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阴魂杂货铺!
陆池的话听的我一头雾水,脚下?脚下不就只是木质地板而已吗?困惑地看向陆池,我不顾其他几人讶然的目光,整个人趴在了地上细细感受着。但除了木质地板独有的
冰凉之外,什么一样都没有:“陆池,你确定就在我们脚下?”
陆池被我的样子逗乐了,赤色双眸微微眯起,它指着衣柜问着:“恩人,我且问你,那一柜子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
“恩人,你仔细想想。”陆池循循诱导着,修长的身躯站在衣柜边轻敲着柜门,“脚尾饭、普通人类看不见的字条、浓烈的阴气,这些东西组合起来会是什么呢?”
我不耐烦地摆着手:“你直接跟我说不就完了,现在时间这么紧张,就不要跟我绕圈子了。”
陆池轻嗤一声,笑道:“恩人呐,你要是不能懂得其的原理,就算我说出来了,估计也不能理解。”看它一脸倔强就是不说,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由得再次仔细打量起了柜子贴着的纸条。谁来也奇怪,在阳光的照射下,这些纸条倒映出了一片密集的影子,按照常理来说,不属于阳间的事物应该是不存在影子的,就连身为鬼驱的宁瑞,她的影子亦是由阴气所化,但这些纸条却是实打实的有影子。不解地我随手摘下了一张写着“救命”的纸条,深吸一口气之后,我伸出了舌头轻舔了一下。顿时,一股极其浓烈的腥臊之味弥漫在了我的口腔之,腐烂的味道顺着我的食道一路下滑,不禁让我的胃一阵
翻江倒海。
“向阳,你怎么了?”素盈盈见我脸色一阵泛青,担心地走到了我身边帮我顺着背。
摇摇手,我大口的吸着灼热的空气,看向王柔更咽着声音说道:“你……说对了一点,这个墨水却是对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老板的意思是……”“茔血,而且还是足足有百年之久的茔血。”我的喉咙不停地翻滚着,强忍着呕吐的感觉,我用手搓着纸条,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百年的茔血,腥味渐散,然,尝之
有异味,味如腐朽。这些纸条之所以素盈盈她看不见,是因为这些东西是以另一种形态存在于阳间……”“烬。”王柔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伸手摸着纸条,眯起了狭长的眼眸,“被茔血沾染的物体,在焚烧之后并不会消散,而是会化成‘烬’残留下来。有人用茔血混合着墨
水写下这些纸条之后,先用明火烧尽,等到纸张变成烬之后,再用阴气最盛的脚尾饭黏着在柜壁之上。”
素盈盈对于王柔所说的话感到困惑不已:“什么是烬啊?”我捂着肚子将纸条随手扔到了柜子里,解释道:“天下万物死后皆有所归。人类死后化作阴魂,等待鬼差引渡;动物死后,化作灵体,落入道之再次轮回;植物死后化作形魂,飘散于逝世之地。而像纸张这种无机物,死了之后的形态千变万化。被水侵蚀化作漪,被土吸收化作圤,而烬,则是被火焚烧之后所产生的形态。”话落,我
的脑忽然划过一道灵光,“对了!这些不是影子,是炁!”
“炁?”钟海铃疑惑地看向王柔,“师傅,他在说什么啊?”我见王柔脸上也是露出了一知半解的表情,便开口解释道:“炁,简单地说就是维持一个个体生命的能量。有机生命体之所以会以实体而非其他形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正是因为在这些生命体之蕴涵着炁。炁铸成了我们的躯体,让我们有了一个实际存在的肉身,所以我们才会有影子这种东西。像宁瑞,她本身作为鬼驱已经不是阳间
的事物,她就没有影子。”
“宁瑞没影子吗?”素盈盈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轻笑一声,我轻拍着她的手:“宁瑞她已经死了啊,人死之后化为魂魄,魂魄体内只有阴气,而非炁这种东西,她现在的影子也只是阴气所化罢了。”我的眼睛看向了那些纸条,“有一点你们应该知道,人在阳间有影子,在阴间没有;而鬼在阴间有影子,在阳间没有。这些东西,因为茔血的关系产生了巨大的灵气,而脚尾饭也提供了充
裕的阴气,二者相遇所产生的能量让烬产生了炁,并在另一个空间投射出了烬的影子,被我们这些可以看到阴魂的人所捕捉到了。”
钟海铃可能没听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茫然地眨了几下眼睛之后问道:“李老板,能不能……说的通俗一点?所以这到底代表了什么呢?”“是凝魂阵。”我咂着嘴,两手因为太过兴奋在空不停地比划着,“那个大费心思让烬产生炁的家伙,为的就是能够把这个柜子做成一个类似于冰箱的东西,让放在里
面的东西不会过早消散。”
钟海铃摇着头问道:“但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啊?”“要是这么容易就能够被发现的话,肯定被那个绑架犯给破坏了。”我如同盯着肥羊的恶狼一般凝视着那些纸条,翻手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三张空白黄纸,“王柔,钟
海铃,你们两个帮我一个忙,将柜子里所有的纸条取出来平铺在地上,我要用符咒将其的东西逼出来。”
“逼出来?”王柔吓了一跳,“老板,这么做确定不会让藏在里面的东西受伤吗?”
我不置可否地耸着肩:“但总比一无所获的好吧。”说罢,我转头看向素盈盈,“你……也来帮我一个忙吧。”
“你说。”感受着素盈盈打在我脸上的灼热视线,我从包里拿出了两张符咒递给了她:“盯着房门,双手各那一张符咒,等我说扔的时候,你就将一张符咒含在嘴里用力吹气,然
后把另一张用力往我这里丢过来,明白?”
“嗯……好。”估计是我说的太快了,素盈盈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愣愣地点了两下头之后站到了门口,两只手僵硬的举在空。
她是在扮演僵尸吗?这也太过紧张了吧。
暗笑一声,我从包旁边的网兜里拿出了一瓶朱砂和一支毛笔,风驰电掣般动起了右手,伴随着“唰唰”的声音,一道符咒在我的笔下渐渐勾勒出来——三勾点头,左右撇竖,其书敕令二字,下承圆罡、左右开灵,画下唵哑吽三字,在绕以“斗勺雚行毕甫票”北斗星君真言,环环相扣,末尾不留空,横向画下十二地
支之符,符毕,一声“急急如律令”落下,咬破食指,将一抹鲜血自左向右从符咒上划过……
嗡——!不待须臾之间,道道金色光芒猛地爆窜而起,如同小太阳一般将整间房照的熠熠生辉。但奇的是,这些光芒并不刺眼,在夏日的阳光之下,反而给了我一种清爽的感
觉。
一边正在整理纸条的钟海铃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李老板,你画的是什么符咒啊?”“北斗归元符。”把咬破的手指放在嘴里含着,等到金光逐渐消散之后,将符咒推到一边晾干,说道,“这符咒的用出就如同字面意思一样,能够让零散的魂魄重新聚集
在一起。说来也讽刺,这东西本是用作制作阴魂傀儡的,现在竟然被用在了这里。”
“银魂傀儡?”听钟海铃的反问,我摆起了手:“以后有空再和你解释吧。”话落,我如法炮制地画出了另外两张北斗归元符,将材料重新收进包,我缓缓站起了身子,将桃木剑反手抽出。我右手持剑,咬破左手双指后贴于剑身之上,自剑柄向剑尖慢慢画动着,嘴里呢喃着,“神首冥冥,超至朔望。阳德晦阴,黄幡耀铃。至心至道,天授神规。非吾
非神,将其大.法。急急如律令,开!”
碰碰碰——!三道轰天的炸响浑然传来,几缕青烟飘缈升起,刹那之间,股股金色丝线从符咒之上慢慢抽离出来,一根一根地融进了桃木剑剑身之。这柄东山廖给我的桃木剑剑
身上的符咒仿若活了一般,悠然飘荡而起,如山间洪钟般传出阵阵沉闷之声。剧烈地震动从桃木剑传到了我的手上,震撼着我的身体,让我双手几欲松开。
“喝啊——!”口猛喝一声,额头青筋暴露。双手的臂膀正在泛着剧烈的疼痛,痛到我的额头顿时遍布了淋漓的大汗。咸湿的汗水流进了我的眼,不停地刺痛着神经,但此刻根
本不能放松,慢慢挪动着腰部,我的右手五指紧扣着剑柄将剑尖缓缓朝下挪着。
噌——清脆的鸣叫从桃木剑上传来,让我精神为之一振。待得剑尖完全朝下后,我谨慎的从食指开始慢慢松开,耳边伴着清响,等到手掌完全脱离了剑柄后,我身体突然一
轻,整个人瘫坐在了地板上,大喘着粗气满意地看着身前的景象——桃木剑,正悬浮在半空之,不停地震荡出道道无色的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