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阴魂杂货铺!
之所以能够立刻认出它们是鬼驱,就是因为它们身上传来的气息……似人非人、似魂非魂,就和宁瑞的一模一样,除了鬼驱,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会存在这种异样的
气息。不过因为它们数量很多,导致气息更加浓郁,海浪般的排到我脸上。但奇怪的是,这些鬼驱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木偶一般呆呆地站着。“完成了。”钱礼进长长地舒了口气,挑起目光看到我脸上重重的警戒,微微笑道,“这就是我们花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所研究的东西。李老板,你应该明白鬼驱的力量有多
巨大吧?但因为要制作一个鬼驱损耗的代价太大了,于是我们就收购了这片有大量孤魂的九零九公墓,开始研究如何能将耗损将到最低。”
看钱礼进脸上那副无所谓的模样,我不禁怒火攻心:“你就不怕遭天谴吗?”“天谴?”钱礼进无所谓地耸着肩,笑出声来,“李老板啊,像你我这样的人,还会在意天谴这种事吗?符咒一出,就连上天也会服从我们的调令,天谴?这种飘渺的东西,
李老板你真的相信吗?在你复活宁小姐的时候,真的有想过这是逆天而行的吗?”
“你……一直在监视我?”听他嘴里说出“宁小姐”三字,我不禁翻了下眼皮,“为什么我一点都察觉不到?”“要是能那么轻易地被李老板察觉到的话,那还叫做监视吗?”钱礼进放生一笑,“不过,从今以后李老板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已经收到命令,要求全面接触对你的监视。尽管我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上头会这么决定,不过我们做下属的,只能照令行事。”话落,他走到一个鬼驱身边,伸手不停地抚摸着那具鬼驱,“虽然被李老板你这么一弄
损失了很多的阴魂,我们制造鬼驱的实验还算是成功了。那么,我们就先做告辞了。”
“想得美!”
一声猛喝爆出,宁瑞手上挽了个剑花,挑起桃木剑直直冲去:“死!”
“姐姐,不要妨碍我们。”林月亦是毫不落后,握紧了拳头对着宁瑞狠狠砸去。
“灵剑,斩!”
咻……咻……!
口一道敕令落下,漫天灵剑再次爆出一片红光,如同血雨一般轰然砸下:“想走?让我先灭了这些东西再说吧!”
“有胆气。”钱礼进拍着手,转头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上吧。”
“是。”他身后的几人将身上的白大褂一把掀开,黄色道袍顿时显露出来。只见他们齐齐甩动着不知何时握在手上的拂尘,嘴里响起阵阵低吟:“北斗九宸,天大神,大道为根,
破鬼灭魂,急急如律令……”
嗡……
数十柄灵剑浮空现于他们面前,手拂尘一甩,灵剑赫然爆射而出。
嘭!嘭!嘭!固然在灵剑的数量上我更胜一筹,但因为我为了保证能够斩杀黑烟的阴魂,特地缩小了灵剑的大小,求量不求质。固然对付阴魂绰绰有余,但对上那些正常大小的灵剑
,就显得有些乏力了。一咬牙,我再次从背包里扯出三张符纸用打火机一把点燃,抛向空:“北斗九宸,天大神,大道为根,破鬼灭神。阴阳之外,寰宇之内,鬼怪邪祟、尽灭九天,魑魅魍
魉、悉受赤剑,广上门下,灵左祟右,急急如律令!”
轰……!
敕令一下,北斗降妖屠灵符所生的三柄巨大的灵剑再次出现。不过,身体过于虚弱的我克制不住体内损耗过多的精血,心头一闷,弯腰便开始不停地呕吐了起来。
“老板!”
鬼影见我这副状态,再次附上了我的身子,开始帮我调息起了气息:“老板,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这么做简直就是自杀啊……”
“你去……看好素盈盈就行……”我粗喘两口气稍微缓了一下,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依旧在昏迷之的素盈盈,“她为什么还在昏迷?”
鬼影的语气也带着一点怒意:“是巴比妥类的麻醉剂,还用了很大的剂量,那群畜生……”
“去看好素盈盈。”我慢慢地直起了腰板,微微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钱礼进,“不管怎么说,那个女人也在一直照顾我,现在就当我还她人情了。”
“可是……”
啪!我将一张清神符打在自己身上,强行将鬼影逼出了体外:“别说废话了,赶紧去,我这儿还有事情要忙呢!”余光瞥到再次跟宁瑞纠缠起来的林月,我的眼神掩饰不住的凌
厉了起来,“他们人多,我们这里加上你一共也就三个,你看好素盈盈,我要全力以赴了。”
话落,我一把将藏于裤腿之的两把木匕首抽了出来,将黑色的粉末涂在刀身之上:“流祟阵还没完全失效,岂能让你们如愿!”
倏、倏……
空气之,大量的灵气尽数吸入流祟阵之,那几人唤出的灵剑化作点点红光,猛然消散开来。
“喝啊!”
用力一掷,两把木匕首径自飞向那一个个拿着拂尘的人。
“李老板,你这是做什……”
嘭……!
声声炸响瞬间凝固了钱礼进脸上的表情,浓浓的硝烟徒然爆裂开来,星点火光四溢,道道惨叫凭空响起……
“衣服!我的衣服着了……!”“眼睛啊……”“啊……头发烧起来了!”……看着钱礼进慢慢黑沉下去的脸,我挂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谁说我只会道术了?虽然只是小剂量的火药,但要对付几个人类,够了!”心神一动,天空之上千百把的灵剑
再次集结起来,“斩!”
“休想!”钱礼进终于是克制不住暴吼一声,道道符咒瞬间现于双手之上,“鬼驱听令,收!”
咻……咻……
原本还呆愣在原地的鬼驱,在钱礼进的喝令之下,身形顿时飘忽了起来。待灵剑落下之时,这些鬼驱竟是摇身一变,成了一张张黄色的符纸,散落一地。
“这又他妈的是什么东西?”“驱灵符。”钱礼进堪堪松了口气,伸出手指掸去额头上留下的一滴冷汗,“李老板,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这些不过是量产型的鬼驱,并没有像真正的鬼驱拥有智力。保险起见,之能将它们收进驱灵符之了。”话落,钱礼进也是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符纸,“尽管这样做的话,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根本无法召唤出鬼驱,不过总算也是
保住了。”
“妈的……难道人的性命在你的眼里就比不过几个鬼驱吗?”抑制不住心底的怒火,我不住地吼叫起来,“二十年啊!多少人死在你们手下,难道你们一点愧疚都没有吗?”“愧疚?不存在的。”钱礼进这男人脸上竟然还露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毫不在意地说,“人类、阴魂,这些都只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对于工具有什么值得愧疚
的。”
“那林月呢?她也是你的工具?”
听着我的怒吼,林月身形忽然一顿,生生停下了与宁瑞的缠斗,回头用疑惑地目光看向钱礼进。
“她……不一样。”钱礼进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我好歹也用了两年的寿命,才将小家伙炼成鬼驱,她就好像我的女儿一样,跟那些与我毫无瓜葛的蝼蚁完全不一样。”
“我去你大爷的不一样!”
怒吼一声,我手指往上一挑,愤怒的咆哮从嘴轰响:“灵剑集结,给我轰死那个王蛋!”
“不要……!”
林月颤抖地声音忽然从一边响起,只见眼前一花,林月竟挡在了钱礼进身前,挥舞着拳头不断地砸开灵剑。
碰、碰……就算林月是鬼驱,但毕竟面对的是灵剑,无论再怎么挣扎也难逃被灵剑所灭的结果。一滩滩浑浊的白色液体从她的体内溅射出来,而她本身,也在慢慢地变得透明了起来
。
那些液体,正是支撑鬼驱活下去的液化灵气,林月她……是在用自己的命抵御灵剑的攻击啊!
“噗……”我有点于心不忍,一挥手收回了灵剑。林月一仰头,白色的灵液从口猛地喷洒而出,左脚、右脚、左手……四肢正在一点点的消散,就算如此,她依旧是回过头看向钱礼
进,两片嘴唇一闭一张:“一命……换一命……我们……两清了……”
钱礼进的脸上一抹异样的情愫一闪而过,伸手摸着只剩脑袋漂浮在空林月,轻声说道:“嗯,还清了。”
呼……
冷风呼啸吹过,林月的身形瞬间消散在空气之,除了地上的白色灵液之外,根本看不出一点点存在过的痕迹。
“你……”
突突突……强烈的声响伴着阵阵飓风从天上压来,用手遮挡住刮来的风,我有些艰难地抬头看去。之间一个闪烁着信号灯的直升飞机缓缓降下,一条绳子抛向钱礼进,稳稳地停滞高
空之上。伸手紧握住绳子,钱礼进的脸上再次挂起一丝笑容:“那么,李老板,再会了。”说完,他的嘴唇轻动,一阵低声的呢喃砸进了我的心,“林月的这笔账,我会找老板讨回
来的。”
“别想跑!”
哒哒哒……!
宁瑞腾飞起身体刚想追击而去,直升机上忽然吐出一梭喷着火花的子弹,生生拦下了宁瑞。
“以后再见吧!”
天边,钱礼进的声音飘忽着传了过来,一阵猛烈地疼痛从我的心脏肺腑之传来,激得我猛地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仰面躺在地上,把手搭在了脸上。
“老板……”宁瑞奔到我的身边轻轻地扶起了我。看着她担忧的神情,我扯起了嘴角,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眼被火药烫伤倒在地上、正哀嚎不已的钱礼进的手下,双眼眺向那架渐行渐远的直升机,口不住喃喃着:“钱礼进……你和我的老爹究竟有什么关系?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