢悠悠地说句:“娶老婆不睡,岂不是很浪费。”

宁思音:“……”

反正也不干别的,分开睡一起睡有什区别?

“不浪费,这是为你的健康着想。你这——差,要是休息不好,病得更严重可怎办呀。”宁思音皮笑肉不笑。

蒋措轻轻巧巧地一笑:“宋医生告诉你,我现在的状况吗。”

宁思音顿顿。

他怎知找过宋医生。

蒋措抬脚慢慢走向,“巧,我也听说一些事情。”他垂下眼,目光浅浅淡淡地落在脸上,“听说,你很想要孩子?”

宁思音本能地头皮一紧。

宋医生和他联系过?全都告诉他?

宁思音眼睛眯眯,靠,这个宋医生,也太有职业节操吧。

“我……”卡一下壳,然后继续扯,“我是很想要孩子啦,不过你的这虚弱,又什力气……”

“虽然我虚弱,什力气,但既然你想要孩子,我还是可以配合的。”蒋措说。

配合你妹!

原本想暗讽一下,反而叫他顺杆子往上爬,现在宁思音听到“虚弱”这两个字都上火,这个词在他这儿都有新定义。

装!你继续装!

“要孩子是大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睁着一双干净无辜的眼睛,贤妻良母地说,“千万不要勉强你自己,好好养,等你有力气我们再来。”

蒋措伸手将枕头从怀抽掉,又将那团衣服拿走,笑着看着说:“不用担心,生孩子的力气我还是有的。”

“……”

妈的,比不要脸还是他更胜一筹。

他掌心轻轻扣住的手腕,宁思音头皮一炸,四肢僵硬地想往后退。

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蒋措乎从来不主动与生肢接触,有时虽然嘴上贫,他的举止一直都很绅士。每天同床共枕也触碰过——当然,宁思音一直把这归为他不行。

他突然动手,搞得有点慌。

蒋措的手比凉,分明怎用力,握住手腕却让有种插翅难逃的感觉。

眼看生孩子这茬是过不去,头顶又开始往外冒热气。病急乱投医随口说:“我今天累。”

“累?”蒋措挑眉。

宁思音义正辞严点头:“今天公司特别忙,一下午都在开会,我都快累死。”说着配合一个大呵欠,迈着镇定的步伐走向床,衣服都换就钻进被窝盖上被子。“哎呀困死,多一秒我都撑不住,我要睡觉,晚安!”

蒋措好像笑一声:“现在还不到七点,你要睡觉?”

宁思音坚定地闭着眼:“怎,你有意见?”

“有。”蒋措。

宁思音刚在心冷哼完,又听到他慢悠悠地说:“明天再说。”

“……”

决定明天通宵加班。

隔天一大早宁思音连早饭都吃,早早溜去公司。

生活的打击是一个接着一个,搞得脑子有点乱。

说好的——好吧,蒋措也跟说好,都是自己打的小算盘,落空能怪得谁——弱多病治好;命不久矣泡汤。继承遗产宁思音是不指望,反正就是个露水夫妻,蒋措活到多少岁跟有太长远的系,只要到时候能按计划顺利踹掉他就行。

生孩子?那不可能。

理通这些,也就不慌,到点拿上资料去开会。

今天有一个重要会议,是于光启与蒋氏合的开区项目。这段时,宁思音已将相资料都看得差不多。

慢慢进入节奏,已能跟上严秉坚的步调,对一些方案或事情做出适当的评价,宁光启对的进步很欣慰。

但谁都想到,今天的会议上宁光启会突然宣布大动。

“秉坚,从今天开始,开区的项目就让思音来做吧。你把手头上的事情交接给,辅助来完成这个项目。”

会议室立时哗然。

严秉坚面色无异地应下:“好。”

他有意见,其他人的意见可不少。

汤总监首先提出异议:“董事长,您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草率。宁小姐来公司不久,业务还不是很熟悉,让负责这重要的项目是不是太早?开区的项目是我们集团未来这年的重中之重,不能儿戏。”

“小汤说的是。”一位董事蹙眉,“思音毕竟年纪还小,刚参加工,你上来就给这重大的项目,应付不来。老宁,我知你想历练,不过也不能操之过急。”

其他人纷纷附和。

宁光启什性格,宁思音是清楚的,说一不二。

在场的人除严秉坚本人有表态,对他的命令无条件服从,其他所有人都反对这个决定。

就连宁思音本人,都觉得爷爷这个决定确实不够稳妥。

宁光启做事独断专行惯,也正是由于他的强硬风,光启的权利才一直牢牢握在他一个人手上。他决定的事有人能够改变,以前不会,现在在这件事上,更不可能会妥协。

“我的孙女,我知的能力,能做好。”宁光启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光启和蒋氏的分歧已卡一段时,你们有任何人能够解决吗?”

会议室鸦雀无声。

“思音现在的份,和蒋家的沟通事半功倍,让负责是最合适的。这件事我已决定,你们需要做的是全力辅佐做好这个项目。散会吧。”

宁思音跟在爷爷后离开,门上之前,听到会议室其他人的抱怨:

“董事长这个决定太草率!”

“是啊,宁思音才来多久,一个项目都做过,董事长竟然敢把开区交给来做。”

“秦董,您还是劝劝董事长吧,他一意孤行……”

宁思音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像一座山,压在背上。

电梯,宁光启看一眼,语气不同于会议上的严厉,问:“有压力?”

宁思音点头:“爷爷,你是不是对你的孙女太盲目自信?”

“你是我的孙女,能差到哪儿去。”宁光启说,“有压力就好好做,做出个样子来,让他们知,我宁光启的眼光错。”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公司搞垮吗?”每一不信任的目光,和宁光启斩钉截铁的态度交相在眼前播放,宁思音有点头大。

老头儿似乎是不屑,哼笑一声:“你爷爷奋斗一辈子,你三两下就想搞垮,这就不是盲目自信?”

行。

宁思音给他一个大拇指:“既然你这自信,我搞不垮你的事业,那我就让我看看我的能耐。”

下班遇上汤总监,他和平常一样的笑脸,若无其事地跟宁思音打招呼:“嗳,您忙完?”

仿佛会上第一个带头反对的人不是他。

宁思音点下头,正要从他面前走过,汤总监忙又叫住,跟在后说着:“宁小姐,晚上有什安排吗?我们正打算出去玩玩,您也一起来吧。正好都是开区项目上的人,您马上要接手这个项目,提前跟大家熟络熟络,方便以后工。”

出去玩,意味着不用回家面对蒋措。

宁思音当即对他展露一个亲切有加、心无芥蒂的微笑,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好啊。”

蒋家小三爷来人事有段时,起初人事人人自危,担心这位传说最得宠的小三爷是个难伺候的主儿,事找事给他们添麻烦。听说从小还不好,万一在公司出点什事儿,那他们全员可是吃不得兜着走。

好好一个清闲的养老门,因为空降的蒋理如临大敌,每天战战兢兢,像供皇帝似的供着,不敢轻易往跟前凑。

不过这些天下来,大家也都慢慢现小三爷的真面目,那叫一个懒惰……不对,是佛系。

对他们门的一切日常工完全不过问,需要他签字的东西只需摊开摆在他面前即可。每天迟到早退,喜欢在办公室泡茶养花,时不时睡个午觉,偶尔练练字,定时提前下班去遥远的光启接媳妇。

——这位真是挂个闲职养老来的。

除之外,他为人相当和气,还蛮好相处。

是以这天临下班之前,副理梁雨溪壮着胆子敲响理办公室的门。

四点半,刚刚午觉醒来的蒋理喝完茶练完字,正要准备下班呢。

刚刚写完一遍的千字文铺陈在办公桌上,字颇有风骨。

梁雨溪带着拘谨的微笑:“蒋理。”

“有什需要我签字?”

“不是。今天是我们门聚餐的日子,大家下班之后一起吃个饭,喝喝酒唱唱k什的,您要不要一起来啊?”

蒋措的目光投过来。

他这个人总是淡淡的,平静悠闲,明明是一个看起来和风细雨的人,但不知为何梁雨溪有些紧张,怕他误会自己有什意图,赶紧补充一句:“对,长也会去的,今天出差回来。”

小心翼翼地问:“您要来吗?”

蒋措收回目光,将千字文折起来,慢条斯理地:“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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