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凝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原来西门修当真如此惦念着那个莫语蝶。
她不明白,她真是一点儿都不明白,那个莫语蝶到底好在了哪里。
论相貌,她哪一点不如她?论头脑,莫语蝶不过是比她多了几分机遇罢了!
莫语凝到死都不会明白,自己比莫语蝶差就差在莫语凝虽然普通,却自信的很。
从小到大,莫语凝虽然身为庶女,按理说是不可和嫡长姐莫语蝶相提并论的,可无论是读书,习字,莫语凝事事都要和莫语蝶争个高低。
更何况,从前的那个莫语蝶,和她娘亲一个性子,温温吞吞,畏畏缩缩的,当然都让莫语凝出尽了风头。
可不知为何,自从上次算计莫语蝶和傻子那一招失败之后,莫语蝶大病一场,醒来后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难不成,是她们那件事做的太绝了,才让莫语蝶彻底醒悟过来了?
看来当时那个计策用的实在是不够成功,不然莫语蝶怎么会还能蹦跶到今日。
莫语凝心里再恨再痛,也只能维持着表面上的笑意回答道:“好,我会转告给莫语蝶姑娘的,只不过,莫姑娘似乎无意与公子履行当年的婚约,公子也不在意吗?”
按照莫语凝对大户人家公子的了解,按理说他们是绝对不会倒贴的。
她就不信如果西门修知道了莫语蝶对他并没有任何的意思,还能执着的去上赶着追莫语蝶。
可莫语凝并不知道,莫语蝶之前就已经给足了西门修冷脸,西门修还是愿意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我知道,无妨,你只去告诉她一声就好了,让她知道,我西门修可从未忘了这门亲事。”
西门修说完了就大步走开了,莫语凝视线里一下子就没了他的身影,她想伸手留住他的衣摆都没机会。
她的思绪又回到了那日初见西门修的时候,那条手帕她至今仍然保留的很好,舍不得用,也舍不得洗,放在梳妆台的一个盒子里。
她记得,那天西门修远去之后,她将那个手帕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能闻到春日阳光的味道还有他身上清冽的香气。
那股香气,一直留在她的心里,被她妥帖收藏了这么久。
可如今,莫语蝶那个贱人,竟然勾引了她的西门修,那个贱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西门修满心满眼里都是她。
莫语凝怎么能够容忍,从小到大,她想得到的还没有拿不到手的时候,那个莫语蝶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被莫家逐出府去的人罢了,她也配?
当初父亲为莫语蝶定下了和西门修的那门亲事,本来也就是为了将莫语蝶卖过去当作莫家的摇钱树和攀附权贵的一个树枝,如今既然莫语蝶不会再为莫家所用了,父亲是绝对不会再让莫语蝶嫁过去的。
有了父亲的支持,还有老夫人的疼爱,莫语凝知道自己胜券在握。
难不成,莫语蝶还能阻拦住父亲和老夫人两个人的意思吗?
而且,就算是以莫语蝶的名义嫁过去,那喜轿之上坐着的人,是谁不也都无所谓吗?
若是她替莫语蝶坐在喜轿上,盖着盖头,也没人能发现,能进入了西门家的大门,就生米煮成了熟饭。
西门修如果一时之间不能接受自己也没关系,她莫语凝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伺候人的本事更是数一数二的,难不成西门修还能一直看不上自己吗?
如今莫语蝶虽然在宣城里有些名声,让西门修动了心思,也不过是男人的新鲜劲儿罢了,以莫语蝶那个桀骜不驯的性子,去到了西门家,也绝对不会招人待见的,自己这也是帮她一把。
就这么想着,莫语凝就回到了莫家。
她一路上都在想该如何代替莫语蝶嫁入西门家。
如果莫语蝶毁容了呢?西门修还会看上她吗?
不,不行,毁容这招太不保险,她必须要让莫语蝶身败名裂,让她无言申辩。
莫语蝶巧舌如簧,只要她还能开口,事情就有回转的余地。
最好最好能让她哑巴了。
不,最好能让她没机会,也再不能开口。
死人,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莫语凝自己都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可是一不做二不休,左右之前用傻子败坏莫语蝶名誉的那次,就已经让莫语蝶记恨了自己了,她恨毒了自己和娘亲,再不下手,莫语蝶迟早会痛下狠手的。
李嬷嬷的事情,一定是莫语蝶给自己和娘亲的一个警告。
这个警告,更迫使莫语凝想要逼莫语蝶长眠于地下的想法。
只要能坐实了莫语蝶的什么罪名,再将她囚禁起来,虐待一段时间,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她。
可有什么罪名能轻而易举的安到莫语蝶的头上呢?
对,对了,大逆不道的罪名,如今圣上明文有令,禁止巫蛊之术,违者严惩。
如果,莫语蝶在宅院里大行巫蛊之术,诅咒自己和娘亲还有父亲,那可就是大逆不道的罪名。
而且不仅违背了孝道,还违背了圣上的旨意。
莫语凝觉得自己想出来的这个计策简直就是万无一失,只要买通好了现在在莫语蝶身边伺候的那几个丫鬟,还愁不能将莫语蝶算计的身败名裂吗?
到那时候,莫语蝶手底下所有的产业就都归了莫家了,如今府中是母亲掌权,就算如今母亲被禁足,父亲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人选来接替母亲的权力。
更何况,老夫人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莫语凝笑了笑,一脚踏进了莫府的大门,对身边的贴身侍女嘱咐道:“将这几包药材送到莫语蝶的厢房里,然后悄悄的,把她身边的那几个小丫鬟里,挑一个聪明伶俐的,给我带过来,记住,莫要让人发现了,提防点儿莺歌莺怜。”
贴身侍女点点头,刚要离开,莫语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把我的首饰整理一下,库房里的那些也都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