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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前,田正建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而我已经是刑警大队队长。当时的局长将田正建安排到了我的手下,让我好好的带一下他。”说话的时候,魙浑身荡漾起了一股奇异的气息……是回忆?还是缅怀呢?“那个时候的田正建,真的很努力,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什么样的困难,都是第一个冲上去的。那个时候大家都还年
轻,血气方刚都很正常,不过他却表现出了一种不同的气血。热情、青春,将那个时候已经快半百的我也是一同感染了。”
见它闭上了眼睛,我不住问道:“那他为什么会那么积极地开始所谓的研究呢?”“恩人你说的是永生之术吧?这可能,是因为他……”话到嘴边,魙忽然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他的母亲去世了,胰腺癌,在那个时候别说治疗,就连延长生命都做不到。在那之后,尽管他很快地就恢复了过来,但毕竟我是跟他走的最近,从他的一些言行举止之感觉到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怪异。那几天,他经常加班到很晚,有的时候明明没有什么大事,他依旧会坐在办公室里直到深夜才离去。作为带他入行的人,我出于关心,有一次我接口说自己有事情先走了,其实暗自留了下来,心想好好观察一
下他晚上究竟在忙些什么,顺便跟他聊一聊。不曾想……”
“怎么了?”见魙说到一半缄口不言,我有些纳闷儿地看着它。它再次睁开了眸子,在一片血红之,我仿佛看到了一种异样的情绪:“那天晚上,我在门外透过玻璃,看到三个穿着打扮奇特的人在跟他说着什么。他们穿着青大褂、眼戴圆形墨镜,脑袋后还留着那种像是清朝人才有的辫子,就在办公室里正正地坐着。奇怪的是,明明门非常薄,晚上有非常安静,但我却什么都听不见。稍微思考了一下,我悄悄地走出办公室,叫了两个保,回到办公室门前后轻敲了起来。那个时候,田正建明显露出了一张惊恐的人,急忙解释那三个人是他的远房亲戚,我也没说什么,
只是假装从桌子上拿了几份件、借口说自己落了下来,便抽身走了出去。临走时,我把一个监听器藏在一边的垃圾桶里,躲到局子外面的树上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他们说了什么?”
魙回忆了一阵,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一句:“恩人,你听过‘复苏教’这个教派吗?”
“复苏教?”我愣了一下,摇起了脑袋,“从没听过,这是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个存在了百年之久的大型教派。”魙竖起了细长的指头,“不过那次窃听,我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知道了他们将一个姓东的人推荐给了他,让田正建
去一座什么山上找那个姓东的人,说那个人可以帮田正建将他的母亲复活。”
我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复活?那个田正建可是做刑警,会信这种东西?”魙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道:“恩人,你是不知道人在进入绝望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判别是非的能力。对了,那三个人还说他们已经存活了上百年,不过并非不死,而是用一
种非自然的方式近乎可以无限的延长寿命。听他们说的内容,好像还是从同一个家族里出来的,时间过得太长了,我有点记不清了。”
我不住问道:“然后呢?田正建真的听他们的话找那姓东的人去了吗?”姓东的人,我一刹那便想到了东山廖家的那些长辈,田正建那老狐狸,找的肯定就是他们。“他特地请了一个礼拜的假,而那个时候我正好有事出差,批假的是当时的局长。他也知道田正建所发生的事情,很爽快地就给了他假,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可能都已经到目的地了。”魙发出了“啧啧”的声音,“几天之后,我才次见到了田正建,不过他开始变得有点神经兮兮的,一个人整天躲进厕所里说一些听都听不懂的话。直到我被他们
合伙杀死之后,才知道在那个时候,田正建被那些姓东的道士开了天眼。”
听到这里,我禁不住叹了口气:“阴魂这类东西,对于人类来说,本就是不可名状的存在,但凡见过的人,非死即疯。不过昨天我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发疯的模样啊。”
“因为他的这里……”魙往心脏的位置指着,“这里,渐渐变得不想一个正常人类该有的样子了。”
“这话什么意思?”“从回来之后,田正建就已经疯了,而且是愈发的疯狂。”魙似是叹了口气,“从我在办公室之放的监听器所捕捉到的内容来看,那三个所谓‘复苏教’的人一直给田正建灌
输着‘永生’和‘复活’两个词,而在田正建能够看到阴魂之后,更是选择极度的信任。”
“那你为什么会被绑架呢?”魙耸起了肩帮,像是无奈,又像是情理之地说道:“谁叫我知道的太多了呢。其实他们一早就发现了我在办公室藏了监听器,只是想看看我会不会有所举动。”顿了一下,它继续说道,“三十年前的那天,他们用蛊虫蛊惑了我的家人,让他们将我监禁了起来,而我的孙子也是从小被他们洗脑,成了他们忠实的拥趸。十一年前,快十岁的我身体已经渐渐不行了,田正建知道机会到了,便命令我的孙子、也就是陆国华,将我活活勒死,再把我的心脏掏出,借助复苏教那三个人的力量妄图复活他的母亲,
不过很明显,他失败了。变成阴魂的我虽然有想过逃跑,不幸的是被他们用阵法困了起来。”
“你这话跳跃的幅度有点儿大啊。”我捏着隐隐泛疼的脑袋,“那为什么你会变成魙呢?”
魙解释着:“这也是他们的功劳。在研究永生之术的时候,田正建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可以炼制魙的方法,便拿我做起了实验。毕竟,魙这种东西,根本没人见过。”
“没人见过的东西,他们也想炼制啊?”“所以我会说,田正建他已经疯了。”魙无奈地笑了起来,“我的陀玉,就是在田正建将我炼制出来后藏起来的,目的就是利用我来运输那些心脏。说实话,我一直都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田正建他依旧在想方设法复活自己的母亲,只不过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迷失了自己。在他成功炼制出了第一个魙……就是我……而后更是丧心
病狂地将我的儿子、儿媳妇,还有我的孙子杀死,把他们也同样炼制成魙。”
“真真是罪孽滔天、罪不容诛啊!”段故听到现在,再也压抑不住胸的怒火,压抑着声音低吼了出来。
我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段故一眼:“我一直以为你听不到魙说话咧。”
“恩人,能不能严肃一点啊。”魙扶着额头苦笑了出来,“田正建甚至给我的儿子他们三个人创造了肉体,成功的将魙变成了正常的‘人类’。”
我不禁拍了下手:“那上次我们相遇的那个房子,里面住着的家伙难道就是……”“不错,就是我的孙子,陆国华。”魙翻了下眼球,“那些警察肯定想不到,我根本没有被绑到其他城市,依旧藏在这座城市之,放有佛龛的房间,正是我被监禁起来的地
方。”闻言,我不禁嘀咕了起来:“我说为什么会有一副老花镜和那么多写着繁体字的书放在床头柜里……”眼睛不由望向了魙,因为它除了眼睛之外没有任何的器官,看不出它此
刻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你的意思是,他……陆国华,和那两个老人都是魙吗?”
“披着人类外皮的魙。”它稍微纠正了一下,“在它们手下还有大概十只左右的魙,那具停在警局停尸间的腐尸就是其一只。”
“它们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夺取心脏吗?”魙……陆池沉重地点起了头:“田正建拉拢了那个东姓家族的人一起研究永生之术,而那些心脏的主要目的有两个,一个是为了维持那个混阳阵,另一个就是为了研究。我
想想……就这几年的时间,他们应该收集了上千颗心脏了。”
“上千颗?”我惊呼了出来。
“光是维持混阳阵就是一个不小的数目。”陆池耸着肩,“像我这种明显不可能被他们摆布的家伙,就只能当一个运输工,将心脏送到那个房子之。”
“但是……上千颗的心脏都被放在那个佛龛里了吗?为什么不让它们手下的魙来运送呢?”“因为会被其他的道士追踪。”陆池嗤笑着摆着脑袋,“一个是厅局级的局长,一个是纯正的道士世家,做着这种被所有人都不耻的事情,总会担心留下什么把柄,所以就让我这个完全无关的第三者来运送。不过,他们还是忽略了那具腐尸上我所留下的阴气……说到底,那毕竟是我的尸体啊。”说吧,陆池的眸子落到了我身上,“恩人,现在你
准备做什么呢?”“还用说吗?”我鼻子里哼哧着呼出了道道白气,“先救出我的朋友,然后让那些个什么局长、道术世家,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