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和莺怜在一旁连装都不打算装了,早就放弃了最开始那副难过的样子,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从来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莺歌和莺怜,还特意出了个声提醒一下莫山川,该做出决定了。
莫山川一脸愁容的看着眼前的这出闹剧,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他懒得搭理,但是这时候是给徐氏一个下马威的好时机。
之前她在老夫人那里告了自己一状,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别院看如儿了,甚至连莺歌和莺怜都不能经常去见,只能没劲的窝在书房里,这笔帐他还没和徐氏算了。
“徐姨娘,李嬷嬷是你的下人,理应由你来处理,不过你作为主子,竟然连自己的奴婢都管教不好,我还怎么指望着你管理整个府里的闲杂事情!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徐氏听见莫山川这么生气,也吓的赶忙跪下来认错:“都是妾身的错,求老爷饶恕。”
“哼,你平常不是能耐的很吗?在府里作威作福的,怎么如今倒成了个病怏怏的小猫了!”
徐氏不能替自己辩解,她很清楚如今莫山川已经没兴趣听她的解释了。
从前莫山川又多么宠溺她,如今就有多么不耐烦。
徐氏紧咬着下唇,低着头一言不发。
莺歌深知该如何火上浇油:“老爷,您也别生徐姨娘的气了,徐姨娘如今可是日理万机,而且徐姨娘刚才还给刚到莫府的莫语蝶小姐送过去了一碗热腾腾的粥呢,徐姨娘这么体贴,老爷也别惩罚徐姨娘了吧。”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到莫语蝶,莫山川心里的一处隐痛又被提起来了。
“哼,她还有那么好心,会去给自己从前的大仇人的女儿送东西?”
正在这时,莫语蝶厢房那边的丫鬟过来传话了。
“老爷,莫小姐说身体不大舒服,请您过去看一看呢。”
莫山川大喘了一口气,紧皱着门头:“她又出什么事了!”
徐姨娘此刻也没心思高兴莫语蝶中招的这件事了,在现在这个时候,莫语蝶出事根本就是火上浇油。
现在莫老爷本来就烦心得很,莫语蝶再添油加醋几句话,莫山川一定会想到这出戏都是自己主导的。
“你给我听好了!这个李嬷嬷是留不得了!这等没脸面的事情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笑话我们莫家!还有你自己,教出这样的下人,没出年关以前,你就在自己的厢房里好好思过吧!别再出来兴风作浪了!”
徐氏紧紧的闭了闭眼,刚从一次禁闭中解脱,就又迎来了新的一次。
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竹篮打水一场空。
莫山川甩甩手就走了,临走前还丢下一句:“自从林氏走了以后,你们母女二人就没让我省过心!”
此刻的莫语蝶正盖着被子安安静静的躺在厢房的床榻上,她刚才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脚,洗去了一身的风尘仆仆。
她现在浑身舒服的很,之所以让人去告诉莫山川自己身上不大舒坦,是因为就在刚才她泡脚的时候,她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从徐氏母女身上压榨出一些剩余价值顺便再给她们添个堵的好方法。
毕竟,这碗粥是徐氏端给她的,虽说她一口都没喝,只是做好了保护措施以后将它们都倒入了地下水道中,不过这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而她到底有没有真的生病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既然她喝了徐氏送来的粥并且还生病了,那就应该找郎中来给她开药。
至于医药费,当然应该由罪魁祸首来出。
这笔钱的数额,从某种程度上还是由她来决定的。
现在的药材那么贵,动辄就是好几两银子才能买到一块小药材,既然如此,那就是时候让徐氏母女出点儿血了。
“语蝶,父亲听说你病了,怎么了?”
莫语蝶刚刚躺好,莫山川就进来了。
他一进去,就闻到了莫语蝶房间里浓浓的药草味。
“语蝶,病的很严重吗?怎么这么重的中药味道。”
莫山川坐在床边,看莫语蝶脸色的确有些苍白。
不过那单纯只是因为莫语蝶天生皮肤白,不涂胭脂的时候看起来就是有些病态的苍白。
所以莫语蝶甚至都不需要故意装作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莫老爷,我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喝完了一大碗徐姨娘送来的十分好心的燕窝粥之后就上吐下泻了而已。”
莫山川神色微微停滞了一下:“徐氏她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这其中到底有没有误会,莫老爷您应该很清楚吧?”
“语蝶,你不必生气了,现下你也没什么大事,何况刚才我也已经惩罚过徐氏了,惩罚她禁闭在房间里思过了。”
莫语蝶眼帘下垂,嘴角微微的勾起,这个结果她已然知晓,不过眼下她并不打算轻易的放过徐氏母女。
毕竟这两人既然有心给自己使了这样一个绊子,她必定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她从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莫语蝶绝对不允许自己吃一点儿亏,她耗费了这么多脑细胞想了李嬷嬷这出好戏,当然要找徐氏母女收一些精神损失费。
她掀了掀唇:“莫老爷,我现在很虚弱,需要用些滋补的药品,我本来想让莫家出钱给我请个郎中的,不过我很体谅如今莫家的境况,所以我也就不麻烦郎中先生了,我自己开出一个药房,你拿去让徐氏母女给我抓出药来。”
“语蝶,你自己就有药库,何苦一定要徐氏给你买到呢?”
莫语蝶笑了笑:“如果徐姨娘想从我的药库里面买也没有问题,不过我是绝对不会给她便宜半两铜钱的。”
莫山川揉了揉太阳穴,这一晚上发生的事都让他焦头烂额:“语蝶,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是喝了徐姨娘送来的粥才病倒的,自然应该由她们母女二人来为我买药,莫老爷最好不要偏袒,不然您请我到莫家的目的,很可能就实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