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搜了半天,最後也隻是搜到了寧老消息喜歡吃雞蛋的假消息。
劉宜宜在樊堯之身邊轉了一圈,雙手抱胸,問,“怎麽?難不成你想去祭拜本小姐的老師?”
樊堯之沒瞞她,主動說,“我今天已經去過了。”
已經去過了?
劉宜宜很快就想起了今天下山途中遇到的那個人。
當時,她全程低著頭,情緒不太高,隱約間,她隻看到了一片黑色大衣的一角。
兩方交錯間,她聞到了一股極清冽的玫瑰香。
這時候,劉宜宜的鼻尖再一次聞到了那一股香味。
和上午在小蘿山那邊聞到的一模一樣。
看來,他們下山時遇到的那個人,確實就是“狗主人”了。
對此,劉宜宜倒是沒什麽特殊的想法。
她也沒什麽想說的。
她能靈魂出竅的事,連守護了她近百年的劉家人都沒說,更何況是“狗主人”這個認識了不過四天的人呢?
生於亂世,劉宜宜不可能連這麽一點心眼都沒有。
所以,她最後隻是哦了一聲,淡淡點評道,“你身上的玫瑰味挺好聞的。”
這一絲玫瑰香並不濃烈,卻又存在感極高,令人下意識被吸引。
樊堯之唇角微勾,語調慵懶,“能得大小姐一句誇真是不容易。”
劉宜宜開始往其他地方飄去。
聞言,她隨口回,“是嗎。那以後看你表現吧。”表現得好,她自然是不會吝嗇於區區幾句誇讚的。
劉宜宜在前麵飄,樊堯之就不緊不慢地跟在她後頭。
跟了一會兒之後,他開口道,“還不知道大小姐叫什麽。”
劉宜宜停了下來,轉頭看他,微抬下巴道,“你對本小姐很好奇嗎?”
樊堯之大方承認了,“是。”
不可否認,他想知道更多民國小甜鬼的信息。
當然,如果她能主動告訴他的話,那就更好了。
但顯然,她並不這麽打算。所以,隻能他多尋找信息了。
劉宜宜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一個名字而已。說就說了。
下一秒,她報出了那個陪伴了自己十七年的原名。
“劉今苡。”
避免狗主人弄錯字,她又特意多說了兩句,“博古通今的今,薏苡叢叢的苡。”
回國那年,她流年不利,處處不順,父親就做主改了她的名字。
相比於寄予厚望的今苡,宜宜顯然更簡單普通。
宜宜這兩個字倒不是“宜家宜室”的意思,而是“處處適宜”的期許。
樊堯之記下了這個名字。
聽聞民國名字古風而唯美,這一點,網上的人倒是確實沒有騙他。
大小姐的名字果然特別又好聽。
不過她姓劉。
這個劉,也不知道和劉嶼的那個劉有沒有關係。
正當樊堯之這麽想的時候,劉宜宜已經轉了個彎,下一秒,她就正麵遇到了不少正在打掃衛生的幫傭。
看到樊堯之,他們默契地停下了手裏的活,異口同聲地喊,“老板晚上好。”
雖說樊堯之是個大明星,但他現在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所以他們就直接喊老板了。
樊堯之微微頷首。
劉宜宜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滑過,問,“這裏有很多幫傭?”
樊堯之回過神來,等離那群人一段距離後,他才開口道,“對。”
劉宜宜哦了一聲,她伸出略透明的手指,很快地點了幾個人。
“這個,這個,那個,全部辭掉。”
樊堯之:?
“那個,能問一下原因嗎?”
劉宜宜一臉理直氣壯地說,“本小姐看他們不順眼,不想再在這裏看到他們。”
樊堯之忍不住想,果然是大小姐的作風。
看不順眼,就直接辭退。
帶著幾分明顯的驕矜,但很神奇的,樊堯之覺得她的小驕縱也帶著幾分可愛。
對他而言,這不過是件小事而已。
樊堯之點頭道,“行,都聽你的。”
說完,他直接喊了管家過來。
等管家過來之後,樊堯之也不墨跡,直接點了那幾個被劉宜宜點名的人,說,“給他們一筆遣散費,讓他們明天就不用過來了。”
管家一開始還以為是怎麽了,等聽到這個要求後,他一臉震驚,問,“那個,他們是哪裏做的不好嗎?”
說完,管家忍不住替他們求情說,“老板,在這裏幫忙的,都是家庭困難的,他們很需要這份工作,如果辭退了的話,他們生活都難有保障,不如再給他們一個機會……”
管家還在說的時候,劉宜宜已經一臉不耐煩地說,“辭就辭了,哪用得著那麽多廢話?你趕緊的把這個人也給辭了,我看他目光閃爍,一看就心不正,還留著幹嘛?讓他趕緊走!”
到後麵,就連樊堯之都能聽出大小姐語氣裏的不耐煩。
他麵色平靜地說,“就這樣吧,另外,你明天也不需要來了。”
管家一聽,懵了。
不是說樊家的後代裏,就樊堯之態度最隨意嗎,怎麽看起來,他和傳言中的根本不一樣?
這麽難搞,到底哪裏隨意了?
他不就幫忙說了幾句話嗎?怎麽連他都被辭退了?
“不是,老板,如果我哪裏讓你不開心了,我道歉,真的很對不起……”
劉宜宜已經受夠了,“他話好多,讓他滾。”要是她家裏的幫傭,哪個敢廢話這麽多?早就夾緊尾巴做人了。
樊堯之對大小姐的驕縱又有了全新的認識。
他也對她過去的經曆越發好奇了。
到底是怎麽樣的大戶人家,才能養出如此驕縱任性,又帶著幾分可愛的大小姐呢?
樊堯之清俊的眉頭一皺,說,“你話太多了,走吧。該給你多少工資就給多少,不會少你的。”
管家見這事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了,隻能一臉憤怒地離開了。
等他和另外三個幫傭離開別墅的時候,一群人都還沒徹底反應過來。
換老板的第一天,他們就突然失業了?
他們和其他人一樣,也沒幹什麽,憑什麽辭退他們啊?
有個幫傭忍不住吐槽,“搞什麽啊,我好好地在打掃衛生呢,幹嘛沒有任何理由地辭退我們啊?”
另一個附和道,“就是啊。”
管家歎了口氣,說,“有錢人就是這樣的,脾氣說來就來,算了算了,惹不起惹不起。下一個工作更好。”
幫傭們嘀嘀咕咕的說,“現在也隻能這樣了,真是晦氣。”
等到了一個沒有監控的角落之後,管家掏出手機,立馬給對麵的人打了個電話。
很快,對麵傳來了一道極度冷淡的嗓音。
“什麽事?”
管家小心翼翼地說,“大少,我被辭退了。”
一聽這話,對麵的態度瞬間變得很差,“辭退?你幹什麽了?”
管家隻覺得冤枉,“大少,我什麽都沒幹啊!你知道的,我平時很謹慎的,我剛才就隻是幫幾個被辭退的幫傭說了幾句好話而已。”
這一次,對麵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辭退了幾個?”
“三個。”
“裏麵有我們的人嗎?”
“有的,有一個。”
“那……”
“莊園裏暫時沒有我們的人了。”
下一秒,管家聽到聽筒裏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聽筒裏才再一次傳來對方咬牙切齒的聲音。
“繼續加我們的人進去!”
“好的。”
掛掉電話之後,被稱為大少的人眉間都能夾住蒼蠅了。
突然辭退了那麽多人,樊堯之,是意識到什麽了嗎?
還是說,這一次辭退,僅僅隻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