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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大宅子的围墙上几个脑袋冒出来其中一个胡须斑白的老人喊道:“这是乱命!哪朝哪代哪个君王会这般做?这是乱命!”
大宅的外面一队军士站在烈阳下。
为首的百户官拔出长刀他用刀尖指着墙头说道:“十息之内开门否则按谋逆处置!”
那斑白的头动了一下眼神悲凉。
“大明……太祖高皇帝……文皇帝……看看现在的陛下吧!他疯了!他在自毁根基!”
苍凉的悲鸣声中百户官厉声喊道:“破门反抗者格杀勿论!”
“嘭!”
“杀!”
烈日下宅子里惨叫声不断然后就是得意的大笑声。
“大人这几个女人不错啊!”
几个军士揪住几个女人的头发一路把她们拖了过来等到了前院百户官身前就用力的拉了一下让她们抬起头来。
百户官舔舔嘴唇艰难的道:“罢了有人在府衙坐镇一旦被他们得知了咱们都得流放。”
整个南方都在动荡鲜血和硝烟渐渐弥漫了南方的天空。
……
“伯爷各处动荡有人造反有人顽抗也有军队趁火打劫……”
费石送上了一本册子厚厚的。
方醒翻看了一下说道:“半个月内就能收集到这么多的消息锦衣卫功不可没。”
边上的李敬心中冷笑你方醒和锦衣卫指挥使沈阳几乎是穿一条裤子的当然会帮衬费石一分功都要说成十分。
“兴和伯咱家这里也有些消息。”
李敬从袖子里摸出一本册子递上方醒接过也翻看了一下赞道:“虽有重复的地方不过反而印证了消息无误好东厂也不错。”
李敬一心想压过费石却只得了个不错一时气结就看了费石一眼。
费石恭谨的道:“伯爷那些犯事的军兵都被盯住了只要一句话就能拿下。”
他叫方醒伯爷这是亲近之意。
文武不相属有些品级的文官都不会叫方醒伯爷。东厂觉得自家是一个系统也不肯对武勋低头于是锦衣卫的态度就有些微妙了。
他们大多叫方醒伯爷这个就像是武人。
而东厂叫兴和伯这个却是和文官一个样。
不用叫伯爷李敬有些得意就挑衅的问道:“兴和伯可要现在动手?东厂的人已经准备好了。”
方醒摇摇头说道:“清理投献和国运息息相关……我便有愧一回吧。”
他可以令人去拿下那些犯事的官兵可在这个当口动手那些士绅肯定会趁机鼓噪然后引导这股子风潮一路发展下去最终会成什么样?
“大潮席卷之下不可逆啊!”
大潮一旦逆流大明就会被冲的支离破碎。
李敬和费石一心就想拿下那些官兵立功所以心中火热就等着方醒下令。
可方醒却叹息一声道:“此事暂时压住秋后算账。来人!”
“伯爷!”
有小吏进来这是从北京跟来的。
方醒吩咐道:“传令各处清理投献关乎国运谁若是不守规矩本伯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这是要压下的意思啊!
费石和李敬都有些失望却不敢置喙。
“伯爷来了不少士绅说是有话请教您。”
外面来了个军士禀告方醒楞了一下等得知有邱帧曹瑾丁仁汪元等人时就从容的道:“都是饱学鸿儒这宅子太小了些却是纳不下那么多的文气请他们到城头去。”
“城头?”
驻地外一群‘饱学鸿儒’面面相觑。
“这天气上城头可是要炙烤我等为晚餐吗?”
有人不满的说道:“难道这宅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是说兴和伯觉得我等没资格进去。”
“好了!”
边上有人低喝一声于是牢骚就没了。
邱帧和曹瑾被自家孩子扶着站在一起邱帧干咳道:“那些军士也在城头上值守也没见变成烤肉走吧。”
一行人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等到了城下时都抬头看着被晒成白地的城头发愁。
一个人说天气真热满身汗那么这算不得真热。
可一个人说天气真热汗都没出时这才是真的热到了极致。
烈日下不少人都在出汗可只是鬓角一处身上却不见湿痕。
这就是温度太高连毛孔都封住了。
“伯爷到了。”
方醒恰在此时骑马来了他下马后拱手道:“诸位贤达辛苦本伯却不好怠慢正好有人弄了些冰咱们今日就在这城头饮酒作乐吧。”
一行人上了城头有人弄来了椅子桌子然后抬着木桶上来。
木桶被棉被包裹着打开后冷气丝丝往上冒。
一人一杯而且还是玻璃杯。
玻璃如今在大明是越发的成大路货了开始户部还想细水长流可谁曾想有人见玻璃价高就自己去琢磨居然弄出了一个方子做出来的玻璃器皿虽然透明度和模样要差户部的些可好歹价格便宜啊!
于是夏元吉也没招了有人建议玻璃官营可却招致了大家的反对。
官营是好可钱财买不到活力啊!
要发展经济就得调动百姓的活力。而在许多时候活力几乎就相当于创造力。
玻璃杯里装着葡萄酒每个杯子里还放了几块冰轻轻晃动杯子的话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音。
方醒也拿着一杯葡萄酒喝了一口觉得太酸也就比醋好些。
他看了一眼那些士绅大多都在陶醉的喝酒有人甚至在吟诵着诗词什么葡萄美酒夜光杯之类的。
可太阳高照什么夜光杯也挡不住的炽热让人渐渐头晕眼花。
“给勤斋公和远山公他们打伞!”
随着方醒的吩咐十多个年纪大的老儒的身后就多了一个军士给他们打伞。
“多谢兴和伯。”
几个老儒起身谢了见方醒也没打伞心中稍稍安稳了些。
方醒和儒家是对头他能善待这些人那多半是敬老。
一个人能敬老那么就坏不到哪去。
所以气氛渐渐的融洽了起来。
但求见总得有个话题不然方醒哪有时间陪这些士绅说话。
一阵眼神之后邱帧就喝了口葡萄酒嘴唇被酒液染成的紫色犹不自知说道:“兴和伯如今南方遍地烽烟不知朝中可有说法?”
这种试探在方醒的意料之中他随意的道:“清理田亩乃是朝中早就定下的大事至于所谓的遍地烽烟那只是有些人不肯丢掉那些不该得的东西人心不足罢了!”
邱帧叹息道:“老夫死了一个侄孙……被乱刀砍死家眷被拿了回来如今还在路上……”
“老夫家中有个远方的堂兄一家子都被杀了好狠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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