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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一抹精血涂抹于桃木剑之上,将符咒从剑尖穿刺而过。霎时之间,鲜红涟漪带起弄弄血色激荡而开。异彩的光芒从可在剑身之上的符猛地炸射出来,原本赤红的波纹
形体一变再变,似是彩虹一般在空剜出道道十色的弧线。
眼前的景象让我彻底惊呆了……东山廖究竟给了我一把什么样的桃木剑?随着爆射而出的光芒,木剑猛烈地激颤着,力道之大竟是让我的手有了发麻的感觉。
“这……”
桃木剑的异变甚至惊动缠斗之的鬼差和魙,饶是已经存在了千百年的它们,也是禁不住将目光投向了我的方向。
“那是……什么东西?”段故微微发愣,心的疑惑脱口而出。
趁你病,要你命!看着处于呆愣状态的陆国华,我抿嘴不言,心神一动,名灵气将士身形瞬间闪烁而去,赤红灵剑如切割白纸一帮将魙的只手臂猛然斩断。
“啊……!”
呼呼……!道道猛烈地气流从陆国华的断臂之处喷涌而出,五名鬼差的身躯在气流不断地挣扎摇摆着。只听扛着长戟的牛头怪吼一声,盯着气流艰难地吼着:“这……这是什么东西
啊……”“阴阳之气,汇集于身。”反倒是陆池不为所动,拽着条条利爪刺向陆国华,“魙体内的阴阳之气极度不平衡,如果将魙击伤的话,它们的身体就会如同高压锅一样,将体内
不平衡的阴气尽数排出。”话落,陆池闭上了眸子,“呼哧”一声,狂涌的气流亦是夺体喷出,“呃啊……!恩人……快去……”
“好!”不敢再多做犹豫,我从内衣之撕下了一跳布块,将桃木剑紧紧地缠绕在了手掌之,阖紧牙关,向着陆国华提剑冲去,“急急、如律令!”
嗡……!剑芒一闪,一击劈出!桃木剑上划起了斑斓的剑光,自上而下实如利刃一般向着陆国华的项上狠狠劈去。几声剧烈的“咣”响动荡而升,回荡在了房间之,我的心脏也随
之猛烈地跳动着。
硬、非常的坚硬!桃木剑明明已经被北斗降妖屠灵符加护、再加之刻于剑身上的符,按理来说应该很轻易地就能将它劈断。而此刻在它的头顶,却像是有一面无形的盾,桃木剑根本无法
伤它半分。
“喝啊……!”口声声爆喝,调动起了浑身气力,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手臂上泛着剧烈地疼痛……这种感觉,很久之前从山谷边摔落而下的时候体会过,肌肉拉伤、加之轻微的软组织挫伤
。
“鬼影、护住我!”
听着我声嘶力竭地吼叫,鬼影不禁犹豫地说:“可是老板,你的身体已经将近极限了,再这样下去的话……”
“我信你不会让我死的。”强自扯起一个笑容,我脚下猛地一发力跳到了空,“鬼影,快!”
碰!身躯之内仿若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一般,刹那的疼痛过后,我的身体再次充满了无尽的气力。不过我深知,这就好像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一般,只是提前透支着自己的生命
罢了。
“东将西兵,潺源截流,凝水为体,体化万炁,病阵,起……!”
咔、咔、咔……
冰寒之气缓缓升起,不过呼吸之间,地上的灵气液体依然冻结而起。根根冰锥席卷而起,丝丝蓝黑雷电穿行其,透过冰晶闪烁着惊艳的光芒。
“急急如律令!”
嗡……嗡……!
桃木剑身,缤纷灵光一闪再闪,双手力道叠加而起,脚踩冰锥之上,忍着齿间磕渗而出的丝丝鲜血,端起桃木剑,再次向下猛斩而去。
“啊……你、该死……!”
凝重的灵气狠狠地压向陆国华,那一双血红的眸子凶戾地眯了起来,只觉气流的温度倏然上升,如同滚烫的熔铁一般朝我爆吹而来……
“噗啊……”
如此痛击,早就超过了本命灵珠的极限。眼前一花,只觉得腹脏器一阵翻江倒海,鲜血止都止不住地从喉头间翻滚而出:“已经……是极限了吗……”
“恩人、我来助你!”陆池双脚一蹬,似电闪般冲到了我的身侧,声声低吟脱口而出,“召请刹土,尽虚空界,道饿鬼,悉至吾掌,饿魙十忍,开!”
“吼……!”
陆池敕令一落,身后的空间突起剧烈震颤……浑然之间,千百双血红的眸子凭空突现,遍布周身,死死地盯着陆国华。
“击!”
碰!碰!碰!不觉之间,异变突生。一簇簇拳头大的红色血球从这数千双眸子之奔破而出,转瞬之间划出条条红线,想着陆国华身前的利爪猛击而去。碰撞之间,炸响四起,浓烟涌现……声声凄厉的惊叫声潮水一般穿过耳膜刺进了大脑之,双腿一软,我差点从冰锥上摔落而下。不过,在陆池的群攻之下,陆国华分身乏术、迫不得已停下了喷涌着的
灼热气流。
“恩人,快出剑!”闻言,我右脚向前一步踏出,叉开双脚挺起了身躯,口一道“急急如律令”落下,桃木剑端的光芒再次亮彻而起,手腕一挽,从冰锥之上纵身一跃,再次狠狠地劈向陆国
华。
“吾等前来相助!”
没了气流的阻碍,加上它只手臂被灵气将士斩断只,五个鬼差互相对视一样,口不断吞吐着字真言,抄起手的武器直击陆国华而去……猩红的长戟和宽刀交接而起,牛头马面身形穿插而挺,两道亮光闪逝而过,硬生生斩进了陆国华的腰身之。脚踏十二微水暗阵,暴戾的灵器眨眼之间附上牛头马面,口
重重白烟喷吐而出,双手舞动出了条条虚影,晃神刹那,长戟宽刀卷起一阵黑蓝色的余韵。脚下三步迈出,段故左手及地,一柄打神鞭握于右掌,丝丝黑水顺着身躯流过,汇聚在了打神鞭之上,一个个散发着黑光的圆圈在头顶上囫囵画出,屏息凝神之间,数之
不清的拘魂勾从圆爆射而出,如同上千条闪烁着电光的紫龙,向着陆国华勾爪冲去。黑白无常凭神凌空漂浮而起,卷起道道黑水,将它二人团团围住。长长的哭丧棒被甩动了起来,“叮当”闷响阵阵飘出,旋即,道道鬼影从黑水缓缓飞出,伸着徒留白骨
的双手趴在了陆国华身上,须臾之间,漆黑通透的窟窿充斥在了陆国华全身。
“啊……啊……!”
如此围攻之下,已经心力憔悴的陆国华根本无法承受,只听声声惨叫炸响,陆国华瘦长高大的身影开始变得愈发的模糊了起来。
“就不信你还不死……急急如律令!”十彩转色,更替而升。稍息片刻,桃木剑身之上再次涌起赤红光芒,而地上的黑水渐渐攀附其上,蓝黑色的雷光涌现其外,炸出道道轰隆之声。我的眼眶之充斥着条条
血丝,撑着体内最后一丝气力,拔剑而出,猛斩而下:“死……!”
哗……!剑身有如斩过一块瓦砖,稍稍卡顿了一下,转瞬之间将陆国华一劈成二……冷厉的气流从它的体内再次喷出,不过此次,根本无法伤及我半分。双手紧握木剑,被冷风激得
闭上了眸子,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凝重之感,我双脚一踢,整个身体狠狠地压了下去。
“不……啊……”
不待片刻,陆国华扭曲的身形在空缓缓消失、隐去。一道“咔啦”破碎的声响响了起来,只听牛头兴奋地叫着:“它的本命灵珠碎了!”
咔啦、咔啦……
碰!
猛地一声,我只觉手上轻盈了许多。加力一劈,桃木剑穿体而过……
“国华,你……安心的去吧……”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陆池的语气好像多了一丝解脱的以为。转视而去,只见它闭上了眼睛,身体微微晃动着。“安心……?哈……哈哈哈……”癫狂的笑声暴起,陆国华用最后剩下的一双手臂狠狠地扣在了我的肩上,没有耳鼻嘴的脸上隐隐之透出了一股狰狞的神色,“不……不愧是
……李建国的……儿子啊……”
模糊的字句落下,还不等我有所反应,它又是一声惊叫,随即阵阵飓风从窗外吹来,不过一眨眼,竟将陆国华的身躯生生地吹散了,只有它最后的话语飘散在了空……
“李建国……你……骗我……”浓烈的晕眩感不断地涌上大脑,将将倒地之时,牛头眼疾手快奔到了我身后,将我牢牢地钳住了。漆黑,再次涌进了我的眸子之,无力之感从手脚慢慢扩张到了全身,
昏厥之前,一丝疑惑冲进了我的心里……
老爹,你还活着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之后的几日,我是在素盈盈家里调息身体的。田正建和那五个东家老头儿的魂魄在冥府被抽了出来,听黑白无常说,恐怕是要经受十层刑罚后,估计才能有机会重新
投入道轮回之。而这个刑罚,没有上千年估计是不会结束的。倒是那个副队长,在黑白无常用计之下,让他彻底的忘掉了这段记忆。牛头马面也是在事情结束之后就跟我道了别,毕竟它们是鬼差,身上还堆了很多的事情没有处理。而段故在纠结了一阵之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陆池跟在我的身边,而
在那份拘魂册上,则永远的多了一道空白。在段故临走之前,为了表示感谢,还特地跟我说它欠我一个人情,我可以在它的承受范围之内随意地提一个要求。在我休息期间,左成燕也是带着他爹时不时地过来探望我。因为有摄像头和东山廖这个“证人”的证词,加之局子里想要压下审讯人员殴打的这项丑闻,左卫国几乎没有再
多做询问就再次投身到了工作之。估计是为了能够封住左卫国的嘴,上头还特地让他连跳几级,当上了这个区的局长。
至于田正建,则是永远地被列入了失踪人口行列,再无人过问。
我呢,则是在度过了开头几天难受的日子之后,舒服的躺在了素盈盈的床上休息着。
“老……向阳,我把饭给你端进来哦。”看着门口的素盈盈充斥着贤淑的味道,我就不禁笑了出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女人就不叫我老板了。嘿嘿,也好,至少证明我们的关系有进一步发展了嘛。
等等,我跟她有关系吗?
迷糊之间被素盈盈塞了几口饭菜便再次沉沉睡去,陷入梦乡之前,一道身影从我的脑再次闪过……死老爹、你看到现在的我会有什么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