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原来的轨迹,这个世界的郭靖,对于醉仙楼头十八年之约,是一清二楚的,年幼的时候岳无笛便告诉过他,而后他武功渐成,江南七怪,也再没有继续隐瞒,也同样的将实情说给了他听。¢£八¢£一¢£中¢£文,
所以郭靖一听柯镇恶的话,便明白了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微微笑道:“大师父,你放心吧,这两年该不会有太大的战事。醉仙楼头之约,弟子是定然会去的,否则怎对得起七位师父的深恩厚德呢?”
江南七怪闻言,都满意地点了点头。柯镇恶道:“靖儿你能如此便好。”想了想,又道:“这两年你既然没有战事,不妨和我们去江南走一遭吧,那里是你的家乡,你可还没去过。”
郭靖心中一动,他自幼在蒙古长大,除去宋朝北伐的那一年,随铁木真去过中原以外,当真就再也没有踏上过汉人的土地,更何况他的家乡远在牛家村,就更是遥远了。
“是啊,弟子还真的有些想去家乡看看呢,而且七位师父为了弟子,背井离乡,在大漠吃了十六年的风沙,如今弟子既然已经成年了,自然应该陪师父们回去一趟。”
江南七怪俱都大喜,韩小莹道:“靖儿,江南景色可好的很呢,师父保证你到了那里一定会很高兴的。”
郭靖也笑着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呢?”
张阿生道:“当然是宜早不宜迟啦,我们明日便动身吧。”
朱聪却摇摇折扇,道:“五弟你太心急啦,怎么也要让靖儿去和成吉思汗辞行才对,靖儿现在可是蒙古的大将军,一举一动,可都不能太过随意的。”
张阿生连连点头,韩小莹笑着掐了他一下,道:“就你心急啊。”众人都是大笑,自从十年前遇上黑风双煞那场变故后。韩小莹便和张阿生互明心迹,便结为了夫妇。十年过去,他们之间的兄妹情谊,夫妻情意。n∈八n∈一n∈中n∈文,比起当年不但没有稍减,反而更加的笃厚了,其余五怪,莫不为他们感到高兴。
郭靖跟七位师父告退一声,便要向母亲的帐篷走去。忽的马蹄声起,一匹纯白色的骏马踏动四蹄而来,马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长得颇为美丽,而且眉宇之间,一股英气勃然而,倒比寻常男子更有气概。
“华筝?”郭靖停下了脚步,转头望向那名少女,少女“御”的一声勒住了马,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笑着赶到郭靖面前,就将身子轻轻一跳,搂住了郭靖的肩膀,将头埋在郭靖宽厚的胸膛上,捶着拳头道:“郭靖,你好坏!”
“怎么了,华筝?”郭靖也笑着说道,这位美丽的姑娘已经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了,自那年斡难河大会之时,铁木真笑着将两个少男少女的手牵在了一起。郭靖就成了这位华筝公主的金刀驸马。
虽然心里一直将她当做妹妹看待,但若想要铁木真对他信任不减的话,做金刀驸马,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华筝说他很坏。郭靖一点意见也没有,因为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坏,为了自己的目标,欺骗一个女子的感情,这种事情,也只有坏蛋才会做吧!
“岳叔叔一定是正确的!”每当感到内心愧疚之时。郭靖只能这么对自己说:“我这么做虽然卑鄙,但是为了无数汉人百姓,也不得不这么做啊!”
随铁木真西征多年,没有人比郭靖更加理解蒙古人的残暴,每攻破一座城池,便任意屠杀淫掠,完全不当其他民族的百姓,当做人看。郭靖很难相信一旦汉人的城池被蒙古人攻破,汉人的百姓会享受到同其他民族百姓不一样的待遇。
而且十年前的那种北伐,蒙古人在金国境内的暴行,也给郭靖留下了难以忘却的印象,在那场灾难之中,受到侵犯的,可不仅仅是金人,还有无数的汉人哪!
“岳叔叔要我潜伏在蒙古人当中,是要我掌握兵权,在将来为汉人百姓而战的,可不是为了做好人!”眸子深处一抹坚定之光一掠而过,郭靖也搂住了华筝的身子。『≤八『≤一『≤中『≤文,
“郭靖,你回来了也不来看我,还要我巴巴地跑那么远赶来看你!”华筝嘟囔着嘴,向郭靖抱怨:“你真坏!”
“好啦,是我错啦!”郭靖只能宽慰,华筝是一个很好的人,她对自己比托雷还要纯粹,郭靖有时候想,若是真的娶了华筝那也不错吧。
“嘻嘻,我不怪你啦!”华筝笑着说道,从始至终,她就没有怪过郭靖。
郭靖忽然道:“华筝,我要走了。”
华筝笑道:“去哪里啊,去看大娘么,我和你一起去啊。”
“不是。”郭靖道:“我是说,我要离开蒙古了,可能要一些日子才会回来。晚上,我便去向大汗辞行。”
“啊!”华筝从郭靖的怀里抬起头来,道:“你要去哪里啊,我跟你一起去行不行?”
郭靖摇了摇头,道:“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呢。”郭靖没有说具体去做什么事,华筝也没有问,只是期期艾艾地道:“真的不能和你一起去么?”
“不行。”郭靖果断地摇了摇头,往南边是金国的地盘,华筝是蒙古公主,带着她万一有个闪失,那可就不好了。
“那你要多久能回来呢?”华筝见郭靖心意已决,只能这么问道。
“短则几个月,长则一两年吧。”
“啊?那么久啊?”华筝一阵失落。
“放心吧,我会回来的。”郭靖轻声说道。
“哦。”华筝仍有些失落的点头,突然又笑了起来,道:“你回来的时候,要第一个来找我哦!”
“好,我答应你。”郭靖的声音仍然很轻,但是他知道这句话已印在了心里,答应的人家的事情,总是要做到的。
和华筝说了很多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华筝在说,郭靖在听。将华筝送走以后,天色已然快黑了,郭靖便运起轻功,如风一般向自己帐篷而去。
李萍见到郭靖回来,自然是很高兴,母子两人抱着头又哭又笑了一番。
当郭靖提出要回牛家村一趟的时候,李萍却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他才拉着郭靖走到里边,让郭靖跪下。
郭靖很听话的跪下了,前边的供桌上是一块灵位,上面写着,山东义士郭啸天之灵。
“靖儿,你可知你的杀父仇人是谁么!”李萍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孩儿知道,是段天德!”郭靖也咬牙切齿,从小母亲就在自己面前提过这个名字,而他,也终日不敢忘记。
“此去中原,记得将段天德的人头带回来,否则娘便死也不能瞑目!”李萍声音变得哽咽,却是咬牙说道。
“娘你放心,孩儿一定会为爹报仇的!”郭靖也重重地说道。
李萍这才将郭靖扶起来,道:“孩子,你从小命苦,好在一直都有贵人扶持,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如今你也长大了,武功高强,又是大将军,娘很为你感到骄傲呢。”
“娘,您的意思是?”郭靖有些不解地问道。
李萍道:“无论中原还是江南,那都是锦绣之地,人物风流俊俏。靖儿你这一去,也许会遇上许多的漂亮姑娘,娘只希望你,不要忘记大汗对咱们母子的照顾之恩,更不要辜负了华筝对你的一片情意啊。”
郭靖虽然早慧,但对于男女之事,始终似懂非懂,这时不由红了脸,只是道:“娘,您放心吧。”
“那就好。”李萍点了点头,便去整治晚饭,郭靖和母亲吃过晚饭之后,便骑上了小红马,直往铁木真的金帐跑去。
今晚,就要向铁木真辞行了。最近四方没有战事,料来大汗应无不准之理吧。
而同样是在这片草原上,另一个地方,却有一队贩卖茶叶的行商也正在连夜赶路。
中原和草原之间,自古便有商旅往来。自从十六年前,油灯等物面世之后,这股通商的风潮,更是兴盛了起来。
除了油灯新奇货物,还有传统的绫罗绸缎,茶叶瓷器,被从中原各地运来,换取草原上的良马等物。
油灯的原料在西域之地,不知被什么人垄断了。这支商队自然不可能贩卖油灯,他们贩卖的是茶叶。这样的一支商队,原是来往于中原大漠之间,再普通不过的一支商队。
然而在这样的月黑之夜,却仍然还要赶路,无疑就暴露了这支商队有些不同寻常。整支商队的人并不是很多,虽然每个人都只穿着寻常商人的服饰,但是催马驾车,连续奔走了这许久,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感到疲惫,无疑更不寻常了。
其中一个胖大的商人,头上虽遮着帽子,仍可看见其头部,应无寸,似乎是一个僧人一般。
他打马稍稍落后了半步,同身后另一名骑马之人讲:“彭兄,难道真的要让太子殿下一起行动么?他若有什么闪失,我们可担待不起啊!”
那人是个精悍的汉子,闻言也叹息一声道:“我们若劝得住他,他也不会亲自来这大漠了。”(未完待续。)