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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番外2:如果我能更早遇见你(1 / 1)

番外2:如果我能更早遇见你

叶宁最近总是犯困。

她坐在竹椅上,百无聊赖地望着满地的落叶,山谷中一阵风吹过来,她便连连打哈欠。

唉大概是到了犯秋困的季节吧。

叶宁像条咸鱼一样懒懒地瘫在椅子上,她打开一封书信看,这信是凌霄宗那边送来的。

准确的来说,是牧重云私自送来的。

凌霄宗如今跟她断绝了关系,她鬼迷心窍,执意跟闻月楼步入歧途,正邪不两立,恩断义绝,已经没有瓜葛。

明面上是这样,但人若有交情,就不会真的变成陌路人。

至少牧重云就一直拿叶宁当自己人看。

一直没忘记她。

叶宁感觉到了来自曾经同门师兄深深的关爱。

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友谊的小船居然一直都没翻。

叶宁很感动。

她认真地一行行读信。

她的牧师兄写信的风格一直都很有特点,喜欢炫他无人赏识的文采,洋洋洒洒几页纸,只有最后一页几行字是正事。

他在信上东拉西扯说了一堆没有什么营养的废话后,三两句说是结魂之事已经提上日程了,他们弄来的鲛骨丹花非常有用,结魂之术成功指日可待云云……

叶宁很欣慰,露出老母亲般慈爱的微笑。

她看着自己勒出痕迹还未褪去的手腕。

不枉费我付出……那么多。

叶宁慢慢地放下书信,闻着一阵幽幽的花香,困意卷土重来,忍不住揉眼睛。

闻月楼看出了她的异常,眉头皱得很紧,捏了捏她的手指,问道:“不舒服?”

叶宁摇摇头:“没有。就是犯困……”

刚说完,她就又打了个哈欠,眼角硬生生地挤出了一点生理性眼泪来。

眼睛红成兔子,她都觉得自己是得了花粉症了。

结果她还真就猜对了一大半。

闻月楼指尖轻抚了下她的眼角,微微眯眼,随后看向远处,眼神有些晦涩不明。

叶宁看他这表情,露出了一张苦瓜脸,道:“怎么了?不会是有人投毒吧?”

“没有。”

叶宁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

身心疲惫,她不想再折腾什么阴谋什么大混战了。平平淡淡的养老日子就很完美。

闻月楼面

上淡然,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山谷里的无边极乐花开了,花粉香气有些奇怪。有点麻烦,等下我便去烧了它。”

听他这若无其事的平淡语气,想必不是说说就算了的,估计这事他等一下就去干了。

叶宁一想到闻月楼要去放火烧山的恐怖画面,就脑壳疼。

她便阻止道:“算了算了。别烧了,我记得令泽当初说过这花难得,是绝佳的炼丹之材,好不容易开一回花,放过它吧。”

闻月楼蹙眉:“可是你难受。”

什么都不重要,他关心的只有这个。

魔头喜怒无常,令人望而生畏,但他若是将你放在心上,那他眼里就只有你。

叶宁弯了眼睛,趁势就扑到他怀里,飞快地亲了他一口,“这样就不难受了!”

“良药啊。”

闻月楼微怔,然后就低声笑了。

叶宁被他这样不经意的笑给杀住了,被她那张俊美好看得要命的面孔迷得七荤八素。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闷闷地感慨了一句:“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闻月楼默了默,静了半晌。

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头顶。

叶宁一阵阵犯困,终日被极乐花的气息萦绕着,心神安宁,沉沉地睡去。

然后她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她见到了闻月楼。

见到了好久好久以前的闻月楼。

昆山之上,高山云阁之内,竹舍书阁中有一个叶宁从未见过的闻月楼。

他端坐在书案前,桌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书籍,握着笔画符,神情肃然,专心致志。

一身雪白端肃的徽纹衣袍,看上去还不到十岁的闻月楼穿在身上,没有那份过于严肃的正雅之气,反而一身白嫩嫩的,很可爱。

像一个小小的雪团子。

叶宁这才恍惚想起来,闻月楼是出自昆山,未入魔前,是正正经经的仙门之后。

此刻他像是在很认真地画难度很高的符箓,也不知道他是画了多久,手都在抖了,却还是不肯放下笔。

叶宁很好奇,正想凑近去看,这时风突然吹进来,窗户大开,吹乱了满桌子的书和符纸。

闻月楼画着的符纸自然也不能幸免于难,朱砂打翻了,他小心翼翼描的符箓坏了。

他神情有些惊慌失措,但补救也来不及了,他看着符纸,慢慢暗淡下来的目光,全是失望,甚至还有些许冰冷的麻木。

叶宁不知道他要画的是什么,但她知道这对他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

闻月楼没去管那些被吹乱的符纸和书,静静地坐在那里,只是安静不语,他身上也有种说不上来的孤独。

叶宁看得有点难受。

你小小年纪,想什么心事呢?

没多久,外面就来人了。啪的一声,房门被人粗暴地打开了,进来了两个人。

那两个也是一身白衣,应该是同门师兄弟,只是年龄看上去要比闻月楼大好几岁。

年长那个怒气冲冲走来,踢开了挡路的桌椅,冲着闻月楼怒声道:“说!血莲朱砂,是不是你偷的?!”

旁边那人也不肯放过,道:“除了他还有谁?少主你看,这不就是血莲朱砂嘛?人赃并获!”

一前一后。

一跋扈少爷一狗腿跟班。

跋扈少爷看到了打翻了的朱砂,怒道:“好啊,果然是你偷的!本少爷倒要看看,今后谁还能包庇你!”

闻月楼抿唇,没有被吓倒,只是他的脸色有些白,反驳道:“我没有。是宗主给我的。”

跋扈少爷听罢更加愤怒。

为什么有人非要偏袒钟爱这个来路不明、身世有异的怪物?

他冷笑一声,恶毒道:“你骗鬼呢!朱砂就是要留给本少爷进驯妖修炼的,宗主怎么可能私下给你?杂种就是杂种,今日能偷东西,明日就能欺师灭祖戕害宗门,今日我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愣着干什么?给我摁住他!”

说完,两人是想直接捆了闻月楼,嘴上说是教训,实则必然是一顿毒打。

叶宁看得脑门冒火,她要急吐血了,岂有此理,你们两个大家伙来欺凌一个小你们那么多的小盆友?

脸呢!

她想阻止,但不行。

闻月楼很快就被另一个人给按住了,他的额头不小心被桌角磕伤了,破皮流了血。

他那张白皙漂亮的小脸蛋染了血丝,看起来就很痛,但是他没有哭,甚至连反应都没有,黑乌乌的眼睛里没有情绪全无。

那气焰嚣张的少爷看他这副像是逆来顺受的死样子,觉得是自己制裁了他,心

里便舒服了。

他居高临下看着,道:“别以为那两个老东西愿意收留你,你就以为自己是这里的主子了,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有点天赋罢了,告诉你,你这身绝佳仙骨是昆山恩赐的,你将来也是给昆山之主做死替的命,懂了吗?”

闻月楼没有说话,抬眼,漆黑的眸子一片死寂,静静地盯着他看。

那人被他这样安静又莫名瘆人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憷。

果然是个妖孽异类!

偏偏跋扈少爷又不肯作罢,恶狠狠地大声威胁道:“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给挖下来喂狗!”

闻月楼额角的血已经流到眼睛那里了,看上去就更瘆人了。

跋扈少爷其实很忌惮,很畏惧闻月楼这样的视线,但他有恨极了这种自己隐隐被压制的感觉。

他便阴恻恻地说道:“你想死是吗?”

神差鬼使间,他竟是直接掐了闻月楼脖子。

不过在他动手的那一刻,突然就惨叫了一声。他的手上爬满了黑色的咒痕,尾指的指骨像是被锋利的刀刃给活生生地割断裂了。

痛得他立刻就松了手,跌坐在地。

这时候,跟班察觉不对立刻过来,紧张道:“少主您怎么了?”

跋扈少爷:“手!我的手!”

跟班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犹豫问道:“……少主的手怎么了?”

跋扈少爷痛得面色发青,他正想晃晃自己的手给眼前的蠢货看,而下一刻他却发现自己本该布满了黑色咒痕的手恢复如常了。

手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的手痛还是钻心地痛,但是手上看不到一丝血迹,也没有任何痕迹。

杀人于无形,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叶宁其实看得很清楚,闻月楼身上有魔气,为护主破体而出,刚刚跋扈少爷命悬一线。

要不是松手得及时,断的可能就不是手指了。

跋扈少爷的眼神里终于流露出了一丝名为恐惧忌惮的情绪,咬牙,恨恨道:“怪物。真是恶心。”

说完,他就带上跟班走了,不过临走前,他一并顺走了那用小银瓮装着的血莲朱砂。

两人怒冲冲而来,最后是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竹舍内一片狼藉。

闻月楼坐在乱书堆里,捂着流血的额头,

小小的身子融在凌乱的书堆里,安静沉默的。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血,不哭也不闹,然后低头开始找什么东西。

不过没多久,他就突然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面色苍白,躺在地上,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叶宁的心都要揪起来了,急得团团转。

他突然这样应该是受了刺激,应该是体内的魔气作祟,得尽快镇压安抚才行。

可是这里除了他自己,连个鬼影都没有,怎么镇压?

这里名为静心之所,名义上是让体质特殊的闻月楼一人修身养性,实际上跟幽禁放养也差不多了。

真出事了,只怕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种磨炼心性的法子,看似温和宽容,对于一个小孩来说,放任其自生自灭,也是残忍的。

叶宁没有办法,只能费尽所有的力量,竭力让自己靠得他近一点。

或许做不了什么,但这个人是闻月楼,她就无法无动于衷,无法冷眼旁观。

她就是个透明影子,碰不到人,也做不了什么,伸手也不能替他止血。

道理都懂,但她想怎么做,还是做了。

闻月楼咳了许久,不知过了多久,身体乱窜的魔气渐渐平息了,他才渐渐停了下来。

而后他不知道是感受到了什么,身体僵住了,直勾勾望着房梁,忍着颤意在喘气。

准确的来说,他看的不是房梁,而是某一处捕捉不到异样的空气。

叶宁在他突然看过来的那一刻就怔住了,因为她感觉得到出来,他的目光其实是看向自己的。

只不过他看不到。

什么都看不到。

她也不存在。

闻月楼声音微紧,道:“你是谁?”

他在对着空气说话。

叶宁还保持着替他捂额头的动作,正正经经地回答了他:叶宁,以后跟你出生入死的人。

闻月楼没有得到回应,周围久久未见异样,他脸上的警惕和紧张才慢慢地松懈了下来。

没有人。

没有鬼。

只有他自己。

这么一想,他脸上流露出一丝说不上来的失望和落寞。坚强,孤僻,看上去有些可怜。

叶宁想去抱抱他。

实际上她也这么做了。

有没有用她不管。

闻月楼受了刺激后,体内的魔气便压制了下去,

平静了下来。

这个地方大约也是有什么镇魔静心的作用的,闻月楼独自留在此处必然是别有用意。

反正不管怎么说,浑浑噩噩地睡了一觉过去,就恢复了过来。

叶宁就这样默默无声地在他身边看着,感受着他不为人知的点点滴滴。

明知虚幻一场是梦,她身临其境,却觉得这一切又分外真实。

她看到的闻月楼,是她不曾见过的。

他的过去。

他的孤独。

他的痛苦。

她一一尽收眼底。

叶宁不知道自己能滞留多久,但她一直都没消失,她感觉这都不太像是虚幻梦境了。

她坐在桌子旁边,歪头看着伏案认真画符的闻月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安静乖巧,这个时候的闻月楼,真是个小可爱啊。

叶宁刚叹息了一声,专注画符的闻月楼就突然停了笔,他忽然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叶宁僵住,每次都被他这样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

他好像是真的看得见她似的。

但叶宁知道,闻月楼是看不到她的,因为他的眼神是空洞,眼底什么都没有。

闻月楼静了片刻,抿唇,说了一句:“你在对吗?”

叶宁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他这么问了,开始还惊讶,次数多了,她也就习惯了。

叶宁还能若无其事地回答:嗯嗯,在呢在呢,坐在你的桌子上抠脚呢,惊喜吗?

闻月楼还是一如往常那样,他没能得到任何一点回应。

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他却很笃定。

他垂下眸眼,声音低低的,轻声道:“我知道你在。”

叶宁都想揉揉他那白皙的脸蛋了。

但是不能。

好可惜。

叶宁一直飘荡在这个空间里。

她其实知道自己是被困住了,但是清醒不了,也离开不了这里。

只能在旁看着。

叶宁一直好奇闻月楼想要画的符是什么,也很想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是很遗憾,她什么都看不到。

因为闻月楼完成不了他想要的符箓。

太小了。

力量不够。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那个小王八犊子把血莲朱砂抢走了,他做不好。

叶宁都想替他抢回来了。

但是她还没抢,那个东西就被人送回来了。

来人是一

个儒雅伟岸的男子,两鬓斑白,经历了岁月的磨炼,带着一股身居高位之人独有的压迫感。

叶宁很快就知道这人就是那两个小王八蛋口中说的宗主。

那人对着闻月楼始终是慈爱而温和地笑着的,他将血莲朱砂送了回来。

道是重罚了犯事者,却绝口不提带闻月楼离开这个偏僻孤独的鬼地方这件事。

宗主看着闻月楼的眼神总是复杂的,仿佛是透过他在看什么人,眼神里总是带着一丝说不上来的挣扎,还有怜悯。

宗主也没说多少话,只是叮嘱闻月楼好好静心,努力修炼云云。

闻月楼的话就更少了,什么情绪都藏了起来,只是沉默,点头。

叶宁从头到尾,只听到闻月楼主动说一次话。

他问:“我能见一次我的母亲吗?”

那宗主沉默了半晌,道:“不能。”

闻月楼眼里那一簇微小的光芒瞬间灭了下去。

他眼神黯淡下去,面色有些苍白,道:“那我不要了。”

他说的是血莲朱砂。

叶宁这一下就懂了,闻月楼废寝忘食地画符,就是为的这个,血莲朱砂就是关键之物。

宗主看着血莲朱砂,没有将东西收回去,只是叹道:“这本该就是你的。”

闻月楼没说话。

没有意义的东西,他不想要。

临走前,宗主摸了一下闻月楼的头,突然笑着说了一句:“月楼,生辰快乐。”

闻月楼一愣。

叶宁也是一愣,也就是在这个瞬间,她忽然在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了一丝人情味。

血莲朱砂大概是当作礼物送给闻月楼的。

“不必在意流言蜚语。”宗主笑着说道:“你并非异类,今后定然是昆山最优秀的弟子。”

闻月楼声音轻轻地‘嗯’一声。

叶宁心里有点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感觉,这可能是闻月楼在过去唯一美好的回忆了。

可惜,后来都物是人非了。

什么都没有。

叶宁又想抱抱身边的闻月楼了。

闻月楼像是若有所感,垂着眸眼,也不动了,低声问了一句:“你在吗?”

我在啊。

闻月楼眉眼低垂着,手里拿着血莲朱砂,突然掉头往回走。

叶宁也跟着他。

闻月楼回到了屋里,然后找

到了一张没画过的符纸,然后认真地画起来。

叶宁还是像往常那样,凑过去看。

不知道是不是他找到诀窍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符纹开始生动起来,不止是生动,叶宁觉得那些符纹简直都要活过来了——

她很是惊奇。

闻月楼把符箓画好了之后,叶宁就觉得身上光芒大盛,然后她就‘现出了原形’。

闻月楼看到她了。

不过他这个看到,也就是个虚幻的影子罢了,连样子都看不清楚。

闻月楼面色愕然,道:“你是谁?”

同样愕然的叶宁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是什么鬼操作?

叶宁想说话,但是她发现自己说不了,这就很忧桑了。

闻月楼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抿唇道:“你不能说话?”

叶宁无奈地点了点头。

闻月楼:“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因为爱啊!

叶宁想要比心,但是动作实在是怪异,闻月楼自然理解不了。

他认真地看眼前的‘鬼魂’,但是怎么看都看不出一丝怨气和戾气来,觉得奇怪。

叶宁也在看他,目光很柔软。

就在这时候,屋檐上跳下来一只猫,打翻了一盏油灯,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

叶宁看过去,然后她指了指桌子上油纸包着的酥饼,生日饼,去吃一块吧小可爱。

闻月楼:“我不喜欢。”

叶宁不肯放弃,急了。

看你这脸色差的,不吃东西怎么行?

闻月楼想了想,就把油纸包推了过去,到她面前。

叶宁不明所以。

闻月楼声音很轻,道:“我不会供奉祭品,你能吃得到吗?”

“……”吃不到。

叶宁吃是吃不了的,她只能看着,目光如炬。闻月楼在她幽怨的目光下,倒是伸手去吃了。

他小口小口地咬着比自己的脸还大的饼,特别斯文。

叶宁圆满了。

她这样也算是陪他过生日了。

虽然方式有点奇怪。

闻月楼觉得这个鬼很奇怪。

但不知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讨厌。

叶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笑眯眯地看他。只不过她笑不笑在闻月楼的眼里都没有区别,因为她的样子真的很模糊,看不清楚脸。

叶宁也不在意,在旁边陪着

他。

灯火温澜,今夜冰冷的山风仿佛也没那么冷了。

闻月楼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陪着他,就在谁都觉得晦气的生辰之夜。

感觉很陌生。

但,有一点点高兴。

那一夜闻月楼都没有合眼,他和叶宁并排坐在长廊之上,断断续续地说话。

夜空星辰之下。

一切突然就变得很温柔了。

忽有一阵风吹来落花,冷不防地砸到了闻月楼头上。

叶宁一愣,她想替他摘走,但是在这之前他自己就摘走了。

闻月楼似乎不太喜欢这个花,低声道:“它也没死。”

叶宁怔了下,然后她就被院子里开得正艳的花吸引了目光,恍惚了一下。

闻月楼发现了。

他道:“极乐花,它很难养。但它今天开花了。”

叶宁倒是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她抓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花,感觉掌心有些热。

她顺嘴问了一句:“你不喜欢吗?”

叶宁随口这么一说,其实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出声的,所以当她说出来的时候,自己就愣住了。

闻月楼也是,眼里满是愕然。

但他还是回答了,道:“不喜欢。”

叶宁觉得好奇,就笑着问:“为什么?”

“它不好。”

“怎么不好?”

闻月楼很固执:“就是不好。”

叶宁也不跟他争执,不好就不好吧。

你说什么就是说什么。

极乐花大开,夜风浮动着一阵阵暗香,像是给世界笼罩了一层朦胧的轻纱,催人忘却所有,催人沉眠。

叶宁忽然顿悟了,然后就意识到了什么。

而闻月楼吹着夜风,眼睛有点红,沉沉的倦意终于袭来。

他意识模糊之前,有些茫然问她:“你不是鬼,你是什么?”

叶宁笑道:“仙子啊。”

闻月楼愣住。

然后他就被叶宁抱住了,他没有什么挣扎的力气,只是下意识地搂住了她的脖子。

那是非常信任,依赖的姿势。

叶宁想到了自己,心变得柔软无比。

闻月楼在闭上眼之前,嗓音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受伤,轻声问她:“你也要走了吗?”

果然。

他最讨厌生辰,最讨厌那些花了。

叶宁微怔,笑着道:“不走啊。”

“真的?”

“真的。”她,,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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