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泡茶这事交给福伯，你就别去了。”
莫老笑着说。
可柳冰像是没听到似的，依然去泡茶了，看着柳冰远去的背影，莫老忍不住摇头苦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呵呵。
对了叶飞，我之前给你的那本拳谱，你看得怎么样了？上面的招式口诀都能记下来吗？”我急忙点头，然后背诵了一遍，这些天我早已把八卦拳的口诀记得滚瓜烂熟。
正当我背诵完时，柳冰端着一套茶具过来了，笑着说：“爷爷，我还以为你忘了这事儿了呢。”
莫老站起来，笑眯眯地走向凉亭，边说：“本来是给忘了，可看到你主动泡茶，我又记起来了。
这么多年，我可是第一次喝你泡的茶啊，快给我倒一杯，爷爷尝尝你的茶艺如何。”
柳冰含羞地笑了笑，两边脸颊浮出粉色，比院子里那些色彩缤纷的花儿好看多了。
末了就倒了一杯，递给莫老，说：“爷爷，叶飞记这些口诀也有一段时间了，您准备什么时候教他招式呀？”莫老用手指点了点柳冰的额头，忍不住笑着说：“你呀，当初爷爷教你武术的时候，你怎么都不肯学，到了叶飞这里，你居然这么上心，女大不中留呀。
哈哈。
好，就看在你丫头的脸上，我就先教他几招。”
175.试探
八卦拳又叫游身八卦连环掌，分为上中下三级，每级八套拳，何为二十四路拳。
莫老说如果能把八卦拳学到极致，实力也就能勉强挤进高手的行列，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多了。
每套拳都有精髓，没有摸到精髓，又哪敢说练到极致？不过万丈高楼平地起，任何事情都是从最基本的做起，想一夜间变成高手，那是只有在梦里才会发生的事情。
在柳冰的软磨硬泡下，莫老也只好履行承诺，教我具体的招式，从最简单的一套拳开始，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莫老的动作，尽可能地吸收，奈何莫老的速度属实太快，还没看清楚，一套拳就已经结束了。
我真挺惭愧的，居然连莫老的动作都没看清楚。
柳冰似乎看到了我的表情变化，就走过去，抱住莫老的胳膊说：“爷爷，我看您就是不想教叶飞嘛，动作那么快，就连我都没看清楚呢，更何况是他。
爷爷，当初你教三叔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您偏心。”
这些话，也只有柳冰敢说，我万万不敢说。
莫老就说：“是你一心为叶飞着想，才觉得爷爷偏心，当初我教你三叔的时候，比这还快。
冰冰，你先到亭子里喝茶，我再教教叶飞。”
听到这话，柳冰也只好去凉亭坐下来。
莫老看着我说：“叶飞，学武之人，天赋是极其重要的，至少会占到一半的比例，如果一个人天资愚钝，那么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有太高的成就，你明白吗？”莫老这话，其实就是想说我的天资一般，我心里没有丝毫埋怨，莫老这辈子见过的武学天才必然是很多的，就连他自己也是天才，这或许就是他觉得我天资一般的原因。
我点了点头说：“莫老，我知道了，但我会加倍努力的。”
莫老笑了笑，双手放在背后，意味深长地说：“我觉得一个武学天才，首先要有一半的天赋，其次是百分之三十的机遇，最后这百分之二十，才是坚持和努力。
当然，机遇和天资的比例可以互换，但坚持力却不可以，机遇多天资一般，也能成为高手，惟独想凭借努力就想成为高手，是绝对不会成功的。”
这话，可以说是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但仔细一想，莫老这话属实是有些道理的。
往往天资高的人一学就会，可资质一般的人却始终学不会，哪怕你付出的努力是别人的十倍，乃至更多，也于事无补。
可即便莫老说的有道理，我心里也不太舒服，这时莫老又说：“叶飞，我觉得你的资质就很一般，冰冰都比你强。”
如果刚才莫老说的委婉，那这句话就足够直白了，顿时间我的脸就变得火烫，尴尬到了极致，甚至觉得莫老看不起人。
坐在凉亭里的柳冰倏然眉头一紧，起身就往这边走，边说：“爷爷，你……你有点过分了，要教就教，不教也别损人家呀，真是的。”
莫老满不在乎地说：“冰冰，爷爷说的是实话，以叶飞的资质，就算学十年也学不会八卦拳的。
依我看，要不就趁早放弃吧，爷爷教他其他的武学，不指望成为高手，但防身是没问题的。”
这话等于又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整张脸都火辣辣的，羞愧难当。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扬长而去，这套拳不学也罢。
可思来想去后，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冲动，莫老是什么人，能被称作白水市三绝之一的人物，被他损两句不丢人。
想到这里，我就硬着头皮站在原地，也没有说什么。
柳冰却生气了，皱了皱鼻子，撇嘴道：“爷爷，你太过分了！叶飞，我们走，改天我重新找个人教你。
对了，别忘了把那几坛酒抱走。”
说着，柳冰就拉了我一把。
莫老面色平静，不怒不喜。
我犹豫了下，说：“柳冰，算了吧，如果我天资一般，找任何人教我都是一样的。
莫老是鲜有的高手，能得到他的指点，也是我的荣幸，这件事你就别参合了，我还是想和莫老学。”
柳冰气呼呼地说：“叶飞，你傻呀，听不明白人家不想教你吗？你脸厚，可我受不了。
你如果不走那你就留在这，我先走了。”
说完，甩开我的手就往出去走，走到后院门口时，正好福伯来了，见柳冰脸色不对，就说好话哄她开心。
这时莫老笑着看了我一眼，又说：“叶飞，八卦拳下级有八套拳，我先教你四套，看你能消化多少。”
说着，莫老又连续打完三套拳，看得我一头雾水。
末了莫老让我自己琢磨，然后莫老就去了前面的院子。
大概半小时后，柳冰却笑吟吟地来了，走过来看着我说：“刚才你为什么不走？”我苦笑道，学一点总比什么都不学强。
柳冰点了点头，忽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弧度，说：“告诉你一件事，刚才爷爷夸你了呢。”
夸我？！我说你就别哄我开心了，我资质一般，莫老还夸我？柳冰一本正经地说：“刚才爷爷说那些话是故意激将你的，他是想试探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他说学武一图，免不了会遇到各种打击和折磨，如果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就难成大器，所以刚才才故意试探你的。
他说其实你的资质不算最好，但也不算太笨，还是很有前途的。”
说完撇了撇嘴。
听到这话，我心里不免一喜，说：“真的吗，莫老真的这样说的？”柳冰白了我一眼说：“我还能骗你吗？你继续练拳吧，我去做几个菜，晚上你陪爷爷喝两杯。”
然后柳冰就走了，背影显得无比愉悦。
176.犯傻的女人
看着她离去时的背影，我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