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一和米斯达从病房里出来后,直奔安波里欧的幽灵房间而去。
“凡赛斯没死,他往安波里欧那去了,”康一眼中闪过天气背后的星星胎记,“他能感知到天气的位置,他是冲着天气去的!”
尽管康一行动十分果断,但嗜血的欲望拖慢了他的思考,等到他察觉到凡赛斯的假死,为时已晚。
耳朵微微耸动,康一立即放缓脚步,他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奇怪,走廊上的病人呢,刚才还有很多的。”米斯达四处张望,却不见一个人影。
医院的整条过道上空空如也,一旁的座椅上放着几件病人的病号服,上面残留着可疑的粘液。
“这黏糊糊的动静……来源是头顶?”
康一扭腰一脚把米斯达踹飞数米。
一大坨蜗牛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将两人分割开来。
“我靠,哪里来的那么多蜗牛!”米斯达站稳后望了一眼,顿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康一凝重的声音从蜗牛墙后传来:“米斯达,我们该跑路了。”
“啊?”
揪住米斯达的耳垂尖叫:“米斯达!天花板上面全是蜗牛!”
米斯达闻言本能地抬头看去,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密密麻麻的圆卵铺满了整个走道的天花板,而且这些圆卵还在源源不断地孵化出蜗牛,数不清的触角相交在一起,无数的蜗牛壳铺就出波浪般的起伏——又要掉下来一坨啦!
这下不用催促,米斯达拿出了此生仅有的力气,紧紧抓住帽檐都险些被甩出去。
听见密集的跑步声逐渐远离,康一转身走向医院深处。
康一步履匆匆,米斯达用不着他操心,他担心的是安波里欧他们,不知道安娜苏醒来没有,有他在的话,应该能撑到他过去吧。
进入楼梯间,康一径直向墙角撞去,两手一拨,墙壁间出现了一条缝隙,这就是幽灵房间的入口。
安波里欧能够制造出类似“安全屋”的幽灵房间供人员休息,甚至里面的时间和外界也不一致,但有一点,房间的出入口是固定的,哪怕是敌人,只要知晓了入口的位置也能自由穿行。
一阵天旋地转,康一顺利进入到房间内,他松了口气,既然幽灵房间还存在,至少说明安波里欧没有出事。
他错了。
顶着硕大的蜗牛壳,安波里欧蜷缩着身体趴在地上,身上裹着一层黄色的黏液。
而在他旁边的安娜苏更惨,两只眼睛都蜗牛化了,变成了蜗牛的触角,从眼眶内伸出,双腿完全变成了蜗牛,彻底丧失了行动能力。
“康一你回来了!”
看见康一的身影安波里欧脸色一喜,从蜗牛壳里钻了出来:“不要触碰我们,更不要触碰彩虹,安娜苏就是碰到了彩虹才变成现在这样的,而我则是碰到了他……”
没有浪费时间,安波里欧精简话语,迅速向康一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有个叫凡赛斯的男人恢复了天气的记忆,天气醒来后觉醒了新的能力,性格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居然答应和凡赛斯合作对付神父。”
“安娜苏上前阻止他,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天气,彩虹,蜗牛……康一神情数变,这突发情况属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思考不妨碍康一的行动,巡着血统的感应,康一向天气所在的位置赶去。
“不对,一个人只有一种替身能力,天气预报的能力是操控天气,这是不会错的,不存在新的能力。”
康一很快抓住关键。
“不管这场「蜗牛灾祸」多么难以解释,也只会是一种「气候现象」,关键就在于「彩虹」!”
跑到医院外面,康一不由得止住脚步,因为迎接他的,是有如一座小山高的蜗牛堆。
蜗牛已经蔓延到整个市区了。
“数量对不上,哪里来的这么多蜗牛。”康一不得不放慢速度,小心避开路上的蜗牛。
“好像在杜王町的图书馆里看到过,蜗牛是雌雄同体的,两只蜗牛就能繁殖出数十只,刚才的那些卵……”
康一掩住半张脸,原本他还犹豫要去追普奇还是天气的,这下是没得选了。
他的选择只有一个,追上去,制止天气,终结这场蜗牛灾祸。
“这才是你能力的真实样貌,啧啧,真是恶魔的替身啊。”
凡赛斯走在街上,看着一只蝴蝶逐渐蜗牛化坠落到地面,眼中升起浓浓的忌惮。
这个能力或许能够杀死自己!
天气双手叉住腰间,无神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我也不知道这个现象是怎么发生的,我也无法制止,也许到我死后才会解除吧。”
“但在普奇死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去死的。”
天气的眼睛重新恢复了色彩,那是红色的复仇烈焰,也是蓝色的霜冷哀伤。
在那个夜晚,她坠落山崖,他却侥幸苟活于世,但他的灵魂,早已和她一起淹没再那汪湖泊当中,现在的天气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只为复仇存在。
拥有「地底世界」的凡赛斯自然知晓天气的过去,天气和普奇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这正是他俩合作的基础。
凡赛斯感应到了前方的动静:“嗯,普奇好像和徐伦对上了,太好了,等他们斗个两败俱伤,我们再出手。”
但天气好像没有听见他说的话,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普奇,不管是徐伦,还是你,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不会退缩。”
凡赛斯收回伸出的左手,因为挡在他前面的,是一道灿烂的彩虹。
“切,只有一根筋的蠢货,普奇那只老狐狸哪是这么好对付的,他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真话。”
凡赛斯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牛皮封面的笔记簿,熟练地翻到某一页。
“……最后一个要件,地点,北纬28度24分,西经80度36分,下一次「新月」到来之时——【天堂之时】亦不远。”
“啪”地合上簿子,凡赛斯眼睛弯成弧形。
“这是1989年,被承太郎焚烧掉的dio的笔记,地面毫无缺漏地记录下来了,天堂的秘密已经向我敞开,只需要解决掉神父,我就能到达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