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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化来的突然,高哲措手不及的厉害。
事情得从头翻。
高哲一直想不通,他自忖自己有几分斤两,对于大隋有价值,不是可以轻易舍弃的人。明知道北燕乃虎狼之窝的前提,天子杨鋻为什么仍同意右丞相高熲、大理寺卿苏威的建议,将自己派遣北燕?独孤皇后为什么在最初的强力反对后,又偃旗息鼓?
当天子杨鋻十万火急的命人传讯,更改高哲出使北燕的目的,由通牒战争并劝降改议双方友好,讲述缘由……
高哲懂了。突厥,跟突厥人息息相关。
六年前。
高哲出使南陈,夸下海口愿效仿古秦甘罗,彼时天子杨鋻权作小孩子玩笑,没抱有什么希望。
六年后。
大隋灭燕之战紧张准备,恰逢春天,而这个季节,正是突厥一年一度皆要南下入侵中原的时候。游牧不比农耕,漫长的冬日消耗了他们微薄的储备,且冰雪皑皑的草原没有给予牛羊生长的条件,他们必须借助劫掠行径维系生活。
长孙晟,创造大隋复兴格局的人,强盛的漠北狼族被他妙手施为,分裂东/突厥、西突厥两部,使大隋有能力抵御他们、有余力征讨其他中原三国。是的!一分为二的突厥,无论哪一个敢单独寇边,天子杨鋻皆有信心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不知怎地,年后势同水火、争斗不休的东、西突厥,竟联络密切,相约一西北、正北的集结兵马。是故,强敌侧伺的情况,天子杨鋻难受的不轻。多次和北燕交手,他深知北燕是头沉睡的猛兽,若打,一定倾尽全力。决不可留北燕喘息之机。无奈的是,东西突厥合璧,具备威胁大隋根基的资格,他怎敢不顾一切的悍然动灭燕?
遂。?■中文▼▼网 ?天子杨鋻对右丞相高熲、大理寺卿苏威的话多少衡量。如果不动手,光动嘴便中兴大隋、重整山河,那该多好?出使北燕游说的人选,长孙晟活着,轮不到高哲。长孙晟死了。高哲自然是绝佳!谁让他有过“百倍于甘罗”的辉煌?
这是天子杨鋻命高哲出使北燕初衷,至于由通牒战争并劝降改议双方友好的急转弯儿……天灾。
天子杨鋻原想东、西突厥不过例行公事一样,二月份搁大隋边疆讨点食儿,待三月中下旬,大地融化、万物生长就回去了。无论高哲出使北燕有无结果,他一方面小心防备东、西突厥,一方面继续灭燕,大不了穷兵黩武耽搁农忙。他倒不曾昏了头,认定无需刀戈拿下北燕。
怎料漠北的长生天不作美,眼瞅着暮春了。居然没有一丝严寒衰减的意思,还他娘的反常的下了两场大雪、刮了几场风沙暴。突厥有经验的人禀报可汗,按照以往的记载,今年的草原将出现荒芜枯萎,百姓依仗畜生活不得。秉着强盗主义,东、西突厥理所当然打主意打大隋头上,不肯罢兵则矣,反不断的增加兵马,甚至攒罗吐蕃、吐谷浑等异族会盟。
天子杨鋻了解,大隋。东、西突厥虚以委蛇不了,必须流血的方式解决问题。那么,一起面临突厥、北燕两个强大的敌人,非明智之举。哪里不更迭高哲出使北燕的职责内容?
“呼。”
高哲捏着天子杨鋻的手书,长长的吐息。
传讯的是一个平凡的中年……他自称礼部的官员,印信为证,高哲依旧猜他是大隋驻北燕的情报密探。
中年男子看高哲的神色,道:“您不是已经通牒北燕,大隋欲行征伐了吧?”
高哲玩味儿的凝视那中年男子。他觉得对方明知故问,阴阳怪气儿的道:“陛下消息灵通,令我由通牒战争并劝降改议双方友好,难道不晓得我没通牒北燕战争并劝降,否则怎么得换一人。我是庆幸,庆幸高纬这次病的合适。”
那中年男子毫无表情,道:“在下尚有其他要务,先行告辞。”
“慢走不送。八★一中?文●?网 ◆”,高哲欠道。
待那中年男子一走。
旁边儿装死的杨义臣道:“高天使,现在该如何?”
“陛下害我啊!”,高哲语出惊人。
杨义臣骇然:“高天使切莫胡言……”
“大隋大军压境,我通牒战争并劝降,纵使高纬有心杀我,那些害怕北燕战败的大臣也会阻止个一二。毕竟我是大隋的秦国公,他们护佑我,相当留条后路。”,高哲唏嘘道:“改议双方友好……突厥的加入……北燕有恃无恐,一点儿忌惮没啦!”
高哲言语不甚透彻,杨义臣懂了大概其,闷闷的的不开腔儿。
“也好!”,高哲打开天子杨鋻的手书,指着其中一句道:“‘准许便宜行事’,便宜行事……妙哉!堂堂正正的招式没用了,我琢磨玩儿点邪门歪道。”
杨义臣张张嘴。
高哲呵呵的笑,抢先道:“甭问!问了就不灵了!我可以告诉你,大隋、北燕双方友好是不可能的!我更不打算促进什么双方友好!我……灭了北燕!”
杨义臣嗔目结舌。
“备车!找穆提婆!”,高哲潇洒的烧了天子杨鋻的手书,披了狐裘大氅。
四月。
南风柔顺,温暖、舒适。阳光明媚,映的苍穹湛蓝。小草、柳树成片,新绿盎然。幽州的人过惯了冷,稍热就褪掉厚衣裳,换了精简的薄衣裳。似高哲这种还着狐裘大氅的,端的异类。
穆府。
高哲不是第一次拜访,他这一个多月不是白混的,大把大把的钱财撒,很容易交上穆提婆般贪婪的朋友、酒肉朋友。
穆府的下人连通传都不用,热情的迎着高哲入内。
高哲豪爽的打赏闲散银两,笑道:“提婆兄干什么呐?不是又被我堵被窝里了?”
下人道:“高使者风趣!郡王爷后院训犬呢。”
郡王是穆提婆的爵,与高哲有关系,确切的说是与高哲二弟高思继有关系。穆提婆是北燕的城阳郡王、高思继是大隋的城阳侯,一个地儿。区别于,高思继的城阳侯实打实,城阳郡乃大隋的土地,穆提婆的城阳郡王无非空白条儿。一如大隋的兰陵公主、北燕的兰陵王……属国家无足够的土地封赏王公贵族,皇帝拿敌国的土地敷衍,顺便激励臣子努力化虚为实,及宣示野心。
“哦?训犬,斗犬吗?”,高哲喃喃好奇。
后院。
距离有一段,高哲便闻暴躁的犬吠、凄厉的人叫,接近后……
“咬他!虎头!”,穆提婆桀桀怪笑,驱赶一条体型庞大的狗撕咬一个奴隶,兴高采烈的吆喝。
高哲微蹙眉,埋怨的大声道:“血丝呼啦的看着恶心!提婆兄,你整点文雅的耍行不行?”
“哟!长生贤弟!”,穆提婆笑着快步过来,一瞅高哲的装束,仰头望天道:“你捂不捂的慌啊!”
高哲睁着眼睛瞎说:“幼年留的病根儿,怕冷。”
穆提婆扭头吩咐下人道:“把虎头拉开!”,他接着道:“长生贤弟不喜欢这场面,咱正堂叙话?”
高哲行动答复。
二人煮茶对坐。
穆提婆笑道:“长生贤弟,我真不大舍得你呀!”
“提婆兄什么意思?”,高哲咝了一声:“莫非……燕君准备见我了?”
穆提婆拍手,道:“没错!陛下身体康复,听说你等了一个多月,有感你的诚意,明天召你入宫。”
“多谢提婆兄帮助!为了这次恢复双方交往,不枉我苦等!”,高哲大喜过望般。他实际没流露自己此行的目的,这会儿故意试探。
果的。
穆提婆吃了好大一惊:“长生贤弟出使,是为了恢复燕国、隋国的交往?不是……宣战?”
“哈?提婆兄你那儿听的?宣战?宣什么战?”,高哲简直比穆提婆吃惊的样儿。
穆提婆揉搓脸颊,道:“朝中的官员们猜的,大家一致认同。”
高哲呷口茶水,道:“不瞒提婆兄,大隋所谓的调兵遣将,吓唬吓唬燕国罢!打什么打?天下大乱打了十几年,四国鼎立又打了二十几年……还不够?平民百姓怨声载道,世家士族反感厌弃……”,他压低声音,鬼头鬼脑的道:“我们陛下老了,疲惫不堪,雄心壮志早耗干了,每天饮酒作乐,压根儿没心思。”
穆提婆不解:“那你们调兵遣将啥意思?”
“啧!”,高哲一咋舌,道:“提婆兄明白人儿,咋不明白呢?”
穆提婆嘿嘿的道:“弯弯绕忒多。”
“软硬兼施!”,高哲一本正经道:“为求达成双方互不侵犯、互通有无等共识。”
穆提婆恍然:“你是软的!”
高哲:“……”,你丫才是软的!
高哲纠正道:“我出使燕国,是软手段,大隋囤积兵马是硬手段。”,略一停顿,他道:“我晓得提婆兄是燕臣,我的话肯定传到朝堂上,然后?你们有些王公大臣也肯定质疑这是我、大隋迷惑燕国的伎俩。我保证!只要达成双方互不侵犯、互通有无等共识协议,大隋的兵马就退避三舍。”
穆提婆深思良久,道:“我不能陪长生贤弟了,得禀报陛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