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的时候,韩括就准备了一份奏折递了上去,毕竟军中发生哗变,死伤数千人,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隐瞒不报,而且这也是他的本分,是不能够推辞的。
这一夜,韩括彻夜未眠,并不是因为皇帝开始防备他、或者说担心周耀暗地里使坏,而是他在考虑该如何对待这几乎是魏军两倍的俘虏。
这些俘虏肯定是要吸纳到军中的,否则怎么强大军队,但必须讲究一个方法。
经过一晚上的研究,韩括得到了结论,这些俘虏当中有一些将领,他们也算是有一些威望,可以拉拢他们收拢人心。
而且与此同时,有些俘虏确实罪大恶极、不服从管教,别下来不仅仅是滥竽充数、更有可能成为坏了一锅汤的老鼠屎。
暂时性,可以叫那些胆小怕事、反抗意志不怎么强烈的人提前吸纳进军队,把他们打乱和魏军揉杂在一起,还要防止这些人拉帮结派。
剩下比较顽固的一部分再关他们一段时间,用来消磨他们的反抗心理,至于到最后都对付不了的顽固分子,那么也没必要留着了,直接动手处理了。
第二天清晨,韩括就召集了军队中的将领,首先就是把所有的叛军俘虏中的头目统统找出来,把他们分别关押,不给他们接触自己手下的机会,免得这些人聚众闹事。
“你,你!赶紧出来,动作快点,”
“点到的赶紧利索的滚出来,给你们安排新的地方,如果不识相的话也没关系,兄弟几个在你们身上插两个窟窿,拖到野外去喂狼。”
“找死吗?再瞪就杀了你,你可是俘虏,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横!”
有了先前那一次教训,众多士兵对于这些俘虏更加气愤,轻则动手动脚重则拳打脚踢,不过好在还有所克制,没有出现什么死伤。
在众多将领的带领下,这些有些影响力的俘虏中的将领们都本分开,这样他们就成了一团散沙,没有人团结他们。
紧接着的就是挑出几个恶贯满盈的俘虏斩杀示众,用来震慑其他人。
还有就是,这些俘虏是因为两处战场上分别俘获的,刚好把它们混合分割起来,这样进一步分化了他们的威胁力,把隐患降到最低。
有了韩括的亲自监督,所有人都不敢偷奸耍滑,严格的执行他的命令,若是你欺上瞒下,呵呵……那你就不用在军营里混了。
虽然并没有认识韩括多少时间,可是现如今的军队里韩括一个人的威望达到了鼎盛,是任何人都不能威胁的。
你要是敢不尽力,信不信就由手底下的人去告状,然后你就不明不白丢了官位,重新成为一个大头兵。
韩括那可是亲自盯着呢,没有人敢偷奸耍滑的。
这么多的俘虏安排下去也是花了两三天的时间,而后要揪出来了几十个不识相、鼻孔朝天二拽八五的俘虏明正典刑,狠狠地杀了杀这些人的威风。
别说是这些俘虏看了,那十几个人头就堆在大营的中央,就连魏军的士兵们一个个胆寒不已。
你以为是开玩笑吗?每天睁眼闭眼就看那么几十个人头摆在那儿,有时候大半夜出来尿尿冷不丁的撇了一眼,那感觉后背都是阴森森的。
有好多士兵晚上起夜都要找好几个人陪着,就为了想要壮壮胆子。
随后,初步挑选出来3000多人,就是一些纯粹的大头兵、没有多少抵制情绪的那种,直接混编在了整个魏军里。
平摊下去,十个魏军里就有一个俘虏,这样问题也不大,闹不出什么事情,只需过一两月时间,就能把这些人彻底的融合。
然后接下来,看到这些人的待遇,其他的俘虏就会逐渐被同化,然后在后续逐步融入魏军,这就是韩括全部的打算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韩括还是很保守的初步挑选了3000人,否则别说3000人,就算是1万人都可以。
毕竟都是大头兵、有奶便是娘,没太多的花心思,人也比较朴实,但这样做还是有风险,只能够循序渐进,需要知道一口气是吃不成一个大胖子的。
“元帅”陈钦锋过来找韩括,一脸忧虑,左右看了看,随后才小声的说道。“这两天我盯着那个周耀,居然发现他还有十多个同伙,都是千人将、百人将的位置,在军中已经另成一个派系了。”
“听我的把元帅,那个周耀不是什么好货色,心黑着呢,您还是趁早拿下他吧。”
“你有心了!”韩括有些感谢地说道。
没有想到陈钦锋这个小子还是一身正气,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这种正直真好。
韩括伸手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轻松地说道。“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元帅!”
韩括一个眼神制止了想要再说话的陈钦锋,十分郑重的说道。“你小子别掺和了,周耀这个人暂时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但你就不同了,他要是十点什么手段估计你小子叫完蛋。”
“你是我很看重的几个年轻人,魏国的将来还要靠你们,可不能轻轻松松的就折在了这里。”
“你也别太担心,老夫我可是元帅,除了王上之外,还真的没有人能动得了我,周耀不过是一个小人而已,完全不足为惧。”
说实话,对于韩括能够如此看重他,陈钦锋内心感动万分,甚至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不过他还是担心,周耀这种小人、伪君子,手段真的是肮脏的不行。
罢了,自己以后盯紧一点,要是这人真不老实,到时候拼了命也要为元帅拔除这颗毒瘤。
看着陈钦锋眼神里隐藏起来的坚毅,韩括一时间摇头叹息。。
按道理来说凭借他元帅的身份,别说是一个千人将,就算是一位真正的将军,他也有哪个权利罢免?
可问题就在于,周耀背后是魏王姬弘,不能够轻易动手,韩括的心愿就是在死之前为国尽忠,至于其他的他已经不追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