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护弟和张忠山膝盖一软,一边磕头不止,一边鼻涕横流。
“晓得了,晓得了。求老爷不要杀俺们啊。”
“俺们可以给老爷放牛。”
卫圣金:“告诉我伤病营大后方在哪,我不仅不会杀你们,而且还会大大的赏你们。”
张护弟指着山路,噫噫呜呜的表诉着具体位置。
卫圣金听他不清,想他不明,于是看向了张忠山,张忠山也是又指又点,表诉不明。
卫圣金气恼不已,想想他们出身低贱,未得教化,也就释然了,“前面带路,带我们去。”
张护弟和张忠山互相搀扶的站起身,战战兢兢的在前面带路。
临走前,张忠山还铁着头将三条青牛拴在了树木上。
卫圣金见了,微笑置之,谁会不喜欢民风淳朴的百姓呢?
张护弟和张忠山还想去查看金童的伤势,却被卫圣金推搡着踉跄倒地,两人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为敌人引路。
两人穿林过溪,爬山越坡,直线距离不远,七拐八绕之下,走的却也是格外的不易。
卫圣金境界高深,如履平地。
可怜了他的那群战士,连连大战后未得休整,还奔波在异国他乡的荒郊野外中,气喘吁吁的状态,拉出延绵数里的哮喘。
首尾难顾,在所难免。
卫圣金看到这种情况,招手喊停,命令战士们原地休整。
张忠山立刻说道:“马上要到了!我们到前面休息吧?”
卫圣金怒目圆睁,厉声呵斥道:“我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事?”
张忠山唯唯诺诺的说道:“不敢不敢!”
连日来的战斗,让这群金发碧眼的异国战士疲惫不堪,他们有的人倒头就睡,有的人喝水吃粮,只有为数不多的战士站在四周高处警戒。
死亡威胁是最容易让人生出智慧的,这些战士此时已经完全消灭掉了最初的华而不实。
衣服上混合着草色、灰色和土黄色,头发也被用布料包裹着,没了那高科技醒目,丢在荒郊野外中甚至还要认真观察才能找出来。
一个时辰后,队伍的状态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卫圣金命令张护弟和张忠山接着带路。
二人也不磨叽,直接把他们带到一个盘地前。
既然是盘地,那地形自然是易于伏击的,卫圣金不傻,看到地形后就下令大部队小心隐藏,小部队上前查看。
盘地里帐篷朵朵,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张护弟小心翼翼的问道:“官老爷!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卫圣金也不理他,估计是怕打草惊蛇,所以命战士将人看住。
此时的帝国侵略军,另有三个伤势不严重的强者苏醒。还有一个受伤太重,躺在担架上无法正常行动。
张护弟和张忠山有意无意的向担架靠近,等待大战的开始。
卫圣金一听令下,敌兵整齐划一,默不作声的向盘地鱼贯涌入。
往来的巡逻兵未做半点抵抗,调头就跑,而那些帐篷也像纸糊的一样,一推就倒。
帐篷里那有什么人嘛?分明就是稻草和枯叶。
卫圣金大叫不好,明白过来这是一个陷阱。
盘地的上空已经箭矢如雨,关键还是火箭。
盘地里惨叫连连,浓烟滚滚。
好在盘地前面有溪水阻火,后面被砍伐成带,烧林不会蔓延太盛,倒也不怕伤天害理,自食恶果。
张护弟和张忠山一把抢过敌兵的兵器,不约而同的攻向了担架上的强者。
谁能想到这人畜无害的半大孩子竟是特级高手?
二人突然袭击,敌兵反应不及,大人刀未抽出,少年的剑已然刺到。
也该那高手倒霉,炸得七昏六素还没缓过劲呢,莫名其妙在自己家里被人捅了刀子,呼吁哀哉前狠狠的拍出一掌,倒头而亡。
张护弟不幸被伤,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张忠山抽身去拉,已然不及。
张护弟大声道:“别管我!你快逃!告诉我姐!我不是胆小鬼!”
张忠山二话不说,转身就逃。
前是乱军,后是卫兵,两边高山,都不是可以逃亡的方向,他只有顺溪而逃,才会有一丝生机。
轻功练的好,逃命有希望。眼看丛林遥遥在望,追兵的脚步越拉越远,张忠山满以为自己可以逃之夭夭,一支箭雨突然呼啸而来,透过他的胸膛。
张忠山一头扎进溪水,掉下了瀑布。
溪水虽然不深,可不管谁来查看,那还能看到什么尸体?
原来瀑布下面是很多溪流的汇集处,所以河深水大,水汽漫漫,流速滚滚,声势浩大,既看不见人影,也看不到浮尸。
此情此景此情况,当场不死也得淹死。
大战才起,谁有精力去关心一个九死一生的敌人是不是真死了?全当敌人已死,调头就回了大队伍。
丢下近千名的战士,卫圣金却变成了卫圣黑。看了看张护弟的尸体,又看了看担架上的尸体,拳头握的格格直响,一脚将张护弟的尸体跳的老远。
“一群疯子!十几岁就达到特级境界,放在哪里都会好好培养的苗子,既然被他们当棋子来布局送死?”
“我为什么感觉不到他们的境界?是了,他们肯定是有特殊的功法,可以隐匿气息和修为的功法。”
“真是神奇的东方武艺!可以手指当枪,可以摘叶伤人,可以吸收别人的内力,可以贴着地面奔跑转向,可以一边跳舞一边打架,可以徒手打出刀气,最夸张的是还他妈的可以返老还童,还可以青春永驻。”
牢骚了一会,想到了自己的身份,突然沉默了起来,见四周的战士满眼的迷惑,这才明白自己刚刚说的话是汉语,也就释然了。
大火未熄。
卫圣金已经开始了好后面的行动,他一边命人寻找出路,一边命高手带人爬山突袭。
盘地上埋伏的人本就不多,射光箭雨后立刻就撤离了现场。
敌人扑了一个空,时间也就拖到了太阳害羞的徬晚。
林深有险,不宜久留,更不宜留夜。
卫圣金命令战士加紧行军,打算追到敌人狠狠的打上一战,咬他一口。
正当卫圣金千盼万盼的时候,木乃伊和杨铁兰早已站在圣光下翘首以盼了。
这下好嘛,找不到你恨不得看到就杀你,现在看到了,一下子又不敢贸然动手了。
卫圣金左看一下右瞧一眼。
恩,以我的经验来看,这里必定有陷阱。不要贸然动手,不能贸然动手,先看看,再看看,如果看不出来,肯定是我还没遇到过的危险。
木乃伊不悦道:“打不打?不打就回家睡觉了!”
卫圣金冷笑道:“呵呵,又想埋伏我们?狡猾的狐狸。”
木乃伊语不惊人死不休,“你说的可真好笑,打战不用计谋用什么?用鸡鸡吗?打战不用脑子用什么?用脑门吗?”杨铁兰笑笑不说话,蹲在一旁玩起了蚂蚁。爷爷说,她顶着孩子的身体,就应该把自己装成一个孩子,有时候,装作不成熟也能成为一种大杀器。
卫圣金愤愤不平道:“你们可真是残忍的民族!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也就罢了,竟然把这么优秀的未成年当成战争的工具。”
木乃伊嗤笑道:“你若真怜悯,何必到别人的土地上妄开杀端呢?我都不知道你是为何有这脸说出这个话的。”
不等卫圣金接话,木乃伊已经开喷了,“你若文明,你就不该到别人的土地上贩卖毒品;你若文明,你就不该到别人的国家开设赌场和妓院;你若文明,更不会故意挑起别国的内战。你们为何不撒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好嘛,我们反抗你们的侵略,就是没文化了是不是,我们前仆后继、奋不顾身的不畏死亡,就是野蛮了是不是,我们的半大孩子为你们开启的战争牺牲了,还是我们残忍了是不是?我呸!”
陈不三和常乐的经验告诉我们,你永远不要和有智慧的老人掰扯道理,因为他们走过的路的确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卫圣金被怼的哑口无言,唯唯诺诺的解释道:“我也是没办法!大国竞争,不同于邻居。邻居富有,我尚有分一米一粥的可能,可别国强大,我们的百姓就要减少生存空间了。所以国家之间只有手段,没有文明。”
木乃伊:“这话说的不中听,但却很在理。你要一开始就这样说话,也值得我尊敬,我最讨厌又当又立的人了。”
卫圣金打趣道:“我敬重你们的所作所为,可你们的朝廷好像是不为所动啊?到目前为止,你们似乎一直没有得到朝廷的册封和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