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
外界不论是媒体还是粉丝,基本上鲜少有人知道林斯年和安德烈是认识的,而且在安德烈尚未成名之前,他还曾经在c国当过两年的大学交换生。
所以这次有消息灵通的媒体收到消息,说是这次的蓟菽展览会届时林斯年和安德烈都会到场时,一下就躁动了起来。
平时一个都难见的存在,这次在一个植物展览会上居然一次能逮到俩。
不过不太理想的一点就是这个展览会入场是需要请帖的。
每一张请帖都是主办方代理人亲自看过然后才能送出去的,所以除了几家特约的媒体外,其他记者根本就找不到门路拿到请帖,最后只能站在展览会入场口的两侧拿着摄像机准备随时抓拍。
抓拍归抓拍,由于这些年林斯年护崽狂魔的名声在圈子里也传开了,参考几位至今还在某m国原始部落新闻分社里和原始人老兄们围着篝火跳舞的前辈们,这些记者们的摄像头还是一致默契的避开了跟在林斯年身边的那个戴口罩的孩子,以及他的小伙伴们。
从入口进入展览会的程序很简单,只需要出示一下请帖就可以。
在进到展览内部后,林斯年隔着距离和看过来的老校长孙子,也就是他的学长点了点头。
然后见他这个学长似乎是想抽身过来和他打声招呼,却因为事情太多周围围的都是人而分身乏术,林斯年也没多客气的和他摆摆手,意思就是: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先带我家孩子到处逛逛。
意思完之后林斯年便看准了一片花田,带着林尧、腓腓和他的一群小伙伴们便开始朝那处花田进发,那架势,活像个孩子王。
在走动的过程中,几个孩子都有些新奇的四下看了几眼,然后就见崔源指着侧前方:“腓腓你看,那片花田里的花和含羞草一样,被人一碰就整个花都合拢了。”
腓腓看过去,果然,那朵展示台上表明可以被轻轻触碰的花在被碰了一下后,原本怒放的花朵在几秒钟内便重新合拢自己变成了一个花骨朵。
“含羞花?”腓腓下意识的说。
刚看完这边,那边腓腓又被林尧轻碰了一下,林尧示意让腓腓看另外一边。
只见林尧示意的那一边居然有工作人员在现场给游客们送成熟的面包果实。
正是之前林斯年和腓腓说过的那种面包果实。长得比较小,但是结出来的果子却很甜很糯,用烤箱烤一烤还会有一些面包的香甜。
腓腓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哪里都想去看看。
回头见爸爸在和一个伯伯说话,腓腓和林斯年说:“爸爸,我想去那里看看,还有那里。”
“好,腓腓你和骁寒他们一起去,想去其他地方看看也可以。就是走慢一点,别跑。”林斯年自然不会不让腓腓去。
然后等叮嘱完腓腓脚刚好让他别跑后,林斯年和腓腓介绍刚刚和他说话的人道:“腓腓,这是爸爸以前的师兄,你叫他南伯伯就行。”
腓腓闻言并没有着急去玩,而是礼貌的站在原地和爸爸身边的人问好:“南伯伯好。”
腓腓觉得面前的这个伯伯有点眼熟,最后认真的想了想,才想起来是在上次爸爸带他去参加校庆的时候,最后爸爸的老校长上台讲话,眼前这个伯伯就是和那位老校长在一起的。
来人赫然就是刚刚才从人群中脱开身走过来和林斯年打招呼的老校长的孙子,也就是目前蓟菽培育室的主理人:南融。
“你也好。”看腓腓这么乖巧有礼貌的样子,原本就不是什么严肃性格的中年男人也笑着和他打招呼。
原本林斯年的这位师兄好像是还想说什么的,但是这边一抬头,看了眼不远处放着面包果和烤箱的位置,刚刚听到腓腓和爸爸说话的男人知道腓腓是想去那边,于是立刻提醒道:“那边烤箱里的面包果还有三分钟就烤好了。这第一批烤的可不多,你们这么多孩子…”
一旁的林尧闻言立刻一拱手:“五叔,南伯伯,告辞。”
说完就带着一看就对烤果子很感兴趣的腓腓跑(走)路了。连带着楚骁寒他们也呼啦啦走了一片。
看着孩子们远去的背影,南融直起刚刚和腓腓说话时微弯的腰,和林斯年笑道:“之前和勾单他们通电话时,一直在听他们说斯年你家小朋友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哪哪都好,和你家小朋友玩了几天后,他们家倒霉孩子回去之后都闹腾着要转学。我还以为是这几个跟我在这儿夸张呢。”
南融说的正是之前和林斯年聚过的几位舍友。和林斯年一样,也是他的直系师弟。
林斯年微笑不语,听着直系师兄夸腓腓,看起来一点一般家长那样意思意思谦虚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看林斯年这样,作为师兄的南融最后都无语失笑了。
又略微聊了几分钟,南融还有事情要处理,便也没时间和林斯年多叙旧,打了声招呼后就有投入到了忙碌中。
在南融走后,林斯年找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坐下,刚好从他的那个方向看去可以看到正拿着一个用小圆盘装着的面包果的腓腓。
面包果刚出烤箱,腓腓正在对着自己那一小个面包果轻轻扇风呢,希望它能早点凉下来。
又过了大概一两分钟,入口处忽然又传来一阵骚动。
是安德烈到了。
和低调前来的林斯年不同,安德烈将几辆加长豪车往展览会门口一停,伴随着他下车时摄像机和补光灯咔咔咔闪的动静,这巨星出场的气势一下就出来了。
有记者在安德烈入场前将话筒对着他询问:“请问您为什么会忽然想要来c市参加一场植物展览会呢?”
林斯年来的话大家还比较好理解,毕竟他就住在c市,再加上又是个儿控,带孩子来玩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但是安德烈的话,他最近根本就没有在c市的行程,忽然前来参加一个和娱乐圈活动毫无关系的植物展览会,确实是挺出人意料的。
安德烈c国口语不算太标准,不过虽然比不上喊‘林斯年’名字时的字正腔圆,但是在外国人里也算是不错了的。
只听他回答道:“我有邀请帖,为什么不来?”
记者心中腹诽:这不废话吗,你没有邀请帖你来了干嘛?
可惜安德烈说完这一句后就不再理会,径直走进了展览会。
等到入口处的动静渐消,忽然有记者突发奇想道:“哎,对了,林斯年也在里面,你们说等一下林斯年和安德烈他们见到了,会不会聊几句?他们职业相同,应该挺有共同语言的。说不定还能交个朋友。”
一瞬间,什么英雄惜英雄、王见王、娱乐圈顶端大佬跨国交流之类的词条从他脑海中闪过。一时间,这位记者越发遗憾自己没有请帖进不去了。
而入口处的那位记者差不多是猜对了一半,安利的确实是和林斯年照面了,两人也聊上了。
就是这个气氛…
可一点儿都不像英雄惜英雄啊。
安德烈其实也没想着刻意找林斯年在哪里。
只是有些时候真的是冤家路窄。他原本是想着找一个视野开阔一点的地方好好赏赏景,也不枉费他大老远来c市一趟。
谁知道才刚走到这边,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然后绕个圈就看到了林斯年的正脸。
而且林斯年坐的还是他之前就瞄好了的位置。
林斯年不太满意的对面前的安德烈挥手:“让让。”
挡着他看腓腓了。
等看到是安德烈后,林斯年又语气平常的打了声招呼:“安德烈啊,你随便坐。”
安德烈被人跟轰苍蝇似的轰一边儿去,原本想着跟林斯年好好说话的想法瞬间粉碎。
顺着林斯年的视线一看,就看到了远处一个孩子的背影。
想到这么些年林斯年几乎从娱乐圈绝迹了的事情,安德烈眼中忽然有一丝落寞。
那一丝落寞来自于失去对手的寂寥。
见腓腓和小伙伴们玩儿的好好的,林斯年顺带着扫了一眼安德烈,眉毛一挑:“你那什么眼神?”
安德烈没搭茬,反而问林斯年:“你现在固定资产和存款多少了?”
林斯年:上来就问别人有多少钱,你礼貌吗你。
不过依旧是看在安德烈的新专辑最近受到了腓腓的喜欢的份上,林斯年道:“大概不多吧。”
他存款前段时间不都打给腓腓了吗。
安德烈:……
“你最近一次获奖还是在前年吧?”
林斯年:“你想说什么?”
安德烈:其实也没什么。
主要是当年被林斯年按在地上那一顿揍,直接把安德烈的记仇小心眼儿给揍出来了。要说安德烈能进入娱乐圈,主要还有林斯年的一份功劳。
毕竟他也不能时时找林斯年打架报仇不是。
既然不能,那真男人,就要靠事业说话。
在林斯年退隐之前,安德烈其实一直是把林斯年当对手和假想敌来着。
虽然影坛和乐坛严格来说不太好比,但是由于鼎盛程度都差不多的,所以地位还是可以横向比较的。
除了地位,还有获奖数目、奖项的含金量,以及资产情况,这都是可以比较的。
而现在,由于林斯年的退圈,他在获奖数目上已经于876天前超过了林斯年。现在听林斯年所说,原来他的资产情况也不容乐观了吗?
大仇一朝得报,他原本应该是要高兴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和林斯年隔着老远坐在另一边的安德烈忽然有了些高处不胜寒的怅然。
总觉得这么赢了不算光明正大。
“我想说的是,这么多年了,你难道就真的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吗?”
安德烈试图劝服老对头重回跑道:“当年你可以说是因为小孩子年纪还小,需要父亲照顾,再加上你自己也没心情。可是现在呢?难道你真的准备躺在以前的功劳簿上吃旧资本一辈子?”
“你非要等到你以后钱花的差不多了,才想到要继续自己的事业吗?说实话,没有你这个对手,我在娱乐圈也挺高处不胜寒的。”
林斯年:……还挺会拽词。
“谢谢关心,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个富n代来着。”
“还有,我记得你三年前就被人从top上给踢下来了?你能高处不胜寒?当上面的第一名不存在呢?你高处不胜寒,你通知排在你上面的那位未成年小朋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