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是闺蜜吗？”
“是啊，也就温婉傻乎乎的把她当闺蜜。”杨璋越说越来气，“那时候，谁都看得出来，温婉喜欢盛总。可是，夏采薇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说盛总许诺了她什么，送了她什么礼物等等。”
姜念笙眨眨眼：“这么说来，这闺蜜情水分很大啊。”
“哎，温婉是真把她当朋友，但夏采薇有没有我就不清楚了。在温婉的葬礼上，就夏采薇哭得最假，挤出那两滴眼泪，看着都寒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死的是她仇人，她最痛快。”
杨璋这么一说，姜念笙想起，夏采薇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那份惊恐和害怕。
仿佛她是来索命的。
还有之后的种种细节，每次说起温婉的死，夏采薇就有些躲闪。
“所以，”杨璋拍了拍姜念笙的肩膀，“我特别希望你能狠狠的出一口恶气，让夏采薇栽一个大跟头。”
“你太看得起我了。”
“你今天那耳光就打得很痛快啊。不过……”
杨璋停了下来，不好说下去，姜念笙扯了扯嘴角：“我懂。当着盛寒野的面，我越是强势，就越是吃亏。估计夏采薇巴不得我撒泼大闹，就等着这一耳光呢。”
“你明白就好。男人啊，吃软不吃硬，千百年来都是这样。你要学学夏采薇，手段不够硬的时候，身段就要够软。”
姜念笙翻了个白眼：“我做不到。”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啊，回头盛总发起脾气来……和你离婚，娶了夏采薇怎么办？”
“放心吧。”她吸了吸鼻子，“盛寒野不会跟我离婚的。有我在一天，夏采薇就别想上位。”
杨璋看向她的眼神更加欣赏了：“有魄力。”
姜念笙彻底的不哭了，收住眼泪，特别认真的问道：“既然我们都讨厌夏采薇，那，有些事情，你能不能跟我仔细说说？”
“你想知道什么，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杨璋说着，挥了挥拳头，“一起把夏采薇虚伪的表面给撕下来，撕碎她。”
姜念笙直接问道：“温婉是怎么死的？”
杨璋：“……”
一上来就问这么劲爆的。
“怎么，”姜念笙撞了撞他的肩膀，“刚刚不是还特别豪气吗？”
“温婉是死在一场大火里，”说起往日的搭档，杨璋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她执行完最后的一个任务，就可以退出飞羽盟，回归正常自由的生活。但偏偏发生了意外，火势太大，消防车来了五六辆，等把火扑灭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三四个小时了。冲进温婉所在的房间时，只看见一具烧得漆黑的尸体。”
“大火？夏采薇似乎也是……”
杨璋点点头：“对，你没猜错。夏采薇也在那场大火里，但是她活下来了。”
“她们两个当时在一起？为什么会起火？”
“温婉执行完任务，就去找夏采薇了，两个人约着一起去逛街。起火的原因，后来调查，发现是厨房里炖着汤，忘记关火，油汤顺着锅的边缘流淌下来，但她们都在楼上房间里，根本不知道，慢慢的火势就着起来了。”
姜念笙迅速提出疑问：“都在一个房间里，为什么夏采薇能逃生？”
“她说，温婉是飞羽盟的，有身手见过大场面，先冲了出去。她胆小，就一直躲在房间里，等待救援。”
姜念笙的眼睛里，还是装满了疑惑。
杨璋摊手：“很奇怪是吧？只有她是当事者又是幸存者，想怎么说都行，死无对证。”
“嗯，很可疑。”姜念笙压低声音，凑到杨璋耳边，“我甚至觉得，温婉的死跟夏采薇……”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气音发出来的。
杨璋和她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眼里都在瞬间变得坚定。
“我想查。”杨璋也小声说道，“但我一个人的力量太薄弱了。”
姜念笙当即表示支持：“查！”
话音刚落，黑漆漆的道路上，忽然亮起两束无比刺眼的灯光，直直的照在她和杨璋身上。
光线太强烈，都晃得人睁不开眼。
姜念笙下意识的抬手挡住光，再慢慢的眯着眼，从指缝里看过去。
是一辆车的车灯。
隐约间，她看见了车门旁边，站着一个人。
身形高大，姿态挺拔，随随便便往那一站，都是气场十足。
盛寒野。
姜念笙站了起来。
下一秒，刺耳的喇叭声在夜空中回荡，很显然，盛寒野等得不耐烦了。
她朝他走去。
姜念笙一看就是刚刚才哭过，盛寒野凉凉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落在杨璋的位置。
“他是你的下属，负责保护我。”姜念笙说，“有什么问题吗？”
他上前一步，长臂一伸，揽过她纤细的腰肢：“和别的男人保持该有的距离，是你的本分。忘了？”
看着他眼底蕴藏的怒气，姜念笙笑了：“我只是觉得，杨璋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果然，这话一说出来，盛寒野的呼吸都乱了。
他定定的望着她：“熟悉感？”
杨璋是温婉生前在飞羽盟里的搭档，人尽皆知。
温婉死后，盛寒野看见他就会触景生情，所以刻意把他调走，是最近才重新调回来的。
现在，姜念笙这么说，真是不得不让他多想……
“对啊，”她点头，“不可以吗？还是，你又想到了温婉？”
盛寒野眸光一沉：“你耍我？”
她是故意说的！
“没有。”姜念笙回答，“我确实是跟他很有眼缘，但，我也确实不是温婉。”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应该是他和她都有共同讨厌的人——夏采薇。
难得她找到了目光一致的人，毕竟，太多的人都被夏采薇的表面给骗了。
姜念笙绕过车头，坐进了副驾驶，自顾自的扣上安全带：“回家吧。”
她像是没事人一样。
盛寒野重重的关上了车门：“你需要闭门思过了。”
姜念笙想起之前被关的飞羽盟小黑屋，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因为我打了夏采薇？还是因为我破坏了你们的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