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179乌恩其未死
杨凡提出的低调发展，众人虽不明就里，却也欣然接受。
周俊才问道：“那我们该做什么营生？”
杨凡笑道：“两个方向。”
林超：“还请掌门赐教。”
杨凡郑重道：“今日之事，还请大人对外守口如瓶。”众人无不点头应是。
杨凡道：“衣食住行，看似无关紧要，其实是人类活动必不可缺的环节，甚至可以左右一国国运。衣，我们有了；行，我们的其实也有，只不过是处于初级阶段罢了；接下来就该向食和住渗透了。”
见众人听的认真，杨凡轻笑道：“自古以来，战乱，粮价定居高不下，灾来，百姓必流离失所，死在兵灾刀祸的人其实远远没有饿死的人多。以近在眼前的国战举例，贬州失陷，战亡不过几千，可一路流亡的难民，陈尸路边，不下万人，这还只是一个方向，扩散而计，定然不下十万之众，何也，商人见风使舵，故意哄抬粮价；商人贪得无厌，故意抬高地价；致使百姓流离失所，饥肠辘辘。我们建立粮商，就是为了控制粮价，让更多的人不被饿死，建立房地产，就是让更多的人有房可住。”说着接过程青身上的背包，掏出里面的银票，拍在中间。
杨凡：“这里有一亿多两，这些钱你们拿去建设战后的兰陵城，让它恢复往日的繁华。先修路，再修官府、医院、私塾、钱庄和商业街，有些得无偿赠送，有些用来招揽人才。至于造房，最后考虑，却要统一设计，统一规划，分期建设。”
其实建设一个城市，这点钱远远不够，可会做生意、做过生意的伍周林三人不会担心这种问题。有些事情，只要开始就行，不需要考虑结束。因为每个人对美好的憧憬，会迫使事情走向最好的结果。
杨凡道：“店铺只租不卖，房子全部分期卖给平民。”
几人大惑不解，伍槑开口问道：“何为分期？”
杨凡沉吟片刻，解释道：“打个比方，一户房子，售价三百两，平民百姓一般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钱，那就拆开三十年让他们付账埋单，每年就只要10两，每个月只需要50文，而我们收52文，这种商业模式就叫分期，每月多出的两文是利息。”
周俊才惊叹道：“林超改姓吴。”
林超赞道：“妙啊。”
杨凡笑道：“至于怎么经营，两个方向是这样的：周兄主营国内，主要建设兰陵城，开店收租，买地开粮行。林兄主营国外贸易，贩盐，走私兵器，贩卖牛畜。”
林超担心道：“现在都打成这样了，还能进行贸易吗？”
杨凡笑道：“不用担心，战争是资源整合再分配的过程，如果国与国的贸易畅通，那就不会有战争了。现在两国关系紧张不假，可迟早还是需要贸易的。”
林超沉思片刻，说道：“我们把兵器和食盐贩卖到敌国，会不会助纣为虐，到头来反受其害？”
杨凡道：“没有这些，他们就不会打谷子吗？盐高价卖给他们，是为了他们可以安分一些，至于把劣质的兵器卖给他们，其一，可以让自己的兵器得以更新，其二，有了好兵器的牧辰国可以更好的抵御神鹰帝国，你们说如果没有牧辰国作为屏障，我们的压力是比现在大还是小呢？虽然被自己卖出去兵器伤到会在所难免，可切菜都有可能被自己切到，难道因为会伤到自己就再也不用下厨吗？”
林超躬身行礼，认真道：“掌门思虑周详，所言甚是。”
杨凡笑道：“到时候医治好你的身体，万竹门不会承认和你关系，你也不要表现出你和万竹门的关系，形式上你就不是我万竹门的人了。”
林超惊愕莫名，怅然若失之态暴露无遗，张嘴欲言，却被杨凡打断道：“不仅仅是你，周兄也是如此，甚至我还打算放出一些弟子。你们到了江湖后，和万竹门只能有交易关系，至于其他，不要让别人知道为好。那只是形式上和万竹门无关，不是真的无关。我解释不清，就说一个词，你们就该明白我此举的用意。”
周俊才问道：“什么词？”
杨凡道：“狡兔三窟。”
众人互相对视，微微点头。
杨凡道：“从今往后，林兄就要忍辱负重，好好在牧辰国做一个汉奸。”
林超：“如果每年弄回好战马，脊梁骨被你指弯又何妨？”
杨凡认真道：“我不需要你购入战马，即使购入也要适量、少量。”
林超：“那做什么生意？”
杨凡郑重其事道：“抬高他们的羊价、兔价、牛价，不要问为什么，照做就行。”
林超：“是。”
杨凡：“购入羊、牛、兔之后，就交给周兄出售。”城下弟子们兴高采烈声打断了杨凡的话题，看着高兴的将食品叠放在城墙下弟子，杨凡看了看周俊才，又看了看田甜甜。
周俊才笑道：“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杨凡憨憨傻笑道：“此间危机重重，生死难测，祸福难料……”
周俊才点头笑道：“我明白的，这里到时候会有大量伤员，他们需要大量粮食、药材、和医者，兰陵城也需要壮劳力和各种手艺人来做善后建设。我懂。”
杨凡将一堆银票交给周俊才，认真道：“辛苦了。”
周俊才哈哈一笑，说道：“你拿钱给我花，这也叫辛苦？”
众人深表认同，无不是畅怀大笑。
林超笑道：“花钱的确不辛苦，可要想把钱花好，那就是辛苦的事了。”
杨凡和伍槑深有体会，自然点头附和，其他人虽不能会意，也跟着像模像样的点头。
一行人说说笑笑、吃吃喝喝，不觉夜幕降临，华灯却不染兰陵。
周俊才和田甜甜依依不舍起身，笑道：“后会有期。”随即便带着四个万竹门弟子，潇洒离去。
程青掐了一把杨凡，气道：“这么晚了，外面多危险啊，为何不能让他们明早再走？”
杨凡认真道：“山中的豺狼虎豹早被饿死的流民填饱肚子，可城中的刀剑却磨刀霍霍等着饮血洗绣。”
众人唏嘘不已。
北大门，城关下，王克敏身如刺猬趴在四方桌上，桌上的茶壶被箭矢射中，四分五裂，狼藉一片。
晚风吹过，王克敏的衣摆轻摇慢晃，他的手突然抬起，原来的一只手轻轻的拨开王克敏的手臂，乌恩其小心翼翼从桌子底下探出头，脸色苍白的扒开一条箭道。
喘着粗气，仰望夜空，见天色繁星点点月亮朦胧，便借着老天掩护踉踉跄跄奔回营帐，一箭穿透了他肚子，几箭不深不浅的扎进了背，若不是超级高手，就算不是当场呜呼，也不会有力气行走。
乌恩其回头看了看兰陵城关，不免有些英雄落寞之感，想他一个堂堂超级高手，被风清阳打，被雷光明打，好不容易捡到一个简单任务，出场就阴沟里翻船，被一个四境副将用计拿掉了半条命。
当初，乌恩其见王克敏喝了茶，自然不疑有他，也茗了一口，正聊到兴起，突然见王克敏脸色异样，接着一只飞箭便破空而至，乌恩其立刻感觉不对，间不容发的躲开，快速钻进桌子底下，可在箭羽覆盖下，终究是腹部中了一箭，在剧痛和毒性的侵蚀下就此昏厥，不省人事。
好在未过多久便遇到巡逻士兵，被兵卒抬去中军大账，少去了乌恩其很多痛苦。
乌木听闻乌恩其并未遇难，顾不得穿鞋，一只打赤脚，一只套着鞋，慌慌张张的赶出来查看。
乌木：“来人！快去传御医！快抬到大账里！”
进了乌木大账，乌恩其翻身伏地，捧着乌木的赤脚，轻轻的擦拭，虚弱道：“可汗！你脚脏了。”
乌木道：“不碍事，不碍事的，你的伤才重要。”
乌恩其流着泪道：“属下惶恐，属下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就没一次妥当的完成任务过，愧对可汗的知遇之恩，求可汗赐死。”
乌木摸着他的头顶，认真道：“虽然次次不尽人意，可确实非你之过，更不是因你无能。你能次次死里逃生，足见是一个福将，而非废将。好了，与其在自责中堕落了，不如在自强中崛起。”说话间一个虎帽大汉背着木匣走来，那人对乌木微微躬身，便蹲下身扶起乌恩其。
大汉搭手把脉，又看了看乌恩其身上插着的箭羽，酝酿方案。
乌木关心道：“吉佳！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